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经 第七品第六讲译文】观自本心，莫著外法相

《机缘品第七》的第五篇，僧人智常前来向惠能大师请教——

僧人智常，是信州贵溪人。他很小的时候就出家为僧，立志求得识见本性。一天他来参拜礼敬惠能大师。

惠能大师问：“你从哪里来，想求什么呢？”

智常说：“我不久前到洪州白峰山礼敬大通和尚，承蒙他开示识见本性、成就佛道的教义，但没有完全解决我心中的疑惑。因此我从远方来礼敬大师您，希望大师能慈悲指点、开示我。”

惠能大师说：“你在大通和尚那里参礼，你们说了什么，举一些例子我听听看。”

智常说：“我到大通和尚那里，大约住了三个月，都没有受到开示和教诲。因为求法心切，一天傍晚我一个人来到方丈室，向大通和尚请教什么是我的本心本性。大通和尚说：‘你见过虚空吗？’我回答说：‘见过。’大通和尚问：‘你看到的虚空有相貌吗？’我回答说：‘虚空没有形体，怎么会有相貌呢？’大通和尚说：‘你的自我本性就如同虚空，看不见任何一个事物，这叫做正见；没有一个事物可以认知，这叫做真知。没有青黄长短之类的外相，只见本源清净不受污染，智慧本体圆融澄明，这就叫做识见本性，成就佛道，这也叫做如来知见。’我虽然听到这种说法，但仍然不能解决心里的疑问，恳请大师开示。”

惠能大师说：“那位大师所说，是有知见的，所以你没有通彻明白，我现在给你一首偈吧。”这首偈说：

不见一法存无见，大似浮云遮日面。

不知一法守空知，还如太虚生闪电。

此之知见瞥然兴，错认何曾解方便。

汝当一念自知非，自己灵光常显现。

智常听了偈后，心中豁然领悟，便自己作了一首偈：

无端起知见，著相求菩提，

情存一念悟，宁越昔时迷。

自性觉源体，随照枉迁流，

不入祖师室，茫然趣两头。

有一天，智常问惠能大师：“佛说有声闻、缘觉和菩萨三乘教法，却又说了最上乘的成佛方法，对于这一点弟子还没有开解，希望您为我指授教化。”

惠能大师说：“你应该观照自心，不要执着外境外相。佛法本来是没有四乘之分的，是因为人心中有差别，才会如此。能够听讲佛经并转而念诵的是小乘法修行者，能解说佛法义理的是中乘法修行者，依照佛法修行的是大乘法修行者。万法都能通达，万法具足完备，对一切都不沾染不执着，超离一切法相，无一法可得，这叫作最上乘法的修行者。乘是修行的意思，不在于口头上争论，你应该自己修行，不必问我。因为时时刻刻，自性都是来去无碍，圆通无碍的。”

智常礼拜致谢，从此侍奉惠能大师，直到他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