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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一日,我陪妈妈在小区里散步。正是春天,我们一边聊着一边观赏路边的花:梨花、樱花、茶花、桃花、紫叶李……忽然,一种簇簇攒攒地开着的紫色花闯入眼帘——是丁香花!它很仙,正随着微风散放着扑鼻的浓香。
那一霎我真希望天空能飘点雨,如此便能呈现戴望舒《雨巷》的意境:“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从前于我,丁香只是一个存于诗歌中的意象,而今日邂逅了它清丽的容颜,这一天也由此变得美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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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的冬天,我曾为买一张《鲁冰花》的电影票,被售票口拥挤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那天观影后,我和朋友去KTV唱歌,点了片中的同名主题曲:“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再后来,拜读了钟肇政的原著《鲁冰花》。
在我国的台湾省,鲁冰花被称为“母亲花”。因为鲁冰花根系中含有根瘤菌,有一定的固氮作用,可以像母亲一样无私地为茶树提供养分,所以人们喜欢在高山云雾茶的边上种植它。
而我,却并未在生活中真正见过这种花,直至有一年四月初去了浙江平湖,在南河头文化街区偶见。它很明艳,每一串都由许多密集的蝶形小花组成。那天,我拍到了粉色和紫色两种鲁冰花,当影像、书籍中的花朵真切地展现在眼前时,一种私密的喜悦瞬间涌满了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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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伊始,我居住的小区花园里出现了一种名曰“锦带花”的变色花。如同绣球、木芙蓉一样,它的花色也会不断发生变化——初开洁白,随后转粉、变红或紫,一枝之上繁花异色,非常耀目。
《牡丹亭》之《花判》一折里有个报花情节,由花神与胡判官对唱。花神报到“锦带花”时,胡判官评说“做裙褶带”,点出了花名的来源——挂在长长的枝条上那一串串花,就像是花团锦簇的绶带。
林洪在《山家清供》里写到的锦带花,还可以做成锦带羹:“锦带者,又名文官花也,条生如锦。叶始生柔脆,可羹,杜甫固有‘香闻锦带羹’之句”。文官花即锦带花,形似古代文官的冠帽。
由此说来,锦带花早已凭借出众颜值入了古人的眼,并发展成为了花馔,当真雅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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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小区里新种的花草“垂序商陆”。紫红色的茎,果序呈纷披状下垂,有些开出5瓣小花,有些则结了扁球形小青果。它全株有毒,但干燥后的根为中药材,可逐水消肿。其原产地在北美洲,因而又被叫作“美洲商陆”。
梭罗在《一个人的远行》之《紫草》篇里提到过:“如果你愿意,这些浆果足够你涂抹暮色中的霞光,也足够你把酒狂欢。它的血色长茎将会做成怎样的长笛,在这样一场舞会中笛声清亮!它不愧是一种高贵的植物,在它的长茎中,我可以静坐冥思,度过最美妙的傍晚……”翻至那页,读出了袅袅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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