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1日,也就是第二天,早上5点,我到平台上的时候,尼摩船长已经先我一步到了平台上,他看见我说:
“今天天气好些了,太阳很可能会出来,吃完早饭,我们就下去找到地方来做观察。”
这件事确定以后,我就去找加拿大人,让他和我一起去,但加拿大人顽固地拒绝了我的请求。我算是知道了,他越来越沉默,脾气也越来越坏了,本来他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拒绝我,我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因为地上的海豹特别多,用海豹来诱惑这个粗枝大叶的鱼叉手,这确实有点儿不厚道。
吃完早餐,我们去陆地上。诺第留斯号在晚上又向前行驶了几海里,现在诺第留斯号距离海岸只有1法里了,岸边矗立着高达四五百米的尖峰,我、尼摩船长和两个船员坐着小艇,小艇上还有仪器,即航海计时器、望远镜和晴雨表。
我在小艇上坐着的时候,看到了很多鲸鱼,它们是南极特有的三类鲸,包括平脊鲸,它没有脊鳍;座头鲸,它的肚腹有很多褶皱,有着灰白色的大鳍,虽然它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但是隆起的背也没有变成翼;还有长须鲸,它是黄褐色的,是鲸类中最活泼好动的动物,它的声音特别响亮,人们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听到,它喜欢把带着气体的水柱洒在高空,就像一阵阵浓烟从中喷出来。它们这些不一样的哺乳动物都静静地水中玩乐。我发现,南极海现在已经变成鲸类的藏身之地了,因为猎人对它们的捕杀太过泛滥了。
我们在9点上了岸,这时天空格外晴朗,浓云飞向南方,浓雾也离开了冰凉的海面。船长向一座陡峭的山峰走去,他肯定是要在那座山峰上测量太阳的高度。这里到处都是喷火口,大气中饱含着硫黄味。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下,顺着锋利的火石和浮石艰难地爬上山峰。船长已经习惯了走这样的道路,即便是走这种极为陡峭的斜坡,他也显得轻快灵巧,不只是我比不上他,就算是专门追羚羊的猎人,恐怕也要羡慕他。
我们走了2个小时,才走到这座由云斑岩、玄武岩构成的山峰上。从上往下看,我们只见到一望无际的大海,大海在北边的天际显示出清晰的界限。在我们脚下,是一块光芒四射的耀眼的白色冰场。在我们头顶,是云开雾散之后的淡白和蔚蓝色的天空。太阳从北边升起来,就像一只火球,被水平线的利刃切掉了一边。那边的海上还有无数个特别好看的喷水花柱绽放着。诺第留斯号在更远的地方,像熟睡的鲸鱼一样。在我们身后的东边和南边,有一块宽广的陆地,陆地上是一望无际的岩石,其中夹杂一些散乱的冰群。
船长走上峰顶,用晴雨表小心翼翼地测量山峰的高度,因为山峰的高度也在他的观察范围之内。
11点45分的时候,仅从折射光来看,太阳已经像金盘那么大了,它向这块从未有人踏上的荒凉的处女地,洒下了最后的光辉。
尼摩船长把网形望远镜戴上了,只用其中一个镜面,就能改变折射光作用的影响。他看着太阳正沿着一条很长的对角线,慢慢地沉入水平线的下面。我拿着航海计时器,心怦怦地跳着,要是太阳沉没了一半的时候,航海计时器恰好指向正午,就可以证明我们到了南极的极点上。
“正午到了!”我叫着。
“到南极了!”船长一边深沉地回答我,一边把望远镜递给我,望远镜里显示的太阳,恰好被水平线切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半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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