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1：我要变聪明！

你好，这里是《小谦聊好书》第二季，今天我们要聊的书是《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作者是丹尼尔·凯斯。

这是一本科幻小说，但是写法很特别。

首先，这本小说是用日记的形式写的，整本书一共是107篇日记，时间是从3月3日开始，到同年的11月21日结束。既然全书都是日记，那自然是第一人称叙述，那写日记的人是谁呢？他又为什么要写这么多日记呢？这就要说到这本书的第二个特别之处。

如果你在翻开这本书之前对这本书的内容没有任何了解，那你可能在读完这本书的前几页之后就不得不停下来思考：我该不会是买了个盗版书吧？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疑问，是因为这本书前面的那些日记的水平实在是太差了，通篇都是错别字，病句，标点符号也用得不好，连基本的断句、分段都做得一塌糊涂，给阅读造成了极大的障碍，很多句子甚至需要我们读出来，并进行一定的思考，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为什么会写成这个样子呢？这就要说到这些日记的作者，他就是这本小说的主人公查理·高登。查理写这些日记的时候已经32岁了，相信你已经猜到了，他是一个智力上有缺陷的成年人，他的智商只有68。我们知道正常人的智商是在90-110之间。正因为智商远低于普通人，所以查理的日记才会写得那么差，那么，他为什么要写日记呢？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就要先从查理的家庭开始说起。

查理的母亲叫罗丝，当她发现查理的智商远低于常人之后，她就带着查理到处求医问药，可是钱花了很多，查理却始终没有变聪明，这让查理的父亲马特非常不满。在马特看来，罗丝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而且遇到的不是庸医就是骗子，净花冤枉钱。如此大的开销，让他不得不去做他最不喜欢的销售工作，而不是去开一家理发店，当一名理发师。可是罗丝却丝毫不肯让步，她坚持要治好查理，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她也在所不惜。可是当女儿诺尔玛出生之后，罗丝变了。罗丝不再执着于让查理变聪明，而是把精力都放在了诺尔玛身上，因为她惊喜地发现，诺尔玛的智力水平和普通人一样，于是她倾尽所有培养诺尔玛，对查理则越来越冷漠，甚至到了狠心的程度。诺尔玛很小的时候，她在床上哭吵到了查理，查理没有生气，还想学母亲过去抱她安抚她的情绪，可是罗丝看到之后一把抢过了诺尔玛，甚至把查理骂了一顿，因为她害怕查理伤害诺尔玛。

随着诺尔玛逐渐长大，她也发现，自己的哥哥根本没法陪自己玩，有这么个傻哥哥，也让她受到过别人的嘲笑，所以她努力学习，希望做一个好学生，她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和那个傻哥哥查理不一样。

有一天，诺尔玛放学后高兴地回到家，她历史考试得到了A，是全班最好成绩，她回到家之后大声地给爸妈报喜，但爸妈这个时候都在厨房没有听见，但是查理听见了，查理也很高兴，大声地说：“她得到A！她得到A！”诺尔玛听到后很生气，让查理闭嘴，她觉得这分数是自己考的，得由自己来说，可是父亲听到后却批评了诺尔玛，还让她给查理道歉。诺尔玛拒绝了，还要求父母给她买一条狗，她连狗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拿破仑，因为有一道关于拿破仑的题她答得最好。诺尔玛觉得父母一定会满足她，因为这是事先说好的，拿到A就可以养狗，可是马特看到诺尔玛对查理的态度后，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可能满足她的要求，马特要求诺尔玛给查理道歉，并且陪查理玩，因为查理已经等了她一个多小时了。可是诺尔玛毕竟是孩子，现在大人说话不算话，还让自己陪那个智商有明显缺陷的哥哥玩，她当然不愿意，于是她把自己的历史试卷撕得粉碎，并对查理说：“我恨你！我恨你！”

从那以后，诺尔玛有空的时候都和她朋友在一起，或独自在房间里玩。她紧闭着房门，没有她的允许，查理不能进她房间。有一次，她在房间内和一个女孩玩，查理偷听到诺尔玛嚷着说：“他不是我真的哥哥！他是我们抱来的男孩，因为我们觉得他很可怜。这是妈妈告诉我的，她说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他根本不是我真的哥哥。”

你应该意识到了，这虽然是查理的家，但是他很快就会待不下去了。

这一天来的很突然，查理本来在睡觉，可是母亲的尖叫声把他吵醒了。原来，罗丝发现，因为查理的存在，诺尔玛的同学对诺尔玛的嘲笑变本加厉，诺尔玛经常哭着回到家。罗丝不想让查理打扰到诺尔玛的正常生活，所以她想把查理送到一个专门收养这种智力有缺陷的人的机构去。可是，马特坚决反对，罗丝竟然直接拿起了刀，马特害怕她做出什么傻事，就答应把查理送走，但他没有送到那个机构，而是送到了查理的叔叔赫尔曼那里，拜托赫尔曼照顾查理。

后来，赫尔曼在临终前把查理送到了一家面包店里，查理就开始在这家面包店里工作，他的工作很简单，主要就是打扫卫生和送货，再复杂点的工作他就干不了了。

说到这儿你可能会觉得查理很可怜，但是查理本人其实还觉得自己挺幸福的，因为智力低下，所以我刚才给你讲的故事查理几乎都忘记了，但是在潜意识中，查理有一种想变聪明的愿望，这当然来自于她的母亲罗丝。在诺尔玛出生前，这就是罗丝最大的愿望。查理想变聪明，所以他除了在面包店工作之外，每个星期还要去一个低能成人中心上三次课。查理是这里学习最用功的学生，深受一位女老师的喜爱。查理在这里的表现很快就引起了比克曼大学的注意，因为比克曼大学正在进行一项实验，它们先选择了一个小白鼠，给它取名阿尔吉侬，并给它的脑部做了手术，结果手术很成功，阿尔吉侬的智商有了明显的提高，然后他们自然就会想，如果给一个智力有缺陷的人也动了这个手术，那那个人的智力会不会也有显著的提升呢？于是，他们开始寻找合适的实验对象，可是真找起来，他们发现，好难找啊！

你想，智力有缺陷的人很多根本就不想变聪明，他们甚至连聪明是什么意思，变聪明有什么好处都不知道，你跟他说他也不一定理解。就算他愿意变聪明，一听说要在脑部动手术，就算你给他说手术风险不大，他也会非常抵触，一旦他不配合，这个实验就很难进行。因为做手术只是实验的一个环节，而且手术过后他也不会立刻变聪明，也就是说，实验对象必须配合他们不停地进行智商测试，让他们能够一直记录实验对象的变化。这样一想，确实很难找到合适的实验对象啊！就在他们苦恼时，他们发现了查理，查理本人特别愿意参与这项实验，他们也找到了查理的母亲罗丝，罗丝也没有异议，就这样，查理来到了比克曼大学，见到了已经接受过手术，智商大幅提升的小白鼠阿尔吉侬。

对于查理而言，这个机会其实是他自己争取到的。看到查理来到比克曼大学，我就在想，机会到底是等来的，还是自己争取来的？当我们一事无成的时候，我们很容易把问题归结到环境上，觉得是自己所处的环境太差，没有什么好机会，但问题是，就算好机会真的来了，我们又能否抓住呢？

我还在想，一个好学生究竟是自己学出来的，还是老师教出来的？至少在我个人的经验中，我觉得好学生是自己学出来的。家长和老师可以把学生按在教室里上课，但是这并不代表可以让他们学习，因为他们可以人在教室里，心在教室外。家长和老师当然也可以给学生买很多书让他们看，布置很多作业让他们写，但是这并不代表可以让他们真的巩固知识，因为他们也会想尽办法糊弄。最后，家长和老师都付出了很多，可学生的成绩却没有什么提高，问题出在哪儿了呢？就是他们搞错了我刚才提出的那个问题的答案，他们以为好学生是教出来的。事实上，与给孩子疯狂买书，补课相比，更重要的是让孩子自己愿意学习。

孔子就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意思就是说，只有当学生有很强的学习欲望并且经过了充分的思考但还是没搞懂的情况下孔子才会去启发他，只有当学生已经想通但是没有办法完整表达出来的时候，孔子才会帮他说出来，如果孔子给学生讲了桌子一个角的知识，学生不能推出另外三个角的情况，孔子就不会再给他讲了。与孔子相比，你会发现今天的家长和老师好卑微啊，他们天天逼着学生学习，甚至求着哄着学生学习，他们很会自我感动，可你会发现，学生可不领这个情。退一步说，就算学生成绩有提升，勉强读到大学了，你觉得这样培养出来的学生和孔子的学生相比，有什么区别？

其实很简单，由于孔子是启发式教学，因此孔子的学生都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他们的学习能力很强，他们有很强的内驱力，遇到问题倾向于主动去寻找解决方法，也能更好地与人合作。可是当我们用填鸭式教育给学生疯狂灌输知识的时候，你会发现从头到尾学生的学习都是被动的，是家长和老师需要不断在后面拿着鞭子赶的，他们从来不知道学习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学习，一旦他们来到一个家长和老师都不在的地方（比如大学、公司），他们就会变成“伸手党”。

什么是“伸手党”？就是遇到困难，如果身边没有人过来帮忙，就会选择逃避，退缩，而不愿意自己行动去改变现状的人，这样的人在生活中比比皆是。现在有了互联网，你会发现，这种人在互联网上简直无孔不入。网上一个长视频或者一篇长文底下总会有伸手党问这问那，问的全是只要你稍微认真看看原视频或者原文就能轻松得到的东西，亦或者是你只要去百度或者问AI就能轻松解答的问题，然后就会有一些所谓的热心群众还真去回复了他们，并且被他们封为“课代表”。我就想对这些课代表说，别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一个连文章和视频都看不下去的人，一个连百度和AI都懒得问的人，你觉得他会珍惜你给他的答案吗？

我不是“伸手党”，所以你会发现，我在这里跟你分享的一切其实都源自于我的困惑，我主动地去解答了自己的困惑，然后分享给了你，这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我希望你也能够学会主动地去解决问题，而不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好，我们回到小说。

查理来到比克曼大学之后，开始和阿尔吉侬比赛走迷宫。他们把阿尔吉侬放到迷宫里面，并把同样的迷宫画到纸上，让查理拿着笔走。你可以想见，查理是占优势的，因为阿尔吉侬是直接在迷宫里面，而查理是在三维空间里走一个二维迷宫，他是可以看到迷宫的全貌的。可即便如此，查理还是输给了阿尔吉侬。不过没关系，因为他们给查理也做了脑部手术，而且手术很成功，只不过查理智商的提升还需要时间。为了更进一步监测查理的智力提升情况，他们要求查理写日记，尼姆教授希望查理在日记里除了写当下发生的事情，也可以写一些以前发生的事情。可是我前面说了，以前的事情查理很多都忘了。不过没关系，随着他智力的提升，他会一点点想起来之前的事情，我前面给你讲述的那些故事都是查理后来的日记中写到的。

手术后，查理还是照常回面包店上班，他很想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同事和老板，可是比克曼大学的尼姆教授和斯特劳斯医生却不让他说，说这件事还是个秘密。你应该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拿人做实验这事本身就很容易引起轩然大波，在实验结果还不明了的时候他们不敢把这事儿公开化。如果实验失败，他们就会把查理往那些接收智力低下的人的机构里一送，然后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如果实验成功，他们就会公开这件事，这可能是他们这一生做出的最了不起的一件事，至少他们是这么以为的。

那么，查理真的变聪明了吗？接下来，查理的生活会发生什么变化呢？这就是我们下期节目要聊的内容。

以上就是本期节目的全部内容，希望听了以后对你有所启发，下期节目我们接着聊。

本期书单：

1.《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丹尼尔·凯斯著；

2.《论语》；

3.《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海伦·凯勒著.

撰稿：小谦

讲述：小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