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美国大选落下帷幕,共和党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历经两次刺杀的惊险,经过极其焦灼的选战,最终拿到重新入主白宫的门票,共和党也拿到了国会两院多数席位。
民主党所谓的“蓝墙”全线翻红,摇摆州最终摆向特朗普,标志着美国朝着保守主义的方向继续前进,必将对美国政治乃至整个世界都会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中间选民不再决定选举结果
长期以来,人们理解美国都是从利益政治的视角,所关注的是美国利益集团的分化组合所驱动的民主党与共和党的“跷跷板”游戏。
然而,2024年的美国大选却并非仅仅是利益政治的重组,而是开辟了身份政治的新战场。从选举结果来看,2024年大选的一个重要现象就是中间选民的退却。
二十世纪中叶,美国学者邓肯·布莱克和安东尼·唐斯提出了中间选民理论,认为赢得选举取决于能否赢得中间选民的支持。然而,2024年的美国大选看到的是中间选民的退场,决定选举结果的是极化的选民。
从民主党一方来看,美国东北部地区和太平洋沿岸的深蓝票仓依旧稳固,毫无悬念地把选票投给了哈里斯,而所有的摇摆州都摆向了共和党。
从共和党一方来看,不仅深红选区毫无悬念,从一开始就展现出高歌猛进的势头,而且一些在上一轮选举中还犹豫不决的选民在这一次十分坚决地投了特朗普。
如果逐一分析每一个摇摆州,人们更不难发现非此即彼的极化现象。特朗普和哈里斯的支持者几乎旗鼓相当,第三党候选人几乎毫无空间。
从各地的选情来看,不仅多元主义的美国已经不再多元,甚至多头政治的美国都已经不再多头。之所以会出现如此的极化现象,本质上已经不再是利益问题,而是身份问题。
从身份政治视角来看,美国人在2024年大选争论的不再仅仅是物质利益问题,而是物质利益的身份认同问题。堕胎问题、族裔问题、移民问题在投票倾向上的动员力越来越重要,甚至很多利益问题比如经济问题、外交问题也都蒙上了身份政治的色彩。
在身份政治问题上,美国选民呈现出立场分明、毫不妥协的坚定性,这是美国政治的新动向。
极化美国的政治效应
作为一个全球影响力的大国,美国政治的日益极化必然会在世界范围内产生外溢效应。
事实上,美国的政治极化本身也是世界政治分化的产物。民主党仓促换帅,用少数族裔、女性身份双重加持的哈里斯取代了传统民主党政治身份的拜登,本质上也是意在打身份政治牌,与特朗普和马斯克的套路如出一辙。
然而,女性身份没有释放出预期催票效应,少数族裔投票因没有驾照和枪证导致投票率上升受到限制。
相比之下,特朗普动员比较有力,身份政治牌打得更好,导致摇摆州翻红,“蓝墙”防守不力,推动美国政治步入了身份政治的新阶段。
从共和党一方来看,党内建制派在选战中几乎看不到身影,特朗普的选战完全是代表着一批新生的政治势力。
从特朗普的支持者来看,已经不再是传统的洛克菲勒共和党人,更不是财大气粗的传统建制派,而是一些来自社会底层的福音派,来自乡村的另类右翼,甚至是长期活跃在社交媒体的“粉丝群”,而且特朗普也摆脱了建制派的选战风格,完全以选民相同的面貌出现在选战舞台上。
从民主党一方来看,党内建制派依旧具有显赫地位,甚至连拜登这样的建制派大佬都无法自行其是,在党内压力下不得不退选。
从哈里斯及其团队的选战风格来看,仍然没有从精英的神坛上走下来,给选民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态度,面对摇摆州和摇摆选民的呼声没有做出正面回应,始终给人一个拯救美国的形象。无论是建制派大佬的密室会议,还是主力选手的选战风格,都大大脱离了美国选民,没有获得选票回报也是合乎逻辑的。
2024年的大选,共和党不仅获得了总统大选的胜利,也赢得了国会两院和州长选举,而且保守派还控制了最高法院。在此种政治格局下,特朗普可能会失去一切限制,民主制度对其约束可能会面临失灵,这对于美国和世界都会产生无法估量的影响。
中美关系重心取决于能否相互尊重
特朗普的当选,可能会给中美关系增加新的不确定性。
特朗普或许会改变美国的内政和外交逻辑,美国会越来越成为一个追求自身利益的国家。
美国对世界的开放度或许会持续下降,对世界的容忍度也会大大降低,美国大概率会是一个满脑子只考虑自己而对世界问题置之不理的国家。
在特朗普的领导下,美国究竟如何界定中国的身份将非常关键。特朗普在国内选举中的身份政治也会让他运用到国际事务之中,在对华政策上以身份政治来论证对华利益诉求的正当性,中美关系各个领域的交往可能都会被身份政治的有色眼镜所过滤。
中美关系的重心不仅取决于合作共赢,也取决于能否相互尊重。
未来,特朗普可能会更加单边主义,而不是与全球盟伴协商一致,这对于拜登政府的全球联盟战略不是一个好消息,但对于中国突破美国编织的战略围墙是一个利好。
在对美外交上,中国可能需要更有耐心,没有必要和美国进行论战,而是将更多精力放在与世界上其他国家深化合作共赢上。
对于美国伸出的“铁拳”,中国有硬拼的实力,自然无须惧怕,但更需要以柔克刚的太极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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