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416：艮卦—六五：艮其辅，言有序，悔亡

艮卦第五爻，爻辞：六五：艮其辅，言有序，悔亡

辅：指脸辅，面颊。

言有序：指说话讲分寸，言之有序。
本爻辞的意思是：约束自己的嘴巴，不要随便乱说，说话很有分寸和条理。

此为艮卦的第五爻。这是说：停止其嘴巴，正其言使他讲话有道理、有顺序，悔恨便可以消除。六五阴处阳位，处尊守中，如果哇哇乱讲、语无伦次，就会言多必失。《象传》说:“艮其辅，以中正也。”辅，面颊，引申为嘴巴。就是以中正之道指导言论，说话要讲道理、伦常。

六五爻这个卦是异卦(下艮上巽)相叠。艮为山，巽为木。山上有木，逐渐成长，山也随着增高。

六五是一卦中最重要的位置，所以也把人最应该静止的部位放在了这里。人最应该静止的部位便是嘴。据说上帝造人的时候，给人造了两个耳朵，一个嘴巴，便是让人少说多听。俗话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人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信口胡说，最终会给自己带来灾难。比如《三国演义》中的杨修便是一例。

在我国古代，贤明的君王一般是不会提拔伶牙俐齿的人为重臣的。比如一次汉文帝到上林苑游玩。他问上林尉说：“这苑中有多少禽兽？”上林尉听后张口结舌，支吾半晌回答不上来。汉文帝又问了他一些其他问题，上林尉全答不上来，急得抓耳挠腮，左顾右盼，浑身冒汗。这时，有一个小吏站了出来，他十分详细地回答了汉文帝的提问，口齿伶俐，表达流畅。汉文帝大喜，便与身边的大臣商议提拔这个小吏。可是大臣张释却说：“有道德和真才实学的人不会夸夸其谈。越是有德的人，越是器宇深沉，言语简洁。”汉文帝认为张释说的有道理，便打消了提拔小吏的念头。

六五爻的爻辞，便是告诫人们要懂得说话前要经过周密思考，理清次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这样才不会“祸从口出”。

从卦象上看，六五以阴爻居于君主之位，才质柔弱，有失正之嫌。但是其居于上卦中间，能执守中道，有效地约束自己的言行，说出的话都是“金口玉言”，这样就不会出现悔恨之事。

《象》中这样解释本爻：“艮其辅”，以中正也。这里指出：“约束自己的嘴巴，不要随便乱说”，说明六五爻居于中位能守中道。这一爻告诉人们的正是“小心祸从口出”的道理。

【故事】唐太宗对他的侍臣说：“我每天坐朝，如果想要说句话，就要考虑这句话对百姓有没有好处，所以我不敢多说话。”给事中杜正伦进奏道：“是呀，君主的言论行动必定会有所记录，史书就是专门记载君主的言论行动的。我的任务就是编写陛下的起居注，不敢不忠于自己的职守。陛下如果有一句话不合道理，千百年后都会有损于圣德，而不仅仅是目前对老百姓有所损害。希望陛下说话要谨慎。”

有人上书请求唐太宗罢除那些只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臣下。唐太宗问道：“你说的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臣下是谁?”

这人回答道：“臣居住在山林荒野，不能清楚地说出是谁。希望陛下跟群臣们谈话，或者假装发怒来试试看，那些坚持真理不屈服的，就是忠诚正直的臣下。那些害怕您的威严顺着您的心思看风使舵的，就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臣下。”

唐太宗说：“君主自己作假，凭什么去要求臣下刚正忠直呢?我正要用至诚治理天下。知道以前的帝王喜欢诡诈莫测的手段对待臣下，我觉得这样做是可耻的。你的办法虽然好，但我不能采用。”有一次，程名振 奏对不合唐太宗的意旨，唐太宗很不高兴，便责问他。程名振却从容不迫，应答得更为详尽、清楚。唐太宗这才消了气，对左右的人说：“房玄龄在我身边，每次看见我斥责别人，就显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程名振并没有见过我，对于我刚才的责问，他却毫不慌张，滔滔不绝地一一做答，讲得头头是道，真是一个奇才。”于是，提拔程名振为右骁卫将军。

治书侍御史权万纪进言说：“宣州、饶州发现了很多银坑，开采它们可得数百万缗钱。”唐太宗却很不高兴地说：“我是尊贵的天子，所缺乏的并不是财物，只恨没有好的建议可以有利于天下百姓。与其多得到数百万缗钱，还不如得到能够进嘉言、出好主意的贤才。你没有向我推荐一些贤才，也不曾黜退过一个不贤之臣，却专门谈收税采银之事。过去尧、舜把玉璧扔进荒山野林里，把明珠丢进深谷中，就是希求贤才远远胜过珍宝。只有后汉桓帝、灵帝才聚敛钱财为己有，拋弃贤才如粪土。你是想让我做桓帝、灵帝吗?”

当天，唐太宗就将权万纪削职为民，叫他回家了。

六五的人生启示

古话讲“非礼勿言”，我们讲“非理勿言”。说话要讲道理，说话要符合实际，符合客观事物的法则或规律，也就是“言有序”。言论精要不烦，有利于解决具体的实际问题。假话、大话、空话，即使像江水滔滔不绝，也毫无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