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409：震卦—上六：震索索，视矍矍，征凶，震不于其躬 于其邻，无咎，婚媾有言

震卦第六爻，爻辞：上六：震索索，视矍矍，征凶，震不于其躬 于其邻，无咎，婚媾有言

索索：指浑身颤抖，惊惧发抖。

矍矍：指惊魂未定，目光游移，神情沮丧。

躬：指亲身。

婚媾：婚姻；嫁娶。

有言：指怨咎之言。
本爻辞的意思是：听到雷震之后吓得浑身颤抖，目光游移，如丧魂落魄一般。这种情况下前行妄动，必然至凶。如果雷震没有到达自己身上，而是发生在近邻时，就要趁震未及自身之时而远避祸端，这样就会没有灾难。此时若是谋求婚配，将会产生言语纷争。

此为震卦的第六爻。这是说：震声一来，吓得索索发抖，眼睛惶恐地看四方，前往凶险。不过震动并不加在他本身，只是影响邻居，所以没有过错，只是亲戚可能有些怨言罢了。上六阴爻处阴位，至柔不中又无应，所以有凶。但如果坚守中正之道，还是没过错。

上六爻这个卦是异卦(下震上离)相叠。离为阴卦;震为阳卦。阴阳相交，咬碎硬物，比喻恩威并施，宽严结合，刚柔相济。

从卦象上看，上六属于阴爻居柔位，才质柔弱，不能守中，难求安定，也不可盲目乱闯。上六位于震卦的顶端，属于边缘状态，震波渐失。

《象》中这样解释本爻：“震索索”，中未得也；虽凶无咎，畏邻戎也。

象辞意思是：雷声使人们索索发抖，是因为上六没有居中。虽然凶险但没有灾难，是从邻居的惊险中感到惊惧而有所戒备。

这里指出：“听到雷震之后吓得浑身颤抖”，因为上六爻其位不正；虽然有凶险却不致受害，这是因为能够看见近邻的危险及时戎备，因而能防患于未然。

九四的雷声没有响起来，初九的雷震到了上六已经力量很弱了，所以上六没有受到大的震动。可是上六阴柔无力，处于老弱状态，所以这一丝震动也让上六非常惊慌，六神无主。这么虚弱胆小的上六自然不适合带兵征讨别人了，所以“征凶”。

由于运动的本身不是针对上六而来的，所以上六不会有灾难，只是他的配偶会责怪他胆小。

从卦象上看，震卦的上互卦为坎，九四在坎卦之外，自然不会有灾难。

【故事】苏世长先后任后魏、周、隋、唐的官职，算是四朝元老。他为王世充的行台仆射，被李渊俘虏，他们原来就有交往，李渊责备他投靠得太晚了，他以管仲与桓公的故事为自己辩解。

李渊问他：“你觉得自己是奸佞还是忠直?”他答道：“愚蠢，但是忠直。”

李渊又问道：“如果忠直，你为什么背叛王世充归附了我?”他答道：“洛阳平定，天下统一，我智穷力绌，所以归附陛下。如果王世充不死，我据守汉南，恐怕还是陛下的劲敌呢!”

李渊大笑，嘲弄地问他：“你为什么名‘长’而见识短浅，口正而心邪?”他回答：“名‘长’见识短浅，确实如圣上所言。至于说我口正心邪，我不敢苟同。”

李渊喜欢他耿直又善辩，拜为谏议大夫。

他随李渊去洛阳打猎，猎物丰厚。李渊兴高采烈地问随行人员：“今天打猎，大家玩得高兴吗?”苏世长板着脸说：“陛下丢下国家大事去打猎，还不到一百天，玩得不尽兴。”李渊觉得他在挖苦自己，脸色变得难看，过了一会儿，笑着说：“你又发狂了？”苏世长不动声色地说：“为臣个人打算，不该发狂犯上；为陛下打算，就是忠。”

苏世长曾在披香殿侍宴，酒喝得半酣，他故意问：“这宫殿是不是隋炀帝修建的？为什么这么雕龙刻凤、富丽堂皇的哩?”李渊很恼火，气冲冲地说：“你好进谏似乎很耿直，实际很诡诈。你难道不知道这座殿是我修建的，却要假说是隋炀帝修建！”

苏世长忙正色奏道：“臣只知道倾宫、鹿台（殷纣所建〉，不是奉天命的国君所建造的。陛下当年在武功的旧房屋，仅仅能遮蔽风雨，就很满意了。现在，普天下都厌恶隋炀帝的奢侈。陛下理应戒除淫奢挥霍之风，恢复当年勤俭朴素的风尚。现在却在隋炀帝旧宫殿的基础上又作豪华装饰，这不是更糟糕吗?”

李渊听了这话，如醍醐灌顶，满腔怒火顿时冰释。

上六的人生启示

一个敌国降臣，敢于多次对皇帝说出格的话，后果是很危险的。李渊并非明主，苏世长的话，他并不是都听。苏世长在唐朝的待遇并不高，他敢于冒罪（有时可能是冒死）进谏，这是出于他的为政以德的理想和“愚直”个性。这种理想和个性，在多数人都明哲保身的社会氛围里，自有其纯朴可爱之处。如果大家都是好好先生，邪恶与正义还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