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门家风家教解密》
第四篇 眼前天下无一不好人(3)
重点五、文字相娱嬉,神思交融契——与苏门弟子。
苏轼是继欧阳修后的文坛领袖,形成了以他为核心的文人群体,时称“苏门”。苏门以黄庭坚、秦观、晁(cháo)补之、张耒(lěi )“苏门四学士”,后加上陈师道、李廌(zhì)的“苏门六君子”为骨干。他们以文会友,以道相合,同升共黜,堪称北宋文坛一段佳话。苏门六君子从“文人”到“君子”,即在于其卓著的文学成就及不易其守的人格节操。
苏轼对苏门弟子“待之如朋俦,未尝以师资自予也”。苏轼认为“使人同己”为文学之患,主张“和而不同”,苏门六君子虽同出一门,却保持了不同的文学风格:“长翁(苏轼)波涛万顷陂,少翁(苏辙)巉(chán )秀千寻麓。黄郎萧萧日下鹤,陈子峭峭霜中竹。秦文倩藻舒桃李,晁论峥嵘走金玉。”
苏轼与苏门弟子诗文唱酬,相互砥砺,构筑起鼎盛的北宋文坛。南宋徐度《却扫篇》载,苏轼为富弼撰写神道碑,写好后,苏轼拿给张耒看,张耒却说:“有一字未甚安。”张耒建议将“然一赵济能摇之”的“能”改为“敢”。苏轼听后,“大以为然”,《富郑公(富弼)神道碑》就此定稿。
有一天,苏轼与黄庭坚针对彼此诗文、书法之不足进行讨论,乃至相互讥诮。苏轼说,黄诗文“如蝤蛑江珧柱,格韵高绝,盘飧尽废,然不可多食,多食则发风动气”。黄庭坚则说苏的诗文“盖有文章妙一世,而诗句不逮古人者”。苏轼评价黄书“笔势有时太瘦,几如树梢挂蛇”;黄庭坚则说苏字“间觉偏浅,亦甚似石压蛤蟆”……“二公大笑,认为都说中了自己的缺点。”
苏轼对苏门弟子“务相勉于道,不务相引于利”。古有云:“以势交者,势倾则绝;以利交者,利穷则散。”苏门弟子“交由神契,非以势利相攀”,他们在党争中坚守操守,与苏轼同升沉共荣辱。“乌台诗案”中,因与苏轼诗文往来,与苏轼从未谋面的黄庭坚罚铜20斤并贬官太和县令;绍圣、元符年间,因与苏轼的关系,苏门弟子纷纷遭受贬谪,秦观死在了贬所;黄庭坚“流落七年,蒙恩东归,至荆州,病几死,失一弟一妹及亡弟二子。”苏轼过世,黄庭坚悬其像于室中,早晚上香祭拜,执弟子礼,奉之终身,且不畏时局险恶致书苏辙,请求为苏轼墓碑书写碑文;张耒听闻苏轼的死讯,在荐福禅院举行悼念恩师的仪式,再贬为房州别驾,黄州安置;李廌终身为布衣,但在同门师友纷纷遭贬罹难之际,将师友关于治学、为文的言论写成《师友谈记》。
这就是他们被后人追慕为“苏门六君子”的原因所在。
来源:眉山市党史和地方志编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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