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风月忆繁华:曹雪芹记忆中的秦淮河

秦淮风月忆繁华:曹雪芹记忆中的秦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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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上有太多的故事。

这条流淌了两千多年的南京母亲河,早就成了南京的代名词。

历史上有太多的文学家走近它,讴歌它,李白、杜甫、杜牧、苏轼、王安石、高启、吴敬梓、袁枚……实在太多,举不胜举。

曹雪芹在南京生活了十三四年,他居住的江宁织造署离秦淮河并不远,毫无疑问他是喝着秦淮河水长大的。他在《红楼梦》中写到了秦淮河吗?答案是肯定的。他写了秦淮河的桃叶渡,提到凤凰台,还写了秦淮河畔很多名人,如王谢家族、张僧繇、顾恺之、寿昌公主等等。

传说,曹雪芹晚年还曾到秦淮河畔寻梦,遇见落难的女子,仗义救助,二人一同北上,喜结连理。还有传说,曹雪芹在秦淮河畔遇见了曹家过去的丫鬟。

“秦淮旧梦人犹在”“秦淮风月忆繁华”,曹雪芹的好朋友敦敏在写给曹雪芹的诗中一再提到秦淮。

敦敏、敦诚兄弟俩都是曹雪芹晚年的至交。二人都是清宗室子弟,官场都不得意。曹雪芹在晚年经常与敦敏、敦诚聚在一起,谈诗论文,兄弟俩都受过良好的教育,每人都有诗集传世。在敦敏写给曹雪芹的诗中,有一首诗题目很长——《芹圃曹君霑别来已一载余矣。偶过明君琳养石轩,隔院闻高谈声,疑是曹君,急就相访,惊喜意外。因呼酒话旧事,感成长句》,诗是这样写的:

可知野鹤在鸡群,隔院惊呼意倍殷。

雅识我惭褚太傅,高谈君是孟参军。

秦淮旧梦人犹在,燕市悲歌酒易醺。

忽漫相逢频把袂,年来聚散感浮云。

我们从诗的题目知道,敦敏与曹雪芹已经有一年没有见了,一天,作者偶然路过朋友明琳的养石轩,隔着围墙听到里面有人在高谈阔论,当时就怀疑是曹雪芹,走进一看,果然是,于是便坐下来,把酒言欢,好不畅快。全诗比较通俗,用了两个典故,褚太傅、孟参军都是晋人,褚太傅善于识人,而孟参军善于言谈。“秦淮旧梦人犹在,燕市悲歌酒易醺”,秦淮依旧梦依旧,往日的那些人虽然已经老了,但还健在,叹如今只能悲歌一曲,以酒浇愁。有研究者认为,居住地相距不远,曹雪芹与敦敏怎么一年不见?那这一年他去了哪里?于是,有人推测,曹雪芹到了南方寻梦,他在秦淮河畔还见到了过去的熟人,所以,敦敏才说“秦淮旧梦人犹在”。

敦敏的另一首《赠芹圃》诗这样写道:“燕市哭歌悲遇合,秦淮风月忆繁华。”将“秦淮”与“燕市”并称,其实是过去与现在的对比。敦敏一定知道,曹家在秦淮河畔的历史是多么辉煌,而现在只能靠回忆来重温往日岁月。

“秦淮风月忆繁华”,如何理解“秦淮风月”?风月,一般指风景。比如李白有诗:“会稽风月好,却绕剡溪回。云山海上出,人物镜中来。”秦淮风月,泛指秦淮风光。曹雪芹祖父曹寅在一首《浣溪沙》中写道:“秦淮风月怅夤缘。”夤缘,是连绵不绝之意。意思是说,秦淮河畔的风光让自己惆怅不已。清代诗人吴灏《秦淮忆旧》云:“秦淮风月梦曾游,今日来游已尽秋。孤柳瘦条轻拂水,石头城老水悠悠。” 诗中的“秦淮风月”也是指秦淮风光。“秦淮风月忆繁华”,按照字面的理解,就是秦淮风景依旧,而昔日的繁华景象已经不在,回忆过去岁月,令人惆怅不已。

秦淮河,顾名思义,它与秦代有关,相传是秦始皇所开。早在六朝时,秦淮河畔就是南京的商业中心。显赫一时的王谢家族就居住在秦淮河南岸。李白有诗:“至今秦淮间,礼乐秀群英。”杜牧有诗:“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到了明代,秦淮河进入极盛期。作为乡试场所的江南贡院就在秦淮河北岸,夫子庙东边。三年一次的秋闱,江南各地的考生云集秦淮河畔。而在秦淮河畔兴起了另一种文化——青楼文化,这里成了那些失意文人的心灵避难所。孔尚任诗云:“梨花似雪柳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分影照婵娟。”

那么,曹雪芹时代的秦淮河是什么样子,他同时代的吴敬梓在《儒林外史》中有一段关于秦淮河的描写,可以对着看。吴敬梓在第二十四回写道:

这南京乃是太祖皇帝建都的所在,里城门十三,外城门十八,穿城四十里,沿城一转足有一百二十多里。城里几十条大街,几百条小巷,都是人烟凑集,金粉楼台。城里一道河,东水关到西水关,足有十里,便是秦淮河。水满的时候,画船箫鼓,昼夜不绝。城里城外,琳宫梵宇,碧瓦朱甍,在六朝时,是四百八十寺;到如今,何止四千八百寺!大街小巷,合共起来,大小酒楼有六七百座,茶社有一千余处。不论你走到一个僻巷里面,总有一个地方悬着灯笼卖茶,插着时鲜花朵,烹着上好的雨水。茶社里坐满了吃茶的人。到晚来,两边酒楼上明角灯,每条街上足有数千盏,照耀如同白日,走路人并不带灯笼。那秦淮到了有月色的时候,越是夜色已深,更有那细吹细唱的船来,凄清委婉,动人心魄。两边河房里住家的女郎,穿了轻纱衣服,头上簪了茉莉花,一齐卷起湘帘,凭栏静听。

曹雪芹比吴敬梓小十三四岁,属于同一时代人。他们所看到的秦淮河景象,应该是差不多的。敦敏所说的“秦淮风月”,一方面指秦淮河畔的繁华景象,另一方面则是曹家往昔繁华岁月的泛指。

曹家与“秦淮风月”有着不解之缘。他的曾祖父、祖父、父亲三代任江宁织造五十八年,曹家在秦淮河畔生活了六十多年。康熙六巡江南,他祖父曹寅接驾四次。康熙第三次南巡时,在江宁织造署为曹寅的母亲孙氏题写“萱瑞堂”,并称她为“吾家老人”。康熙在位时,对曹家竭力呵护、照顾。曹寅任江宁织造,还兼任两淮巡盐御史,负责刊刻《全唐诗》。江南很多文士都喜欢与他交往。曹家在南京的六十多年里,享有很高的地位。曹家的财力,也是可观的。曹家除了江宁织造署内的住处,还有十三处房屋,总共八百多间。可以想象曹家的家人、幕僚、佣人之多。到了曹被抄家时,曹家老老小小还有一百多人。

曹雪芹在秦淮河畔的江宁织造署度过了童年与少年时代,江宁织造署内的西园,有一块不小的水面,直通青溪,而青溪与秦淮河是相通的。从他家乘船,就可以到达十里秦淮。曹雪芹对秦淮河一定留有深刻的印象。

雍正五年,曹家被抄,十三四岁的曹雪芹被迫与家人一齐北迁,回到北京。据说后来也有短暂的复苏,但到了晚年,过着“绳床瓦灶”“举家食粥”的生活也是事实。幸运的是,曹雪芹结识了敦敏、敦诚、张宜泉等几位好友,他们经常在一起聚会、喝酒、聊天。某一年,曹雪芹还回到了江南。回到京城后,老朋友相会,诗酒相会、酒酣耳热之时,曹雪芹绘声绘色地向老朋友讲述重回江南的见闻,回忆曹家昔日的繁华时光,敦敏、敦诚、张宜泉静静地听着,不时发出感叹。敦敏有感而发,写下了“秦淮风月忆繁华”的诗句。

斗转星移,岁月如流。今天的秦淮河水依然在流淌,秦淮河畔依然繁华。十里秦淮是外地游客来南京必游的景点。乌衣巷、桃叶渡、文德桥、李香君故居、瞻园、夫子庙……走在这些有故事的地方,想想前朝往事,会有时光的穿越感。走进秦淮人家或晚晴楼,品尝夫子庙小吃,可以领略一下舌尖上的江南味道。如果有时间,画舫是一定要坐的,桨声灯影,杜牧感受过,曹雪芹感受过,朱自清感受过,秦淮依旧,岸上的人一代代走过,只有秦淮月还是一如既往的朦胧。

曾经的“秦淮风月”,对于曹雪芹来说是痛彻心扉的梦幻。他将这些梦幻形诸笔端,凝聚成了一部伟大的经典作品——《红楼梦》。

到了秦淮河,桃叶渡是一定要看看的。

曹雪芹借薛宝琴之口写了十首怀古诗,南京就占了两首,一首是咏钟山,一首是《桃叶渡怀古》:

衰草闲花映浅池,桃枝桃叶总分离。

六朝梁栋多如许,小照空悬壁上题。

按照诗的字面意思理解:秦淮河畔的花草已经在秋风中衰落,桃树上的桃叶已经随着秋风悄然飘去,只有桃枝兀自在秋风中孤立,显得十分萧瑟。六朝的那些杰出人物也如秋叶般飘走,王献之当年在壁上题写的字画仍然依稀可见,时光是多么无情啊!

今天的桃叶渡仍在,就在夫子庙风光带上,很容易找到。到了建康路,过淮清桥,就可以看到路南的一个牌坊,这里就是桃叶渡。如果乘船夜游秦淮,往东水关方向,经过桃叶渡,导游会向游客讲述王献之与桃叶的爱情故事。

春天的午后,我走进了桃叶渡。这里现在是一个小型公园,南京著名书法家言恭达题写的“古桃叶渡”碑立于门前,门口一副对联比较醒目:“赏桃叶歌烹六朝气韵,听团扇曲啜千古风流。”进了公园,一座石牌坊格外引人注目。石牌坊是20世纪80年代建的,牌坊两边柱子上的对联“楫摇秦代水,枝带晋时风”,取自清代南京才女纪映淮的一首诗。牌坊的另一面对联为:“细柳夹岸生,桃花渡口红。”桃叶渡牌坊下,桃花正开。站在桃叶渡口,可见淮清桥、桃叶桥,游船来往不息。

桃叶渡是有故事的。

六朝时,东晋两大家族王家与谢家就住在秦淮河南岸的乌衣巷。王献之是王羲之的第七个儿子,自幼聪明好学,以行书和草书闻名,父子合称“二王”。

王献之的妻子,是他的表姐郗道茂。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可是王献之被东晋简文帝的女儿新安公主看中。在一个士族社会里,对很多人来说,能攀上做驸马本是件巴不得的好事。可是王献之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妻子,便采取了自残的方式来拒绝。在那样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与皇帝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他最终还是屈服了,娶了新安公主,而他的发妻不得不在孤苦伶仃中老去。做了驸马,似乎也没有带给他多少快乐。一天,他在渡口遇到了桃叶。桃叶是秦淮河畔的一位歌姬,还有一个妹妹,叫桃根。桃叶很漂亮,还会写诗。王献之娶了桃叶为妾,把自己全部的爱给了桃叶。

桃叶的家也许就在秦淮河的北面,王献之经常到秦淮河的这个渡口迎接爱妾。六朝时的秦淮河比现在要宽得多,风高浪急,王献之作歌安慰桃叶:“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王献之与桃叶的故事,在六朝时期就已经流传开去。人们干脆将渡口命名为桃叶渡。六朝时期的《古今乐录》就收录了王献之的《桃叶歌》。《隋书·五行志》记载:“陈时江南盛歌王献之《桃叶》诗。”那时的人们为什么喜欢传唱《桃叶歌》?《古今乐录》中说:“《桃叶歌》者,晋王子敬所作也。桃叶,子敬妾名,缘于笃爱,所以歌之。”子敬,是王献之的字。因为爱情,所以歌之。

一位是风流才子,一位是秦淮美人。一个是王公贵族,一个是卑微歌女。两个人相恋了,相守相知。是真爱,就会跨越世俗的鸿沟,变得纯粹。才子佳人的故事,正符合了人们的心理期待,也为后世的文人们做了一个很好的垂范。桃叶渡就这么一代代积淀下来,成了一个桃花灿烂的审美意象。所以,吴敬梓说,“人间重美人,古渡存桃叶”。后来,秦淮河畔演绎了太多才子佳人的故事,大体上是王献之与桃叶爱情范式的重复,比如明末清初“秦淮八艳”的故事都是才子佳人故事。从这个意义上看,桃叶渡的爱情故事是滥觞。

桃叶渡在后来的岁月里一直享有盛名。明清时的“金陵四十八景”中有它,历代南京地方志都会写它。从东晋以来的一千七百多年历史中,有无数诗人来到这里流连、吟咏,留下很多诗歌。《桃叶歌》还流传到了日本。

曹雪芹借薛宝琴之口,写的桃叶渡怀古诗,用意又在哪里?

《红楼梦》中写道:“众人闻得宝琴将素习所经过各省内的古迹为题,作了十首怀古绝句,内隐十物,皆说这自然新巧。”那么,桃叶渡的诗究竟隐含着什么事物呢?惹得后人各种猜测。有的认为是桃符,周春《阅红楼梦随笔》认为是团扇,蔡义江认为是写探春的。周汝昌在《红楼夺目红》中认为,暗寓雪芹本人重到金陵时,曾与一位过去熟悉的人相遇,后来又被迫分离,他只能时时怀念,绘像供之。

我以为,如果仅仅猜测一个物品的谜底,那没有什么意义。那不是曹雪芹的风格。脂砚斋曾说曹雪芹:“作者之笔,狡猾之甚。”曹雪芹在小说中往往虚晃一枪,另有所指。比如小说中的人物名字,就不是随便起的。他自己说过,假作真时真亦假。他为什么偏偏选中桃叶渡来作为怀古的题材?其实,是包含着深意的。这首诗一开始就描绘出了秋天的衰败景色,在清澈见底的池塘里映着枯萎败落的花草,给全诗罩上一层惨淡的气氛。第二句写秋色凄迷之中,桃叶从树上一片片飘落,表面是写王献之和桃叶的别离,其实是表达一种无奈。“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人生在世,分离总是永久的主题。宝玉与黛玉的分离,探春的分离,晴雯的被赶走,秦可卿的死亡,等等,都是切合“桃枝桃叶总分离”的意思。诗的后两句,是写物在人空的孤寂景象。这首诗中所表达的空寂情绪,与整个《红楼梦》的情绪是一致的。这或许是曹雪芹的真正用意。至于谜底,那并不重要。他不会仅仅为了一把团扇或者桃符,或者其他无关紧要的物品,去写桃叶渡。

到了秦淮河,自然就会想起“秦淮八艳”。

我过去在读《红楼梦》时,情不自禁由“金陵十二钗”联想起“秦淮八艳”,前者是大家闺秀,而后者是青楼女子,怎么会产生这样的联想呢?

“秦淮八艳”是指明末清初活跃在秦淮河畔的八位妓女:顾横波、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门、马湘兰、柳如是、陈圆圆。这些女子不仅个个花容月貌,而且都有才气,琴棋书画,样样都能,更难能可贵的是在时代大裂变中表现出非同寻常的气节。李香君是她们的代表。今天的夫子庙文德桥旁还有李香君故居在。

《红楼梦》中的“金陵十二钗”指林黛玉、薛宝钗、贾元春、贾探春、史湘云、妙玉、贾迎春、贾惜春、王熙凤、贾巧姐、李纨、秦可卿。她们各具其美,富有个性、才气。

两者之间具有共同性:美丽,聪慧,有个性,有才气,都是古代女子中的佼佼者。有学者认为,曹雪芹的“金陵十二钗”命名,就是源出于“金陵青楼十二钗”之说。在明末清初,还没有“秦淮八艳”之说,但有“十二钗”之说。明代冯梦龙《情史·情痴类》中有这样一段文字:

嘉靖间,海宇清谧,金陵最称富饶,而平康亦极盛。诸姬著名者,前则刘、董、罗、葛、段、赵;后则何、蒋、王、杨、马、褚,青楼所称十二钗也。

冯梦龙所说的“金陵青楼十二钗”,是由当时文人评品出的金陵青楼十二名妓,前六位为刘、董、罗、葛、段、赵,后六位为何、蒋、王、杨、马、褚。冯梦龙只列出了姓,没有写出具体名字。到了清代,秦淮河还有“秦淮四美”之说。余怀在《板桥杂记》中就曾记录秦淮河畔青楼女子选美的经过。

钗,古代汉族妇女的一种首饰,由两股簪子交叉组合而成,形状为两条金属丝绞成一股,在装饰物的结尾处一般有流苏吊坠来衬托。钗有金钗、宝钗、玉钗之分。南朝梁武帝《河中之水歌》就有“头上金钗十二行,足下丝履五文章”的诗句。白居易《酬思黯戏赠》诗云:“钟乳三千两,金钗十二行。”可见,用金钗比喻女子,由来已久。

曹雪芹也许受到“青楼十二钗”的启发,“念及当日所有女子”,择出主要的十二位女子,用“金陵十二钗”作了概括。“金陵十二钗”还一度成了小说的总名称。

在南京,还有一个曹雪芹秦淮河畔喜结良缘的传说。

某年冬天,曹雪芹到了南京,他正准备在秦淮河畔的长乐古渡乘船,隐约听见一个女子在哭泣,官府的人正要把她带走,她怎么也不愿意走。曹雪芹上去一打听,原来这女子父亲身患重病,借了人家十两银子,债主逼她为娼,她不愿意,债主就告到了官府。官府的人要拿她去坐牢。为了十两银子,逼人为娼,这也太欺负人了。富有同情心的曹雪芹当场拿出了十两银子,从官府的人手中救下了这女子。女子连忙叩头感谢。曹雪芹问女子的姓名,女子说,我叫杜芷芳,不知道如何报答大人的恩。曹雪芹说,不要报答。后来,曹雪芹又在秦淮河畔见到了这女子。两人都觉得有缘分,后来,杜芷芳嫁给了曹雪芹,曹雪芹称她为芳卿。

这个传说来自《南京民间故事》,传说的讲述者是葛芝华,记录者是王永泉。王永泉是南京一位写历史题材的作家,后来他根据这个传说创作了长篇小说《曹雪芹南下》。

虽然是传说,但说明南京人没有忘记这位伟大的文学家。我认为,曹雪芹后来一定会故地重游的,至于在秦淮河畔遇到什么人,他又去了哪些地方,这就很难说了。我倒宁愿相信这个传说是真的,那样的话,我们可以说,秦淮河不仅仅哺育了曹雪芹,同时也给他的人生带来了第二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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