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深山劫镖(下)
但是,贯丘雄哪里熟悉山林的地形,在后面只见彪形大汉三转两转,便不见了踪迹。只留得寒风中的树木在浅浅摇晃,像是发出的嘲笑,也像是发出的怜悯。
“师兄,我们怎么办?”褚阿玄显然已经失去了方寸,不知所措,呼喘着问贯丘雄。
贯丘雄也已经是进退维谷,丢了镖车,跑了贼首,回到镖局如何向对自己委以重任的师父交待?
贯丘雄握着手中还在滴着鲜血的钢刀,似乎已经麻木。
“阿玄,镖已经丢了,这是我们押镖的最大的耻辱,使我们镖局蒙羞,有何面目回去见师父他老人家?镖丢人亡。我要给师父个彻底的交待!”贯丘雄的意思很明确,镖没有了,自己也没有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手中钢刀举起,无助地望着这口已经变成红色的利刃,似乎下一刹那就要将刀刃划向自己的颈部。
褚阿玄一把上去握住贯丘雄已经举起钢刀的手,说道:“大师兄,你不能这样!你是师父最为器重的人,也是镖局最有威望的大师兄,大师兄若是不在了,师父会更加伤心!我们的镖局将来还指望着你呢,大师兄!”褚阿玄说着,泪水已经快出来了,他希望能用自己的语言和泪水感动这位曾经行侠仗义的师兄。
“阿玄,这趟镖的重要性你也是知道的,这可是十三王爷的全部心血!如何交待,如何交待啊!阿玄……”贯丘雄绝望地跪倒在地,冰冷的土地中透出来的寒气,通过他的膝盖,直逼全身。
褚阿玄已经放开了大师兄的手,“大师兄,难道你觉得你自刎了,这就是对师父的交待了吗?”褚阿玄从来没有看到过大师兄如此绝望无助。
贯丘雄泣不成声。
“大师兄,我们回去吧,师父他老人家宽宏大量,会原谅我们的,何况大师兄从来都没有丢过镖,这是第一次,师父不会不原谅我们的!大师兄!”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回去了!即使我们回去,也要知道抢走我们的镖的那伙人到底是谁,趁着天黑,我们去打探打探那伙山贼的老窝,这样也好回去给师父有个交待,随我来。”贯丘雄沉沉地说道,说着从地上拄着钢刀站了起来,带着褚阿玄往山林中走去。
刺骨的寒风一阵阵吹来,刚才在打斗过程中出的汗水,已经浸透了他们的衣服,在寒风中一吹,奇冷无比。
贯丘雄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顺着哪条路走过来的。凭着自己的经验,山贼一般都是居高建寨,有路没路便只管往山的高处爬。
贯丘雄想的没有错,这伙山贼的山寨果然是建在这座山的最高处——驼崖山的顶峰驼崖峰。
渐渐地,他们看到了灯火,似乎也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山贼们的庆功呼喊之声。贯丘雄恨得牙缝直痒,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杀入山寨,抢回自己的镖车。
贯丘雄带着褚阿玄继续往灯火的方向悄无声息地走,不断拨开拦着自己去路的高高的杂草、荆棘。
“大师兄,小心!”褚阿玄一把将贯丘雄按到在地。
原来旁边小路上正走来一个挑着一担酒的喽啰兵。贯丘雄被师弟的突然按到还没有回过神来,便也已经看到了那个喽啰兵。
“走!”待喽啰兵走过,贯丘雄示意褚阿玄跟上。
他们跟踪喽啰兵走了不多久,在夜色之中已经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山寨的大门。褚阿玄拉住大师兄,“大师兄,我们不能再跟了,再往前走,我们会被山贼发现的。”
此时的喽啰兵被跟踪了这么久,竟然丝毫不知。
“嗯,也好!待我过去将这个小贼抓来,问个究竟!”贯丘雄说完已经向这个傻傻的喽啰兵快速冲过去。
喽啰兵的嘴被贯丘雄的手捂得严严实实,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贯丘雄连拖带拽地将他拖入小路旁的杂草从中,与褚阿玄合为一处。
贯丘雄的一只手掐住喽啰兵的脖子,另一只手渐渐放开他的嘴,“给我老实点!可曾知道你们的贼人抢了我的镖?说!”
喽啰兵被捂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说话喘息的机会:“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俺只知道俺家大当家的派俺去挑酒,说是什么好好庆祝庆祝,其他的俺就不知道了。”
“那你家大当家的姓甚名谁?”
“俺家大当家姓罗,名虎罡,人称“狞虎大王”,自俺十二年前山上,大当家的就在这儿了。好汉饶命……不关小的的事啊!”
贯丘雄似乎有些印象,似乎在什么时候听说过“狞虎大王”这个人,但是具体从何处听说,何时听说,现在他已经记不起来。
褚阿玄这是提醒了他:“大师兄,是不是那个当年夜闯六王府,盗取金银珠宝无数的那个“狞虎大王”?”
“哦……”贯丘雄此时想起来了。当年六王府失窃,六王爷的库房被洗劫一空,所丢的金银珠宝,玉器字画等,不计其数,还有一位六王爷的最为宠爱的爱妾被贼人所害。由于六王爷所具家财来路不正,也不敢声张,并没有大肆搜捕盗贼,只是在暗地里派人查探。要知道,在六王府中,尽是能够以一敌百的一等一的高手。在这些高手暗中查探之时,只探得其人外号,真名实姓确无从知晓。六王爷不肯就此罢休,至今依旧在派人追查。
贯丘雄从来没有想到,今天自己碰上的竟是这位“狞虎大王”!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六王爷的人的追查之下,此人竟然依旧存活在世。而且从“狞虎大王”此次抢镖来看,他的生活绝对滋润,不然他不敢如此大胆,抢龙天镖局的镖。
贯丘雄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是他。”
贯丘雄深知,就凭他和他的师弟二人,山寨决不可再闯,甚至决不能再靠近。
喽啰兵此时已经是被吓得尿了裤子,哆哆嗦嗦地抖成一团。
贯丘雄看在眼里,轻蔑地“哼”了一声:“想不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狞虎大王”,寨中竟也有如此贪生怕死之徒!”
“大师兄,宰了他吧,倘若这家伙回去通风报信,我们就跑不了了。”褚阿玄指着喽啰兵说。
喽啰兵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好汉饶命啊,不关小的的事啊……好汉饶命啊,不关小的的事啊……”头像捣蒜一样往地上磕。
“算了,放了他吧!”贯丘雄不忍,也不屑于杀害这个已经求饶百遍的无名小卒,一掌击向喽罗兵的后脑,只听得啪的一声,喽罗兵昏死过去。贯丘雄和褚阿玄匆匆下山,怀揣着惴惴不安之心,回奔龙天镖局。
在龙天镖局,镖局的总镖头,他们的师父,尚且不知道这次重要无比的镖已经丢了。等待贯丘雄和褚阿玄的将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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