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世-07外合而內不訾

07.「雖然，若必有以也，嘗以語我來。」顏回曰：「端而虛，勉而一，則可乎？」曰：「惡，惡可！夫以陽為充，孔揚，采色不定，常人之所不違。因案人之所感，以求容與其心。名之曰，日漸之德不成，而況大德乎？將執而不化。外合而內不訾，其庸詎可乎！」

【語譯】（孔子說）「雖然如此（有許多困難），想必你（既然敢前往）也應該有自己的準備，你試著說給我聽。」顏淵說：「先要端正自己的行為，而後捨棄內心思想成為空虛狀態（於是才能表現臣子的態度）。勸勉自己（不畏困難）努力奮鬥，而後（勸諫時）專一心志（努力不懈勸諫君主一定要向善）。如此可以嗎？」（孔子）說：「唉呀！怎麼可以這樣搞！那人（衛君）內心思想充滿陽氣，以至於性情非常暴戾，行為又非常高調囂張，喜怒無常，常人都不敢違抗他。他又總是利用打壓拒絕臣子的苦心勸諫，當作取悅放縱自己的樂事。他這樣的行為就表示，平常時要求他做些簡單的道德行為，他都不願意，更何況想用最高道德要求他？他肯定是固執不受感化。你（所想用的辦法是）外在行為一定合於人臣的身分禮節，你的內心思想卻也不敢（對君主惡行）勇於制止反對，這樣的方式怎麼可以（改變衛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