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最根本的能力:允许一切发生丨德充符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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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德充符》其七译文


《德充符》前四个故事中,主人公的名字虽说也是杜撰的,但好歹有名有姓,而本讲中所涉及的两个人物,庄子却仅以其怪异的形貌特征来称呼他们,用的完全是绰号。一个叫“闉(yīn)跂支离无脤(chún)”,另一个叫“瓮㼜(àng)大瘿(yǐng)”。


故事说,有个叫闉跂支离无脤的人去游说卫灵公。“闉跂支离”是说这个人四肢不全又弯腰驼背,走路的时候,脚跟都挨不着地;“无脤”则是说他没有嘴唇,很难想象这位先生究竟是怎样一副尊容。但他去游说卫灵公的时候,不但没有把卫灵公吓到,还用一番高论彻底征服了卫灵公,让他心悦诚服的同时,反而看不得健全的人了,每次看到身边那些四肢健全的大臣啊、宫女啊,都觉得他们的脖子太细长了。


而另一个叫“瓮㼜大瘿”的人,则是脖子上长了颗巨大的瘤子,走起路来像扛了个水瓮、大盆。结果他去游说齐桓公,两人也是相谈甚欢,以至于齐桓公再看见其他身体如常的人,竟也觉得他们的肩颈太过细长了。


看到两位贤人和君王的交往,庄子得出一个结论——假如一个人在道德上有过人之处,那么人们就会忘掉他外在形体上的缺陷。假如不能忘掉该忘掉的——也就是形体上的缺陷,却忘掉了不该忘掉的——也就是别人道德上的过人之处,那才叫真正的遗忘。


只是,这两个外貌不佳的人大概只能算是贤人,还没有趋入道德之门。真正有道德的人,是“才全而德不形”的。真正的圣人,悠游于天地之间,根本不会在“智、约、德、工”这四者上费工夫。因为在他们看来,智识实际上就是祸根;约,也就是束缚天性的礼制,则像胶水一样将规则与人强行粘附在一起;所谓的“德”,不过是一点小恩小惠,纯粹是为了与人交接时的方便;而“工”就是工巧之心,也只是为了买卖营商。


圣人心无图谋,哪里用得着智识?圣人物我合一,哪里用得着礼制?圣人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哪里用得着施惠于人?圣人不求货利,哪里用得着经营买卖?圣人的这四种德性,无一不是禀受于天道自然的。


天道自然的滋养,就如同上天赋予的食物一般。既然是从上天所得的食物,又何必要夹杂许多人为的因素呢?在庄子看来,圣人应该是“有人之形,无人之情”的,也就是说,圣人在外形上与常人无异,但却没有“人之情”。所谓“人之情”,是指人由于主观的情感认知而产生的种种分别心。圣人“无人之情”,就是说圣人融通万物、视万物为一,思想中没有一般人所持有的种种偏见与是非分别。只是因为外在形体跟常人一样,圣人才会隐于普通的人群之中。


圣人虽然处于人群之中,但因为没有常人的主观分别心,所以俗世中的是是非非都不能妨害到他的身心。他只是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与常人无异,但其德性却非常崇高伟大,可以与自然同体、与大道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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