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浮士德》是图米纳斯导演首次与中国团队合作、亲自创作排练并完成舞台演出的唯一一部作品。图米纳斯也如同戏剧舞台上的角色,终其一生都在为戏剧艺术奋斗,生命临近终点依然在创作。在《浮士德》排演过程中,图米纳斯在意大利与世⻓辞,他的离开让尹昉悲痛不已,因为在这部作品的创作过程中,他受到了太多来自导演的启发。
尹昉主演《浮士德》经历了突破、建立、延展的过程,他在剧中饰演魔鬼墨菲斯特。每次表演完,尹昉都久久不能平静,更多时候他是在感谢能有这样一次机会,“到国外排练的初期我是手足无措的,因为在这之前我没有正儿八经地排过话剧,只是参演过小型的实验话剧,那个时候我的表演是自己有什么就给作品什么。而《浮士德》是我人生第一次,一点一点地突破、建立、再突破、延展。我把自己交给图米纳斯导演,他真的很厉害,让我开发了一个新的自我。”回想整个创演过程,尹昉希望能借助《浮士德》将图米纳斯的力量和精神延续下去,“排练时,图米纳斯导演经常说剧场里有颗星星,我们困惑的时候可以看着它,它就能给我们带来力量。我相信图米纳斯导演会像那颗星星一样永远亮着,我会被他照耀着、指引着前进。”
新京报:《浮士德》是歌德的经典作品,你接演的时候做了心理斗争吗?这部作品哪些地方打动了你?
尹昉:我没做什么心理斗争,一口就答应了。我之前看过图米纳斯导演的作品,对他的⻛格、审美以及艺术把控非常欣赏。之前我也和廖凡聊起过,他当时饰演了魔⻤,觉得收获很大。我想既然别人能找到我,我就看看自己能怎么样吧。
新京报:你为角色做了哪些准备?
尹昉:决定参演后肯定是先研究剧本,但剧本里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我也买了原著与剧本对照,根据剧本看原著不同的译本去加深理解,再对照原著看剧本中空白的部分,尽可能吃透所有台词的含义,其他的就交给排练过程了。
新京报:那在这之后,你对魔鬼墨菲斯特这个角色有了新的理解吗?
尹昉:一开始我没有特别明确的想法,甚至不会想到会塑造成目前呈现的这个样子。魔鬼本来是象征性的⻆色,大家对这个⻆色也会有一些符号化的印象。但我希望这个魔鬼更有人性,不是说他有某种人的特质,而是他能代表或者反映某一类人的面貌、状态、态度、价值观等,让观众能从这个⻆色身上找到与现实生活的关联。但我不会对他有一个固定的设定,而是用墨菲斯特这个魔鬼的视⻆去打开一段人生。
新京报:这一次和王砚辉搭档,他是位有丰富话剧经验的演员,在表演上他给了你哪些帮助?
尹昉:辉哥是个很有心机的演员,他对戏的理解不是刻板的,总能给我新的能量和感受。他也是一位非常幽默、松弛的演员,这样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其实所有艺术到了最好的阶段都是放松的状态,辉哥总能启发我。
新京报:这部作品在创排时会让你有紧张感吗?如何克服?
尹昉:肯定会有紧张,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学会了如何跟紧张相处,怎么把紧张变成一种能量,而不是让它成为负担。事实上,这个戏难度非常大,不管是在体力上还是台词上。如果台词说错一句,感觉找都找不回来,因为这不是生活中的语言。要一直维持表演的绝佳状态就肯定会有压力,但随着越演越多,逐渐能克服和调整。
新京报:你觉得《浮士德》这个古老的故事对于当下有什么意义?观众为什么应该去剧场看这部作品?
尹昉:《浮士德》是名著,确实离我们有些距离,但经典之所以能成为经典,直到现在大家还通过各种方式解读、诠释,是因为它能够跨越时代和文化去探讨人生永恒的命题。我们可以通过经典去探讨、感悟人生里很多困惑,比如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欲望、爱情、理想、生死都在这里面,我们永远被这些命题笼罩,在这里寻找、追问,这部话剧就是在用比较有趣、生动的方式和大家讨论。图米纳斯导演一直说,戏剧是一场节日,是一种欢庆,我们把这部经典作品放到剧场,聚在一起,带着大家到另一个世界去,再给人们启发、感受。
新京报:排话剧需要沉淀,你为了排练、演出放弃了一些影视方面的机会,做这种选择的时候你是如何考虑的?
尹昉:我希望自己做的每件事情,都能让我有所成⻓,这是我最看重的。我要让自己做完这件事情后能获得很大的滋养,这也是我决定做一件事最重要的因素。当《浮士德》找到我的时候我就非常坚定地相信它可以满足这些因素,就很快推掉了排练期间的所有戏,做这件事情对我来说非常值得。
新京报:这趟话剧之旅的收获,之后会运用到影视表演上吗?
尹昉:应该有吧,但短时间内还感觉不到。每个戏有自己的难度,对于表演上的经验积累来说,是潜移默化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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