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罗夫被捕因女伴泄密？社交媒体情报的利与弊

社交媒体“电报”创始人杜罗夫8月24日在巴黎被捕。包括《纽约邮报》《印度时报》等在内的多家媒体报道称，杜罗夫被捕时，身旁的女伴瓦维洛娃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信息可能暴露了他的行踪。虽然这一说法的真实性尚待确认，但值得注意的是，社交媒体上发布的信息，确实不只是个人生活的展现，有时候也会成为重要情报。

社交媒体成为一些机构搜集情报的新场所，俄乌冲突就是最典型案例。据英国《经济学人》杂志报道，在俄乌冲突爆发前，各个社交媒体平台上充斥着俄罗斯车队的视频。2022年2月24日凌晨3时左右，美国加州 米德尔伯里 国际研究学院 军事专家 刘易斯 通过谷歌地图发现，俄乌边境地区俄罗斯一侧出现信号灯“拥堵”，他立即在推特上发文称“有人在行动”。不到3个小时后，俄“特别军事行动”正式打响。

美国Medium科技博客网站此前报道称，在当今数字互联的世界中，社交媒体上共享的海量信息，开启了一个新的情报收集领域，那就是社交媒体开源情报。在这一领域，信息收集、分析和利用的方式被彻底改变了。

希腊媒体“Greek Reporter”表示，社交媒体对军事冲突影响最大的两个领域，分别是情报战和信息战。对情报人员来说，社交媒体上的大量图像和视频，是一种越来越有用的情报来源。对信息战专家来说，这种情绪化程度很高的内容，往往是塑造叙事的重要工具。

华南师范大学舆情与社会治理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李龙对记者分析说，通过社交媒体搜集情报，具有多种特点。比如实时性，社交媒体能够提供实时或近实时的信息更新，这对于快速变化的军事和安全局势至关重要；比如广泛性，社交媒体平台用户遍布全球，信息来源极为广泛，可覆盖到传统情报收集方式难以触及的地区和群体；再比如互动性，社交媒体的互动特性，使得信息传播具有双向性，情报机构可通过观察用户间的互动来推断潜在的军事和安全动向。

不过，社交媒体等开源情报也具有局限性。据《纽约时报》《经济学人》报道，有分析机构指出，平均来说，想要根据一张图片精确定位一个地方，需要1到3天。英国国防情报局前局长 霍肯赫尔 把老式情报工作比喻为“在没有参考样图的情况下拼拼图”。而开源情报工作，虽然同样没有样图，但拥有几乎无限多的拼图碎片，人们可以拼出“无限量的图片”。这也造成了“分裂现实”，带来的一个问题是“自我欺骗”，也就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而非真实的情况来看待战争；另一个问题是，你很容易被对方想让你看到的内容所迷惑。

“嘴不严，船就会沉。”这是二战时期人们常说的一句俚语，它一定程度上暗指美国军方严防士兵在通信中泄露部队的位置、行动或战斗结果，因此，只要士兵给家乡的亲人写信，军方就会监控乃至审查这些信件。社交媒体的出现，无疑给军方带来新的监管难题。有观点认为，要阻止士兵发布带有地理标记的X或照片墙帖子，面临的挑战要比审查信件复杂得多。

英国智库皇家联合军种国防研究所表示，完全阻止士兵的网络活动是不可能的，对士兵进行教育，提高他们的认识，可能是堵住这些漏洞最佳途径。大多数军队都有关于使用手机的规定。据《经济学人》报道，2019年，俄罗斯通过一项法律，禁止士兵上传敏感照片或视频。俄乌冲突爆发前不久，俄罗斯开始关闭铁路追踪网站，还尝试隐藏士兵制服上的标志和车辆标记，以避免泄露整个部队的位置。

有分析机构认为，社交媒体的泄密有时不可避免，这表明，有必要采取不同方法来解决这一问题。技术供应商意识到，为士兵和平民提供更安全社交媒体访问环境的软件或硬件市场，正在不断扩大。军队和政府可以将这些安全选项设为默认选项，甚至是强制选项。

兰德公司认为，相关利益方在确保信息安全的同时，更要学会利用社交媒体收集情报，“如今，开源情报的规模之大、种类之多，令人目不暇接。这可能意味着，保持最严格信息控制的各方，将不再获得最大利益。相反，那些投资于严格分析工具的人，将能更好地利用数据洪流，提取关键信息，为在新的虚拟战争迷雾中做出决策提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