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一梦也,而百年间乃多梦。《列子》八征、六候之说不足尽之,要辨诸想与因而已。梦之汜然者想也,适然者因也,屡然者则夙因也。先文安公晚年恒梦度白石桥,造一官廨,人两庑,古衣冠者多人方治,见先公至,拱就坐,谓“君亦此中人,今有人暂摄”。遥窥堂上轩盖往来,似有贵官在,亦时遇故友。默念再遇当叩其详,迨再梦辄忘之,落落酬对而已。公捐馆逾年,同社杨味云寿椿梦偕余人廨宇,一翁自内出,及近,则先公也,骇然曰:“尔等胡至此!”味云亟问何地。先公曰:“后当自知。”一推而觉。述所见,与先公梦境略同。先公固已超谪籍,或味云是梦亦有夙因存焉。泪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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