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393：革卦—上六：君子豹变，小人革面；征凶，居贞吉

革卦第六爻，爻辞：上六：君子豹变，小人革面；征凶，居贞吉

豹：阴伏伺机而动的猛兽，这里喻指 应变能力强。

征：指过于激进。

本爻辞的意思是：变革时期，君子会像豹子一样闻风而动，顺从王命，响应改革。小人虽难改旧习，但是也开始顺应改革而进行改变。改革要争取民心，不可过于激进，只有固守正道，才会吉祥。

此为革卦的第六爻。这是说：君子的变革，如同豹子在秋天换毛以后身上色彩更加斑斓。小人改变态度，表示顺从变革了。前进会有凶险，留在原地守住正道便吉祥。《象传》说:“君子豹变，其文蔚也；小人革面，顺从君也。”上六阴处阴位，至柔不中，豹变的“文蔚”也不如虎的“文炳”，所以上六能有些作为，但不一定很大。因为君主贞守中正之道，小人也顺从变革，所以变革会巩固发展下去。

上六爻这个卦是异卦(下离上乾)相叠，乾为天，为君;离为火，为臣民百姓，上天下火，火性上升，同于天，上下和同，同舟共济，人际关系和谐，天下大同。

从卦象上看，上六处革卦的最顶端，阴爻居柔位，得正。又与九五亲比，表征君子能顺从改革大势，拥护改革主张。

《象》中这样解释本爻：“君子豹变”，其文蔚也；“小人革面”，顺以从君也。

象辞意思是：君子像豹子换毛一样改变自己，是文采 蔚然可观。小人改换新的面貌，是表面上顺从君王。

这里指出：“君子会像豹子一样闻风而动，顺从王命，响应改革”，说明君子协助有道德的大人物一起变革，必然使变革的成就更加光辉灿烂；“小人虽难改旧习，但是也开始顺应改革而进行改变”，说明大势所趋，小人也不得不顺从变革。

到了上六，说明改革已经获得了大成功。君子已去掉了旧的毛病，小人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是在这一片大好形势下，却仍然不利于出兵打仗。为什么呢？因为小人只是革面，而没有革心。出兵打仗，随时都有发生政变的可能。所以在改革获得成功之后，不能认为已经大功告成了，应当继续巩固改革的业绩。

【故事】公元前634年，晋、楚两国为争夺霸权在城濮交战。前一年，宋国背楚投晋，楚成王率军围宋。晋文公领兵攻楚的盟国曹、卫以救宋。

晋兵破曹，俘虏曹国国君。楚成王急命主将子玉撤回包围宋国的军队。子玉却派人回报楚王，要同晋军决一死战，如果不能取胜，甘愿受军法处置。

宋成公派大夫 门尹般向晋求救。晋文公按谋臣计策，命宋大夫把宝玉重器礼物分赠齐、秦两国，挑起两国对楚的不满，从而孤立了楚国。

楚国主将子玉派部将宛春出使晋，想以反间计，使宋、曹、卫三国怨晋。晋将先轸设计，私下许诺曹、卫，以离间楚与曹、卫的同盟，再扣留来使宛春以激怒子玉，使子玉移兵攻晋，楚对宋的包围便自动解除。

楚国主将子玉果然被激怒，撤了围宋之兵，纠合陈、蔡、郑、许等国大军，直逼晋军大营。

晋文公下令晋军后退，先退三十里，再退、再退，直退到九十里以外的城濮，方才安营。三十里是一舍，这就叫退避三舍。

这时，齐孝公、秦穆公也各派大将率兵，在城濮驻扎；宋围已解，宋成公也派兵，协同晋军，准备与楚国作战。

楚军见晋军向后退避，各有喜色。楚将斗勃建议回师，并向主将重提楚成王“切勿轻敌”的告诫。

子玉不听。晋军已退避九十里，晋文公见已经履行了当年的诺言，便令晋军分别与友军联络，协同秦军攻楚左师，共同集合攻楚右师。中军直攻充楚前队的陈、蔡军队，击溃陈、蔡军队，又以伪装后退，引诱楚军进人埋伏圈，楚军大败，主将子玉拔剑自刎。从此，楚军不敢北进，中原各国纷纷离楚归晋。

周襄王驾幸荥泽。晋文公献上楚俘千余人，被甲之马百乘，并得到周襄王的策命，成为中原的盟主。

上六的人生启示

春秋无义战。城濮之战有两个特点：一是楚国主将子玉骄狂刚愎，不听告诫，使楚军由胜而败，证明骄将必败的真理；二是晋文公实现从前对楚王的承诺，对楚军退避三舍；胜楚以后，晋文公继兴兵勤王之后，再次昭示拥周定霸中原的大信于天下，从而使周襄王和各国诸侯都信服晋国。君子豹变，此之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