租名牌包返乡过年:真虚荣或新消费?

租名牌包返乡过年:真虚荣或新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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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聊一会儿,梦中有世界。听众朋友们,大家好。受党报评论君邀请,今天我们来聊聊新租赁经济。



有报道显示,租赁市场正迎来新的宠儿:奢侈品租赁。对一些喜欢时尚的女性而言,每天花很少钱,就能背上LVGucci等热门款正品包,一周一换不带重样,简直不亦乐乎。而在闲鱼这样的闲置交易平台,可租赁的品类多了起来,尽管价格有涨,订单量却多了几倍,其中重要的一项就是箱包奢侈品。



是衣锦还乡还是锦衣夜行,本来就是争辩千年的话题,而穿戴租来的奢侈品回乡,则更多了一层是否“假精致”的争论。反对者坚称,这就是爱慕虚荣。毕竟,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无论翠花、二狗,本色回乡即可,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但另一方则认为,这样的消费方式,非但不是虚荣,反而是节约生活成本的新风尚。因为比起狠心剁手买包,用一点钱租出万元效果,恰恰有效防止了打肿脸充胖子,是对消费主义浪潮最适可而止的平衡。当然,也有人坦言:穿戴好一些,不为其他,只为家里人心安,让他们觉得自己在外面过得挺好。这么一说,倒让“近乡人更阔”,变成了另一种“近乡情更怯”。



消费的黄金法则,从来都是“适合自己的最好”,既不需亦步亦趋,也不需一味标新立异。何况,一个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法“包治百病”。不过,只凭一句“假精致”,似乎也无法准确概括背后的社会经济变化与消费观念变迁。因为当“奢侈品”这个充满富贵含义的词汇,与“租”这个中国传统语境下购买力不足的词装订在一起,其奇妙的化学反应,已经指向一种新租赁经济。



消费升级不是一句空话。当中国GDP总量迈向100万亿大关,人均GDP突破1万美元,无论“奢侈品”三个字曾多么刺眼,我们都不得不承认,它正随着收入提升、观念变迁突破既有圈层,抵达新的消费群体。朋友圈广告中点赞最多最频繁的,是奢品;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是国际名牌;许多曾经的“轻奢”,不少已变成“日常”,奢侈消费的下沉,在消费升级进程中变得清晰。



上世纪80年代,美国作家保罗·福塞尔写过一本关于消费社会的力作:《格调》。书中他将美国不同阶层家庭的消费偏好刻画地淋漓尽致。30多年后再看,互联网发展在逐渐拉平观念。至少从消费品上看,没有那么多的井水不犯河水。进一步说,消费升级从来也不意味着必须百分之百达到消费能力之后去“购买”,事实上,租赁就是消费升级的最好载体。



中国租赁市场不断做大,背后有两股看似相反其实内在一致的消费思潮在起作用。一是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不断增强的消费“求新”心理。在发展的加速度之下,身为“世界工厂”的原住民,中国人几乎所见即为新,对新品已经十分习惯。每有“最新款”,不少人趋之若鹜;为“最新品”熬夜守候,渐成年轻人家常便饭;越来越多的“全球首发”,开始在中国举办。数轮更新换代之后,一个自然的结果就是,全社会沉淀的存量耐用品会不断增加。



另一股消费思潮则是共享。从共享单车到共享充电宝,从Airbnb再到共享办公室,共享经济不仅催生了一个共享市场,更让“万物可租”理念深入人心。共享的是旧物,却是理念层面的“新”。年轻人不再如上一辈纠结对物的所有,更加看重对物的使用。“东西可以是租来的,但生活是自己的”,他们在兜售、出租旧物、拥抱新品的过程中,更快速地完成了物品流转,实现了新的体验型消费。



在“求新”心理与“共享”心态的交点上,势必会出现一个规模巨大的闲置交易市场。据《2019新租赁经济报告》显示,2018年我国租赁经济市场交易额为6.3万亿元。未来三年,我国租赁经济有望保持年均30%以上的速度增长,2020年有望突破10万亿元,租赁经济服务提供者人数将超过一亿人。



1亿租赁经济服务提供者意味着什么?意味一个由消费者主导的生产与流通革命的到来。春节回乡租包的那个翠花,她既可能是一个租包者,也很可能是愿意随手放几只存货出租的那个人。当她既是消费者,也成为生产者与下一个消费之间的桥梁,那便成了典型的“消费商”。而当更多人成为社会物质流通的中转站而非终点站,我们大概不会对一个人租奢侈品包回家过年“颇感意外”。


 


这正是:租包回乡假精致?万物可租真共享。



(文 | 朗渡   主播 | 殷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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