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和约翰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能在夏天租到这样的祖传庄园实属罕见。
这是一座殖民时代的府邸,是一份家族遗产,要我说,它像是一座鬼屋,还弥漫着浪漫的幸福气息——但那得看老天爷怎么安排了!
我仍旧打赌这房子有些怪异。
不然,为什么租金这么便宜?为什么很久都没人住?
约翰笑我说,是吗,那不是说婚姻的吗?
约翰是个极度现实的人。他对宗教没有耐心,十分厌恶迷信,他还公开嘲讽任何有关看不见摸不着、不能描绘事物的相关讨论。
约翰是名内科医生,也许也是我不能很快恢复健康的原因之一(当然我不会对一个大活人说这样的话,不过这张纸并没有生命,写出这句话后我舒服多了)。
你看,他不相信我病了!
然而我能怎么办?
如果一个有名的内科医生、一个女人的丈夫,向亲友保证他的妻子没有生病,只是暂时性的精神抑郁——只有很小可能引起情绪失控——她该怎么办?
我哥哥也是名内科医生,也很有声望,他也是这么说。
所以让我服用磷酸盐或是亚磷酸盐——不管是什么,和奎宁水、旅游、空气、锻炼,并且我被绝对禁止“工作”,直到我好起来。
我个人不同意他们的疗法。
我自己认为,适度工作加上刺激和转变,对我而言是一件好事。
但我能怎么办?
我不听从他们的安排,写作了一会儿,这确实让我很疲惫——因为我只能偷偷地写,否则会遭到强烈反对。
我时常幻想,像我这样的状况,如果受到少一点的反对,多一些社会接触和刺激的话——约翰却说,我能做的最坏的事,就是去想自己的状况,这一点坦白来说倒是真的,我一想到它就难受。
棒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