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寄银而后拐逃
通州有姓苏名广者,同一子贩松江梭布往福建卖。布银入手,回至半途,遇一人姓纪名胜,自称同府异县,乡语相同,亦在福建卖布而归。胜乃雏家,途中认广为亲乡里,见广财本更多,乃以己银贰拾馀两寄藏于苏广箱内。一路小心代劳,浑如同伴。
后至日久,胜见利而生奸。一夜,佯称泻病,连起开门出去数次。不知广乃老客也,见其开门往返,疑彼有诈谋;且其来历不明,“彼虽有银贰拾馀两寄我箱内,今夜似有歹意。”乘其出,即潜起来,将己银与纪胜银并实落衣物另藏别包袱,置在己身边;仍以旧衣被包数片砖石放在原箱内,佯作熟睡。胜察广父子都睡去,将广银箱夤夜挑走。广在床听胜动静,出门不归,曰:“此果棍也,非我险遭此脱逃矣。”
次日,广起,故惊讶胜窃他银本,将店主扭打,说他“通同将我银偷去”。其子弗知父之谋,尤怒殴不已。父密谓曰:“此事我已如此如此。”方止。早饭后,广曰:“我往县告,若捕得那棍,你来作证;不然,定要问你取矣。”广知胜反中己术,径从小路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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