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格莱斯顿因在《花月杀手》中饰演美国印第安原住民莫莉·伯克哈特而获得今年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北京时间3月11日,奥斯卡颁奖礼举行,虽然格莱斯顿最终没有获得最佳女主角,但她热情而又精准的表演令人难忘,通过一场残酷而复杂的婚姻,巧妙地挖掘了美国历史上最黑暗的篇章之一。出生于美国印第安原住民定居区的格莱斯顿创造了历史,成为首位获得奥斯卡最佳表演奖提名的美国原住民女演员。
用演技为原住民代言,“我继承了家族的遗产”
在马丁·斯科塞斯执导的影片《花月杀手》中,莫莉的欧塞奇族家人,包括她的母亲和姐妹,就因为祖先对俄克拉荷马州保留地下的石油拥有所有权,她们先后被心怀叵测的美国白人男性杀害。在格莱斯顿看来,《花月杀手》等于是讲述了一个她非常熟悉的故事。“我继承了家族的遗产。在某种程度上,我被期望继承我的家族遗产,”格莱斯顿曾在一次采访中说:“尽管我不是欧塞奇族,但我确实感觉它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在充满黑暗阴谋论的《花月杀手》中,格莱斯顿饰演的莫莉堪称片中的一抹暖色,她不仅精准演绎出了莫莉在感受恶意和冷意时仍保留的同情心和良心,更是在宽广的历史维度内体现了几代印第安人的欢乐、优雅和痛苦。
莉莉·格莱斯顿1986年8月2日出生于美国蒙大拿卡利斯佩尔,在蒙大拿州西北部的印第安黑脚保留地长大。格莱斯顿算是混血,她的父亲是黑脚族和其他族血统,母亲是美国白人。2008年,莉莉·格莱斯顿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蒙大拿大学,获得表演学士学位,并辅修美洲原住民研究,所以她对老一辈土著妇女的故事很熟悉——她们遇到了一个快速现代化的美国,以及从部落土地上掠夺资源的残酷企图。格莱斯顿出演的电影作品包括凯莉·雷查特的《某种女人》、亚历克斯和安德鲁·史密斯的《血色冬天》、阿诺·德斯普勒钦的《吉米·P》和莎拉·阿迪娜·史密斯的《巴斯特的恶意心脏》等。正是因为在2016年的《某种女人》中的出色演技,格莱斯顿给业内人士留下深刻的印象,也将她推向更大的舞台。
《花月杀手》根据大卫·格兰的畅销著作改编,其实格莱斯顿并不是原著中的欧塞奇族人。据悉,一贯较真的斯科塞斯在开拍《花月杀手》之前曾与欧塞奇族取得了联系,他的本意是要找欧塞奇族人出演片中的印第安人原住民角色。而在选角导演艾伦·刘易斯给老马丁看了《某种女人》的片段时,格莱斯顿的传神表演不但打动了导演,还令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作为影片顾问的欧塞奇族都十分满意。当定下来格莱斯顿出演女主角莫莉后,她也迎来自己入组前的最大挑战——语言关。格莱斯顿虽然有黑脚族等混合血统,但这些族与欧塞奇族却有着不同的语言体系,格莱斯顿于是花费了两个月学习这门语言,好在语言中还是有一些相通之处,语言关顺利通过。
在今年金球奖上,格莱斯顿凭借《花月杀手》获得电影类剧情片最佳女主角后,她在获奖感言时说的一段话就是先用黑脚语再用英语,她一边兴高采烈地为自己的成就而流泪,一边对自己的原住民社区赞不绝口。格莱斯顿动情地表示:“我很感激我能在这里说一点点我不流利的语言,因为在这个行业,土著演员过去常常用英语说台词,然后混音器会把它们倒过来,在镜头前完成土著语言。”
她成为电影史上的一个历史性时刻
37岁的莉莉·格莱斯顿是第一位获得奥斯卡提名的美国原住民女演员,也是第四位获得该类别提名的原住民女演员。
此前,生于印度的女明星梅尔·奥勃朗有印度与新西兰土著血统,她成为第一位获得奥斯卡表演奖提名的原住民女性,她在西德尼·富兰克林执导的《黑暗天使》中饰演女主角基蒂·维恩,获得1936年第8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出生于澳大利亚的凯莎·卡斯特-休伊斯在新西兰影片《鲸骑士》中饰演一名勇敢抛弃传统包袱追求理想的毛利少女,凭借此角色获得2004年第76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凯莎的父亲是澳大利亚人,母亲是毛利族人。在格莱斯顿之前,最后一位获得该类别提名的原住民女性是雅利扎·阿巴里西奥,她的父母都是墨西哥土著原住民,这位墨西哥非职业演员在影片《罗马》中饰演上世纪70年代居住在墨西哥城的女仆克莱奥,获得2019年第91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
值得一提的是,《鲸骑士》正是格莱斯顿最喜欢的电影,她曾阐释自己喜爱这部电影的理由:“《鲸骑士》是在我高三时上映的。我还记得看完那部电影时,被叙事可能性震撼的感受。整部电影都围绕着这个年轻女性展开,这个年轻女性正处于一个女孩到该阶段需要扮演不同社会角色的文化之中,这表明文化毅力的必要成分实际上是由年轻女性主导的。对我来说,这是一部完美的电影。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原住民女孩,我当时只是在培养我对电影的热爱。所以,凯莎·卡斯特-休伊斯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时——我知道有人说她是配角,如果你知道那部电影的话,这对我来说太疯狂了——但我只记得对我来说是什么感觉,在大洋彼岸,有一个女孩真的很有天赋,她以一种我可以接触到的方式将如此多的脆弱和真实带到了银幕上。尽管她是新西兰毛利人,但我仍然感同身受。我深深地理解了那部电影中的一切。”
对格莱斯顿来说,20世纪20年代是一个意义深远的年代,当时年轻的好莱坞开始大量制作印第安人作为野蛮人刻板形象的影片,而斯科塞斯这位与美国电影史有着深刻联系的电影制作人重新审视了20世纪20年代。她认为正是这次与原住民的合作才成功塑造了这部电影,这不但是“电影史上的一个历史性时刻”,也将成为架在好莱坞可耻的过去和充满希望的未来之间的一座伟大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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