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野死了。
就在刚才他断了气。已经履行完职责的医生刚刚离去。
仅差一步,初枝没能赶上和父亲临终时的见面。
趴在床上哭泣的是跟初枝年龄相仿的小女儿。
病危报警持续了好几天,而且又是突然咽气的缘故,临终时在场的人很少。只有两三位让人想起芝野那显赫的政治生涯的探视客人。
带初枝来的护士默默地松开手,正欲离去,但一见初枝无人扶持要倒的样子,马上又从旁边抱住她。
“危险!”
接着扶着她从垂首立在床边的人们的前面走过,把她带到了芝野的床头。
谁都没说任何话。
站稳后护士退到后边,初枝开始用手摸起来。
她那颤抖的双手只徒然地在死者胸部的被子上摸来摸去。
初枝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父亲的脸在何处。
好像实在不忍目睹下去,芝野的长子把初枝的手拉到枕头旁说:
“是父亲。”
初枝冷不防一把抓起蒙在死者脸上的白布。把另一只手紧贴在父亲的脸上。
“啊!”
死者的冰凉吓得她缩回手,但马上转而又用双手死死地夹紧父亲的脸。
“讨厌!”
小女儿拨开初枝的手。
但初枝好像根本不在意,继续抚摸父亲的脸。
“讨厌死啦!你要把爸爸怎么样?”
小女儿哭喊着拽住初枝的手腕要将其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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