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记 |《杜尚传》：一个让小便池成为艺术的男人

杜尚，一个让小便池成为艺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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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华笔记 

杜尚是现代艺术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也是拥有各种光环和争议的大神。杜尚如何实现从一个失败的画家逆袭成为先锋艺术的大神？

作者朱迪特·伍泽在书中详细叙述了杜尚跌宕起伏的一生，真实还原了历史情境。作者用生动的笔法将2 0世纪以来，一桩桩艺术史上的事件、一个个艺术界的大咖、一幕幕戏剧性的场景，和杜尚传奇的一生交织在一起。让读者更为真切的了解杜尚其人，深入的感受20世纪先锋艺术的演化脉络。

杜尚究竟拥有怎样传奇的一生呢？

用今天最通俗的话来概括，杜尚的人生轨迹就是：从Loser到网红，从网红到大V，从大V到大神。可以说是逆袭三部曲。

杜尚是如何成为“网红”的呢？

杜尚原本是个普通的画家，但是在1912年“巴黎独立艺术家协会”展览上惹了祸。因为他的作品《下楼梯的裸女》没有完全按照立体主义的绘画原则，反而展现出了强烈的“未来主义”的绘画特征，被展览的评委以“离经叛道”、“邪门歪道”的罪名给驱逐出了展览。

紧接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所有的成年男子都拿起枪上战场，只有杜尚在征兵体检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认为身体有问题，不能参军，周围的人认为他是个“懦夫”，走到大街上还遭人扔石头。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杜尚的《下楼梯的裸女》在1913年在美国纽约举办的“军械库”展览上居然以丑闻的方式成为了整个展览的话题中心。

《下楼梯的裸女》伴随着人们的嘲笑、谩骂和抗议，成为了一种文化效应，美国观众就此将马赛尔·杜尚的名字与“先锋派”牢牢地联系在一起，成为欧洲现代艺术象征性的人物。 就在杜尚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马塞尔·杜尚当时在美国家喻户晓，成为与拿破仑、莎拉·伯恩哈特一样齐名的法国人。

杜尚从大V到大神的转变又是如何实现的呢？

杜尚作为纽约独立艺术家协会主席，以匿名的方式提交了一件名为《泉》的作品，署名为理查德·穆特。这件名为《泉》的作品，其实就是一个小便池。杜尚偷换了概念，通过小便池将男人撒尿的意象和安格尔最著名的绘画作品《泉》联系起来。

最终这件作品被驱逐出展览。但是这一次杜尚显然有备而来，对这样的艺术体制进行了一次完美的“复仇”。

杜尚和亨利·皮埃尔·罗歇、比亚特丽思·伍德自编自导了一本名为《盲人》的杂志。通过假冒读者来信的方式披露了“独立艺术家展览”拒绝《泉》展出的消息，让公众知晓，《泉》被拒绝展出这个事件。

与此同时，杜尚还找到了斯蒂格利茨，来给《泉》拍摄了一张照片。斯蒂格利茨不仅仅是个摄影家，还是第五大道291画廊的老板，他享有很高的威望。斯蒂格利茨这次完全蒙在鼓里，将这张照片当作自己的摄影作品。

斯蒂格利茨作为纽约艺术界的大V，实实在在给杜尚站了台，如果不是这张照片，谁能证明这件作品存在过呢？

杜尚的成功和他的“朋友圈”有着莫大的关系。

杜尚的朋友圈就是艺术界的土豪，杜尚的工作就是不断点燃他们对艺术的热情。他的朋友中有一位叫卡特琳·德利埃的，她和杜尚一起创建了一个名叫“股份有限公司”的美术馆，正是由于这个美术馆的推动，蒙德里安、康定斯基、莱热这些后来名声大噪的艺术家才能在美国举办个人画展。

杜尚还有一位“闺蜜”，她就是大名鼎鼎的佩吉·古根海姆，杜尚经常带着她走访艺术家的工作室，向佩吉介绍艺术作品。

杜尚的合伙人卡特琳·德利埃在暮年之际，将自己的私人藏品和“股份有限公司”美术馆的藏品捐赠给了耶鲁大学；而他的最主要的藏家，阿伦斯伯格夫妇，最后将自己所有的藏品都捐赠给了费城美术馆。这些美术馆可都是艺术家们向往的，人人都想让自己的作品被这些艺术圣地收藏，但杜尚很早就和它们的拥有者亲密无间了。

杜尚最终怎么成为当代艺术之父的？

杜尚的价值要到20世纪60年代以后，才真正显现出来，实验音乐的鼻祖，约翰·凯奇就将杜尚视为自己的精神导师，还“直播”了一场与杜尚的象棋对弈。另一个艺术史上的大神，约瑟夫·博伊斯，在德国的电视台，做了一个行为艺术作品，名字就叫《杜尚的沉默被高估了》，这看起来好像是一次叫板，但是潜在的意思是向杜尚致敬。

杜尚的伟大之处在于发明了一个既不是绘画，也不是雕塑的艺术门类，叫“现成品”艺术。意思是，普通的生活用品也有成为艺术品的潜质，只要艺术家能够在其中提供一种理解世界的全新角度。

杜尚原本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画家，因为有意无意的恶作剧，引起公众的哗然，成为新闻舆论的焦点，获得了公众层面的影响力。紧接着，杜尚借助这种“网红”效应，成功地整合了收藏界的精英圈，为自己的作品进入美术馆、博物馆铺好了台阶。但最重要的是，杜尚敏锐地意识到了一种理解世界的新角度，坚决地把这种观念付诸了实践。当所有后来的先锋艺术，都绕不开杜尚确立的这个坐标的时候，“当代艺术之父”的桂冠也就非他莫属了。

解读 | 杨方伟四川大学美术学博士助理研究员

播音 | 贾逢韬

策划编辑 | 胡潇方

音频编辑 | 陈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