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注定有一些事情要发生。
菏泽南站火了,因为一位叫郭有才的乡村歌者,翻唱一首名字为“诺言”的老歌。
一首老歌让他唱得撕心裂肺、荡气回肠,让你想起旭日阳刚翻唱“春天里”那首歌时的场景。
“诺言”李翊君唱过,海来阿木唱过,每位歌者用他们不同的嗓音和经历去演绎这首歌曲,演绎平凡的人生。
我不知道相爱的两个人
留不住一个褪色的诺言
是你让我心痛
一天比一天深
无奈人在风里
人在雨里
人在爱的岁月里漂流
【1】去曹县
有一项公务需要去曹县,于是去曹县。
在去曹县之前,先去了成武,也是一项公务。
成武街头,杨棉飘飞,像一场纷纷扬扬的雪。
你站在三楼一间办公室的窗户前,看见外面飘扬的杨棉,真的像一场雪,初夏阳光下的一场雪,让人恍惚。
中午在一家名字为“王平羊肉汤”的餐馆就餐。
羊肉汤馆大都是接地气的餐馆,成武街头的“小西湖”、“草根”,都是溢满烟火气的地方。
几样小菜,一大碗冒着热气和香气的羊肉汤,消解了大街上的纷繁芜杂。
餐馆没有包间,只有大厅。
因为去得早,大厅里人不多,挨着大厅的操作间,炖羊肉的香味扑鼻。
煮羊骨头、炒羊血、凉拌螺丝椒皮蛋、凉拌油皮、小香菇炒肉,每人一大碗炖羊肉白菜,刚打好的烧饼。
辣椒油放进碗里,诱人的羊肉汤。
又想起那些坐在路边摊吃羊肉炖白菜的场景,一人一大碗,就着油饼,吃得满头冒汗。
你怀念这样的生活场景,接地气的生活场景。
凉拌螺丝椒皮蛋那道菜,又辣又香的螺丝椒,醋的味道很浓,香油的味道很浓,凉菜就需要这样的口感,又酸又辣又香,很下饭。
去曹县,一路上杨棉纷纷扬扬,在夏天的“飘雪中”,突然是一种落寞的心情。
入住一家酒店,窗外是一个公园,绿树葱茏。
躺在床上读《收获》你的文字,后来看日本电影《女人步上楼梯时》。
影片以一个女人的独白贯穿始末,讲述了守寡的酒吧妈妈桑圭子坎坷的情感经历。影片的观点是悲观的,却没有流于玩世不恭,贴近一般人生活角色刻画得十分细腻,观众非常容易就能感受到银座那股光鲜亮丽但又充满心酸无奈的氛围。
【2】一幅画
在冷气很足的酒店,突然想起朋友的一幅画。
那幅画就摆放在你办公室的案头,水彩画,画的是江南的山水。
江岸边,江南的瓦舍,白墙黑瓦,红树和淡青色的山峦,江面上白帆点点。整幅画用笔的朴拙和色彩的选择,有丰子恺的味道。
黄昏在你的室内,夏日的黄昏适合想象,那是初夏的上午,你说朋友的画有丰子恺的味道,朋友笑了,让你想起窗外的阳光。
画的题词是李白《久别离》中的部分文字:别来几春未还家,玉窗五见樱桃花。
况有锦字书,开缄使人嗟。
至此肠断彼心绝。
这让人怅然,让人在初夏感觉到的是秋日的寒意。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柳永一身秋日的寒意站在时间的深处,“我算尝够了离别的苦味”,里尔克也是在秋天如是说,“她挥挥手,轻轻地、长久地挥着手,但已经不是对我”。
【3】还是在曹县
去一所你非常熟悉的学校。
一个人在校园里散步。
校园里有一片花海,花的名字为“美丽月下草”。花是粉红色的,呈喇叭状,像牵牛花,很美,很有诗意。
发现好多曲曲菜,都长得很肥硕。
中午在学校就餐,最靓丽的两道菜:凉拌曲曲菜,蒸曲曲菜,你发现的,所以上了菜桌。
【4】孤独的空白
一个人站在学校的操场上,想起很久以前读过的一首诗,康雪的《致陌生人》,其中有这样的句子:
我们都太孤独了
但走进餐馆
仍会选择无人的桌子
读这首诗的时候你在一所大学,那里有一个活动,大学的科技楼门厅很宽阔,你靠在门厅的柱子上,读这首孤独的诗。
大学有一个刚建好的湖,湖的四周有垂柳,初夏的阳光下,湖水波光粼粼,让你想起《岳阳楼记》中的句子: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想象中的风景,而孤独不是想象中的。
【5】久别的院落
从曹县回来,去了你久别的的小院落。
离开的太久,还是“五一”假期的时候,你收割了成熟的油菜,整理好两块地,一块种上辣椒:螺丝椒、朝天椒和线椒,另一块种上地瓜。
从压水井里汲水,给韭菜地和蒜地浇水。草莓果成熟了,那位弹钢琴的小女孩摘了一小捧草莓果。
草莓果鲜红欲滴,在初夏的阳光下很诱人。
蒜苔已经出来,弹钢琴的小女孩又是一阵忙碌,晚餐的餐桌上,火腿肠炒蒜苔、凉拌蒜苔是时令的菜肴。
“五一”过后,再也没有去你的小院子, 小院子的菜地干旱了许久。
春天种下的那棵樱桃树死了,“五一”的时候还长出了绿绿的叶子,不知道是干旱还是阳光让它枯萎了。
枯萎的还有从滑县带回来的紫薇盆景,曾经想象着它秋天开花的样子。
草莓果让小鸟吃了许多,剩下的是一片斑驳。
但种下的地瓜苗活了,还有辣椒、冬瓜、葫芦和丝瓜。
从压水井里汲水浇地,干旱的土地变得湿润起来,韭菜变得鲜活起来。
【6】在另外一个小县城
在一个小县城的一所学校,你在校园里散步,看见月季花、芍药花和蔷薇花在阳光下开放风姿。
花香袭人。
小县城的朋友是一位有性格的人,豪爽、也不缺乏幽默,好多年的友谊,在一起很舒服。
他喜欢穿白衬衣,高高瘦瘦的身材,让你想起电影“上海滩”中的许文强。
你喊他“许文强”,他笑了,朋友之间的调侃,很暖心。
午餐安排在一个羊肉汤馆,你喜欢接地气的羊肉汤馆,在一条僻静的大街上,“李二羊肉馆”的招牌,蓝底白字,很醒目。
在去羊肉汤馆的路上,你坐在朋友的车上,朋友喜欢开快车,听音乐。
放的音乐是“一路生花”;
时间的手拂过脸颊,
他们谁都沉默不说话。
我希望许过的愿望一路生花,
将那雨中的人藏在屋檐下。
柔美抒情的旋律,在小县城的大街上,听这首歌,一遍又一遍。
中午的菜肴:羊头肉、辣炒羊肚、炝土豆丝、鸡蛋蒜、凉拌酥瓜、凉拌笋丝、西芹炒肉,主食羊肉汤和羊油饼,汤好,羊油饼更好。
昨晚看电影《撒旦的探戈》,匈牙利导演贝拉作品。长达七个小时,纯粹黑白影像,缓慢的节奏,沉闷的气氛,一个个长镜头,一种与我们渐行渐远的生活。
行走中的风景与情感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