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文明舞台的中央与边缘 ——短评《天工开物》舞剧

史亚源

舞台中央华丽出场的，是历史上一位曾经很长时期被边缘化甚至无视化的民族先驱——《天工开物》的著者明末科学家宋应星。

舞剧所展示的宋应星所生活的明末清初时期，一般被视为中华农耕文明社会成熟得有点过的阶段，也是中华文明正缓慢而不自知地从人类文明主舞台的中央滑落入边缘窘境的关键转折时期。

因此，这位先驱在世时的出场一点都不华丽，相反倒充满了文明大历史悲剧的色彩。

明朝，将科举考试中的工科等有用知识悉数边缘化了，让帝国最聪明的头脑都陷入“八股”的无用内卷死局；将东南沿海民众自主与全球贸易往来的大门最大限度地封上了，让帝国最精明的头脑也都困于官营工商业的内卷僵局……

现在看来，这一套无非就是通过排斥杜绝发展可能的不确定性，来维护自身皇权统治的确定性。这显然是反现代性的，也是反人性的。

因此，彼时的历史舞台，并非人类社会现代文明的舞台。所以，当年处于舞台中央的明清王朝，最终被现代文明日益边缘化了；而当年被边缘化、被无视化的宋应星们，反而更早为现代文明所看见，所推崇……

那么，我们这些中华文明的当代传承者们，是否已经认识了历史上宋应星们，是否真正参悟了他们的精神、追随着他们的足迹、承继起他们的追求，去建设、去创造中华民族现代文明？

我想，这是这部《天工开物》舞剧的策划方和制作团队提给每位观众、提给社会、提给时代的一个问题吧。

衷心感谢以舞剧的唯美形式提出这个问题的各方！

真诚期望宋应星们的后人，都能在今后现代文明发展演进的舞台中央华丽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