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门家风家教解密》
第二篇 是父是子(3)
重点七、誉儿成癖。
激励教育不是现代教育才有的重要方法。苏氏家教很早就应用这一方法,并很看重其教育功效。
苏轼十来岁的时候,父亲令他仿照欧阳修的《谢宣召赴学士院仍谢赐对衣、金带及马表》,练习谢表的写作。他的仿写文语出惊人:“匪伊垂之带有余,非敢后也马不进。”说的是做人做事不可居功,是一个表自谦的句子。苏洵看后,十分高兴,鼓励苏轼说:“此子他日当自用之。”意思是说这种谢表的写法,这句自表谦逊的用语,你日后定能用上。父亲的表扬,使苏轼深受鼓舞,更强化了他学逮要义、摹而出新的意识。果如苏洵所言,苏轼曾多次入学士院,多次得到官职任免,多次得到皇帝赏赐,当然也就多次写谢表。
苏辙的孙子苏籀(zhòu)在《栾城遗言》中记载,苏轼幼年作《却鼠刀铭》,苏辙作《缸砚赋》,苏洵对此大加赞赏,“命佳纸修写,装饰钉于所居壁上”。把两个儿子所写的文章装裱好,挂在家里的壁头上展示,以示欣赏与鼓励,这大大激发了孩子的表现欲和成就感。
苏轼、苏辙也都爱称赞子侄。苏轼夸自己儿子苏迈“文采甚可观”,“传家诗律细,已自过宗武”,说苏迈作诗水平已经超过了杜甫的儿子宗武;给友人说,苏过写的文章能让他“为喜数日,寝食有味”。孙子苏符,很小就会写诗,苏轼亲热地唤他“作诗孙”。苏辙也夸赞儿子苏迟“澹然有诗人之思”。
得到文坛盟主级父辈的赞赏和勉励,无疑对子孙们是莫大的鼓舞,茁壮成长的内心动力被激发出来。“誉儿本是两翁癖,积德已是三世种。”誉儿成癖,实在是苏门极为高明的家教之法。
重点八、言传身教。
家庭是孩子的“第一课堂”,父母是孩子的“第一老师”。言传身教,是最好的家教,既口头传授,又以身作则地去做。
苏轼祖辈忠信孝友,乐善好施,无不以自己的良好品行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下一代。苏洵编修《苏氏族谱》并作《苏氏族谱亭记》《族谱后录》,记载父祖辈的嘉言懿行,规范族人行为,对苏家良好家风的传承与发扬光大起着重要作用。苏轼的行事风格与祖父苏序极为相似,颇有祖父遗风。
苏洵和程夫人是苏轼兄弟的第一任老师。苏洵27岁“始发愤,闭户读书”,苏轼兄弟从小能饱读经史百家,自然是受了父亲的垂范影响。三苏父子共同探讨“古今成败得失”,同题作文,如《管仲论》《六国论》。苏轼兄弟也承袭了父亲的教子方法,经常和儿子们相互探讨、唱和。以此,苏氏家族读书治学的家风代代相传。
母亲程夫人“不残鸟雀”“不发宿藏”的“身教”,更是对苏轼兄弟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苏轼仁慈宽厚的民本思想、非义不取的财富观念的形成与毕生恪守,跟母亲的言传身教有着密切联系。
重点九、严慈相济。
苏家的教育有温情的一面,也有严苛的一面。
绍圣四年(1097年),花甲之年的苏轼晚上做了一个梦:“夜梦嬉游童子如,父师检责惊走书。计功当毕《春秋》余,今乃始及桓、庄初。怛(dá)然悸寤(wù)心不舒,起坐有如挂钩鱼。”他梦到自己幼时正在嬉戏游玩,父亲来检查功课,按计划原本应该把《春秋》读完的,但是却只读到了写鲁桓公、鲁庄公的部分。《春秋》是按照鲁国十二位国君的顺序记录历史的,鲁桓公、鲁庄公排在第二、三位。吓得苏轼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来之后还像挂在鱼钩上的鱼一样惊恐不安。可见当年苏洵对苏轼教育的严苛。
苏辙也回忆说:“我性本疏懒,父母强教之。”正是严父教育,让他们从小养成良好的读书习惯。
三苏祠的古井旁,有一棵千年黄荆树。相传,这棵黄荆树就是当年苏洵亲自栽植的。眉州有句俗话:“黄荆条子底下出好人”。意思是说,孩子如果顽劣淘气、不努力读书,父母就要用黄荆条子打屁股。打肯定是伤不到筋骨的,但是痛得人直跳,能让娃儿长记性。当然,如今教育孩子已不兴体罚或者变相体罚。至于苏轼兄弟小时候挨没挨过黄荆条子的教训,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水井边上这棵黄荆树,对童年时代的苏轼苏辙是有较强威慑力的。
这就是所谓严管厚爱,“深爱而行精虑”。
来源:眉山市党史和地方志编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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