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358：萃卦—六三：萃如嗟如，无攸利；往无咎，小吝

萃卦第三爻，爻辞：六三：萃如嗟如，无攸利；往无咎，小吝

嗟如：嗟怨的样子。

本爻辞的意思是：由于会聚而生叹息，没有什么益处。但是有所行动也没有灾祸，只是有一点小麻烦。

此为萃卦的第三爻。萃如，互相聚集的样子；嗟如，叹息的样子。这是说：互相际遇，比较孤立，没有利，所以便嗟叹。但前往无错误，有小的困难。六三以阴爻处阳位，不正不中，不相聚，便叹息。《象传》说：“往无咎，上巽也。”是说君主不一定完全接纳下臣的意见，但只要以随顺的态度对待下臣，相互之间也就算聚集了。

六三爻这个卦是异卦(下艮上兑)相叠。艮为山，兑为水。兑柔在上，艮刚在下，水向下渗，柔上而刚下，交相感应。感则成。

从卦象上看，六三阴爻居柔位，不中不正，上与上六相敌，下与六二逆比，孤立无援。然而六三与九四、九五仍存在着亲比关系，如果能谦逊地顺从于他们，也能一起共事，不会有什么灾祸。

《象》中这样分析本爻：“往无咎”，上巽也。

象辞意思是：前往没有灾难，是因为上面是柔顺的巽卦

这里指出：“有所行动也没有灾祸”，这是因为遇到居于上位的阳刚气十足者，居于下方的阴柔一方总能表现出谦逊而顺从，从而免去了可能出现的灾祸。

六三爻相当于下面两个阴爻的家长，所以他也想把底下的人聚集起来。可是底下的人却不听他的。为什么呢？因为初六属于受人欺负的劳苦阶层，他们和劳苦阶层聚集起来，防止再受欺负；六二身为大夫之位，他善待民众，与九五君王相合，所以不会与六三相聚，六三想同九四相合，但九四却位于自己的上位，所以六三没有权威，心里感到很失落，不住叹息。由于六三是上互卦巽卦的最下爻，所以具有随顺之德，因此不会有灾难。也就是说毕竟六三还能够委曲求全。

【故事】唐初，在玄武门宫廷政变中，唐太宗杀兄夺嫡。后来即位，他对于原太子府属中的能臣，同样加以重用，甚至引为知己。

最突出的例子是原太子洗马魏征。玄武门之变不久，太子党羽纷纷逃了，魏征却昂然不动。有一天，唐太宗召见他，严厉地责问道：“你为什么要离间我们的兄弟关系呢?”魏征从容地答道：“皇太子如果听从我的忠告，一定没有今天的祸事。”

唐太宗素来器重魏征的才干，听魏征这样说，就转怒为喜，封魏征为詹事主簿，后来改任谏议大夫。唐太宗励精图治，经常在内宫召见魏征，向他咨询大政。魏征有经国之才，性情耿直，知无不言，常常不顾情面地进谏，他曾对唐太宗说：“我希望陛下让我作良臣，不要使我做忠臣。”

唐太宗问：“忠臣、良臣有什么区别吗?”魏征说：“古代的稷、契、皋陶就是良臣。若说忠臣，就是夏桀时的龙逢、殷纣时的比干。良臣使自己获得美名，君主也显耀，福传后代。忠臣被诛杀，君主陷于大恶，家灭国丧，空有其名。”

唐太宗频频点头，很赞许他，升魏征为秘书监，参与朝政。有一次，唐太宗赐宴大臣，喝得半醉，对魏征说：“你有时进谏我不从，问你话你就不应声，这是为什么呀?”魏征答道:“我以为某件事不可做，所以才进谏，如果陛下还未同意，我就应声，恐怕陛下误认为那件不该做的事又可以做了。”

唐太宗大笑道：“别人说魏征行动傲慢，我看他却妩媚可爱呢！”

随着功业兴隆、志满意盈的唐太宗渐渐地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了。有一次，退朝回内宫，唐太宗怒气冲冲地说：“我一定要杀掉这个乡下佬!”

皇后问是谁。唐太宗说：“魏征总是在朝廷上羞辱我。”

皇后走开，穿好礼服立在殿前，唐太宗吃惊地问这是怎么回事。皇后说：“君主英明，臣下就会正直，这都是陛下英明的缘故，我怎么敢不祝贺呢!”唐太宗于是又转怒为喜。

魏征死后，唐太宗亲自去向遗体告别，痛哭流涕。他感慨地对侍臣说：“以铜为镜，可以帮助人穿正衣冠；以古代为镜，可以了解兴亡更替的政事；以人为镜，可以明了自己的优点、缺点和成败得失。现在魏征去世，朕失去了一面镜子!”

六三的人生启示

进谏、纳谏似乎是人治社会的事。但在民主制度下，政事还得由人去执行。执行者的行为、举措正确与否，还得由民众这面镜子反映出来。在法治社会，人民充分运用法制手段去监督公务员，监督执政者，与古代的谏诤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但是，二者都需要崇高的正义感和无私无畏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