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一座太大的屋子,简朴无华。可以料想,到凌晨两点钟,它里面的所有管道都会爆裂。而到天亮,连抽水马桶也会破裂,所有水斗下面的P形存水弯全会爆开。男孩和他的外祖父虽然能够用毛毯和棉被把自己裹起来,但是他们要是出来吃饭,必会冷出病来。也许那老头会冻伤。预测明天的最高气温是六度。我再一次看了看那屋子,我知道我不想要死在那里面。我发动卡车,诅咒着可能出现的事实——那孩子的支票不能兑现,以及我最后竭尽全力而赚不到一个子儿。我不该这样悲观,但我生来如此,悲观的我,乐观的妻子。
他看着我做每一件事,好像真的兴趣浓浓。我自己十五岁的儿子想成为律师,那花费会像地狱里的大火令我胆寒,所以接到求修电话,我常带他一起前往,想看看他是否会喜欢上我的行当。但他对我每天为养活他所做的一切不以为然。我能够断言,他永远成不了一个修炉人,这是千真万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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