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经 第十四品解读】离相寂灭分：为什么佛常说“万物皆空”？

《金刚经》第十四品“离相寂灭”解读

《离相寂灭》这段经文很长，其中有一个句式，大家听上去肯定非常熟悉：“如来说什么，即非什么，是名什么。”这个句式从上几品就出现了，这一品中，这个句式也反复出现，比如“如来说第一波罗密，即非第一波罗密，是名第一波罗密”。这个句式可以说是《金刚经》的核心句式，了解了这个句式，我们就能对很多经文都有不同的领悟。

这个句式的第一句“如来说什么”，比如“如来说第一波罗密”，并不是要解释第一波罗密是什么意思，而是要说“有”，“有”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个概念或者事物有实体的部分，有能被我们看到、听到、接触到、闻到、尝到，感觉到的这种实实在在存在的部分，是真实存在在世间的；第二句“即非什么”，比如“即非第一波罗密”，并不是否定这个事物的存在，而是说这个事物的本质是空，也就说明我们能看到、知晓的这个事物，其实并不是这个事物真正的本质；第三句“是名什么”，比如“是名第一波罗密”，是说这个事物因为偶然性有了这个称呼，称呼也是事物的一种表相，所以我们不能因为事物的名字，就确定它是什么，或者它不是什么。

举个例子，比如玫瑰这种植物，这是一种实在的、我们日常总能看到的植物，我们能看到它实实在在地花开花落，它确实是存在的，是有实体的。

那么玫瑰的本质是什么呢？是它开花时的样子吗？是它不开花时的样子吗？是它的叶子的样子吗？还是它的根的样子？我们其实很难说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因为不同的样子都是玫瑰这种植物的一种外在的表现，这种表现会随着季节、温度各种因素变化，所以它真正的本质我们很难了解到底是什么，这也就是所谓的性“空”。

我们再进一步来说，“玫瑰”这个名字指的就是真正的玫瑰吗？你去花店里买玫瑰，你会发现有很多花都被叫做玫瑰，而你称呼为玫瑰的花，可能在植物学家那里，又有另一个名字。所以我们就会发现，“玫瑰”就是一个称呼而已，我们很难因为这个称呼而锁定真正的玫瑰是什么样的。所以玫瑰的名字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并不能说明玫瑰的真正的本质。

最后，你会发现，玫瑰是真是存在的事物，但我们看到的“玫瑰”，被叫做“玫瑰”的事物，又似乎是不同的事物，而这个事物的本质，也无法通过它的外表，被我们直接地发现、了解。

所以，结合这三句话来看，事物的本质是什么样的呢？虽然性空，但也实有，也就是事物的实在存在并不是它的本质，它的本质也不是完全虚无、不存在的，我们看到的事物，就类似于事物存在的实体与它本质的交集部分，所以可以说它有实有虚，非实也非虚。我们不能因为它性空就否定它的实际存在，但也不能因为它的存在的样貌、名称，就以为它就是我们看到的、接触的这个样子。世间万事万物都是如此。

所以这就是这个句式背后的“空有”之辩，可以说是《金刚经》最为核心的思想之一。理解了这层含义，我们就能更深刻地理解，为什么佛经中会说“万物皆空”，就能远离世间一切诸多外在的表现，不会被诸相所困惑，不会为此烦恼，能用心洞悉世间，也就达到了本品讲解的主题——离相。

下一品中，佛将再次讲出受持此经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