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彩霜

聪明的彩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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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黔南的大山深处,有一个命运多舛的女孩,姓于名彩霜。她出生时,母亲难产,两天两夜都没有把她生下来,大有一尸两命的兆头。原本重病的祖母,听到母亲吼叫的声音越来越小,坐立难安。最后她急火攻心,原本孱弱的身体吐出一口鲜血,没等大夫来看就一命归西了。说来也奇怪,祖母这边咽气,产房中就传来彩霜的啼哭声。可彩霜的出生没有给于家带来喜悦,反而哭声四起,邻居们循声赶来,知道真相后,都在私底下议论。有人说彩霜这孩子命硬,非得带走一个人,她才能出生,如果她祖母不死,估计她母亲就得死。这样的传言让她生下来就不受家人待见,尤其是她父亲于大宝,他本来就是于家长子,受父母的呵护和宠爱长大。现在女儿的出生带走了母亲,他怎么想都不痛快,对彩霜也是冷若冰霜,自从她生下来,他就没有抱过她。在彩霜三岁多的时候,黔南地区碰上了十年难遇的大干旱,河水干枯,土地裂缝,连山上的绿植都枯萎了。村民们把该吃的东西都吃完了,接下来如何生存成了他们最难的事情。为了活下去,村民们想出易子而食的办法,把自己家的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交换,然后用来维持大人的生活。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但凡有办法,谁又愿意走这条路呢?于大宝只有于彩霜一个闺女,因为彩霜的出生,总是让他想起母亲的去世,所以他一直不喜欢她。现在为了自己和夫人能活下去,他决定把彩霜换出去。这天他抱着彩霜往村里走去,这是彩霜长这么大,于大宝第一次抱她。彩霜趴在父亲的肩头,咯咯地笑着,根本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于大宝走到周家,想跟周父谈一谈用彩霜换他五岁儿子的事情。他早看好了周家儿子,虽然只有5岁,但是白白胖胖,让人看起来就很有食欲。于大宝和周父在院子门口商谈,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追着闹着玩。这时来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和尚,他似乎听到了于大宝和周父的对话,直接插话道:“非也,非也,此女不可食!”于大宝一看老和尚要搅黄他的事情,怒斥道:“哪里来的野和尚,胡说什么?现在这时日,大人都养不活,怎么养活孩子?”而旁边的周父听老和尚这么说,想起了彩霜出生异象,有些担心地问道:“大师,为什么此女不可食?”老和尚也不跟于大宝计较,对着周父说:“她出生时是否有怪事发生?”他这一问,把两个男人都惊住了,老和尚是外地人,不可能知道彩霜的出生,他问这话只能证明他确实知道什么?老和尚没有等他们俩开口,继续说道:“而且是不太好的事情。”周父沉不住气了,直接说道:“是,这丫头的命是她奶奶用命换来的,你倒是说说她到底怎么了?”老和尚盯着彩霜看了半天,对于大宝说:“此女乃是罕见的阴女,你只要把她养到成人,她的初夜可以替人转运,还愁你的后半辈子没福气吗?”老和尚说完,也不顾二人的想法,直接走了。周父还在回味老和尚的话,于大宝抱起彩霜就往家里走。看着于大宝匆匆离去的背影,周父惋惜地在背后大喊:“你不换了?”“不换了!”余大宝头也不回地答道。因为老和尚之言,彩霜暂时躲过了一劫。于大宝把老和尚的话跟妻子说了,于夫人将信将疑,但彩霜是自己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女儿,如果能好好养大,也不枉自己付出的那些艰辛。只要夫君乐意养,她也高兴,自己正好有了生产阴影,将来能不能生养还不好说。就在于大宝放过小彩霜后,黔南地区迎来了两年来的第一场大雨,村民们狂喜,他们终于有救了。就这样,小彩霜终于在这个家里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但日子依旧艰难,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好在于大宝不再看她不顺眼,他指望彩霜替他换来下半辈子的福气,于是也会把家里的白米饭,鸡蛋等罕见的吃食留给彩霜吃。但自从彩霜懂事起,于大宝就经常对彩霜念叨:“以后于家就靠你了。”彩霜也把这话铭记于心,准备以后好好孝顺父母。在彩霜十五岁之后,就有人陆续上门提亲,可于大宝始终记着老和尚的话。这天,他把所有的媒婆请到家里,说道:“我家彩霜是阴女,她的初夜能给人转运,谁娶她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当年老和尚之言周父也在场,彩霜的初夜能给人转运这个说法在村里早就传开了,媒婆们也听闻了一些。他们此时听于大宝这么说,就异口同声地说道:“你家女儿金贵,我们早就听说了,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吩咐吧。”于大宝想了想说:“我和夫人膝下就这一女,男方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管,但是我需要300两银子作为聘礼,然后每月给我们10两银子当养老钱。”媒婆们都见过世面,听于大宝这么说都啧啧咋舌,这比卖闺女贵多了,这方圆十里估计没有人娶得起这样的闺女。当时的市场就是买一个闺女,也就是50两银子,现在他一开口就是300两,而且每月还要额外给他十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一般的人家都拿不出来。很多媒婆都被他这个要求吓退了,于大宝也不着急,他只要把这话放出去,总会有人上门来提亲的。可也是他这个要求,断了村里很多年轻人想娶彩霜的梦想。尤其是村里有一个叫双喜的男子,他本来就不求上进,天天偷鸡摸狗,苟且度日。自从听完了彩霜的传说后,他就一门心思地想娶彩霜,在他的认知里,只要娶到彩霜,就能给他带来好运,他就能过上好日子。现在于大宝把门槛抬得这么高,他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聘礼,让他放弃彩霜他又不死心,于是他就动起了歪心思。这天彩霜去上山放牛,他默默地尾随其后,直到到了一个无人的山坡上,他才嬉皮笑脸地走到彩霜身边说:“彩霜妹子,咱俩玩一个游戏呗。”彩霜很单纯,并不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双喜会有邪恶用心,笑着问道:“双喜哥,你想玩什么?”双喜看着彩霜这张白净的脸出神,说来也奇怪,彩霜家条件也不好,吃食都一般,农活没少干,但她就是出落得亭亭玉立,跟村里人格格不入。他越看越觉得传说是真的,彩霜不是普通女子。他抬眼看了看四下无人,就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先下手为强,只要夺了彩霜的初夜,他就能把彩霜的好运转移到自己头上。于是他笑着说:“在这里放牛挺无聊的,咱们玩会儿躲猫猫吧。”说完还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绢,蒙在自己的眼睛上,对彩霜说:“你把牛拴好,然后去藏好,我就开始找你了。”彩霜信以为真,就按照他说的去做,等她在大树后藏好,双喜就开始找她。双喜装模作样地找了好长时间,等彩霜最期待的时候才跳到她身边抓住了她。彩霜笑得咯咯直乐,双喜把手绢递给她说:“该你了!”彩霜系好手绢,双喜觉得不放心,又在手绢后面打了个死结,然后才说:“你站在这里别动,我说好了你就来找我。”她听话地站在树下,等着双喜叫她。没过多久,她感觉有人用绳子在绑她的手,她开始觉得害怕了,嘴里不断地喊:“双喜哥,双喜哥。”可空空的大山上没有人回应她,绑她手的人速度越来越快,还把她跟树绑在了一起。彩霜吓坏了,想着双喜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只比自己大两岁,虽然他不务正业,但人品也没那么坏吧?是他吗?他会这么做吗?彩霜在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之后,怯怯地叫道:“双喜哥,是你吗?你如果喜欢我,没必要这样的。”绑绳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没有吭声,继续往紧里绑了绑。双喜抚摸着彩霜的脸,一点一点尝试着往下,可他触摸到彩霜的裤子时,傻眼了。彩霜穿着六七条裤子,每一条裤子都用粗绳子打成死结,一时间根本解不开。双喜用蛮力使劲拽,结果越拽越紧,一时急得满头冒汗,呼呼地喘着粗气。这时,彩霜说话了:“双喜哥,我知道是你,你别白费力气了,俺娘说了,我的身子很金贵,每次出门都是她亲自给我绑的,你得不了手的。你放开我,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别做梦了,你只能是我的,你爹敢高价把你卖给别人,我就想办法先破了你的身,我现在就去找尖锐的石头,我就不相信割不断这个绳子。”双喜也不再掩饰,撂下这句话,匆匆地往山边走去。彩霜见自己的软招不起作用,她真的害怕了,如果双喜把她的裤绳子割断了,断了她爹的发财梦,她爹肯定会杀了她的。她尝试着用各种方法解开自己手上的绳子,可双喜绑得很牢,她把手腕都磨出血来了,也没有把绳子弄断。她只能大声地呼喊:“救命呀!救命”!空荡荡的山谷充斥着回音,彩霜祈祷着有人听到声音,能来救救她。可她还没有喊来人,双喜就回来了,他的手里多了两块锋利的石头。他蹲在彩霜身边,用石头用力磨着她的裤带,一条断开了,又一条断开了,双喜越来越兴奋。彩霜却越来越害怕,她喊得声音都快嘶哑了,可还是没有人来,如果真的让双喜得逞,她就只能一头碰死在这树上。就在彩霜绝望之时,她听到了一声闷响,随即割她裤带的手停止了。她又怯又喜,问道:“你是谁?”“彩霜妹妹,是我,双喜被我打晕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你。”熟悉的声音响起,彩霜顿时泪流满面。“柱子哥,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彩霜哽咽着说。柱子温柔地给她解开眼睛上的手绢,又麻利地解开她手上的绳子,抚摸着她手腕上的擦痕,心疼地问道:“疼吗?”彩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进柱子的怀里,哭着说:“柱子哥,你带我走吧,如果我真的能转运,我也只希望那个人是你。”柱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和彩霜青梅竹马,两人也情投意合。他很想娶彩霜,无奈于大宝看不上他们这群山野村夫,而且他也拿不出300两聘礼,就是每月孝敬于家父母的十两银子,对于他来说也是天文数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彩霜被于大宝标高价卖掉,因为他家确实出不起这笔钱,也给不了彩霜更好的生活。可他也没办法看着别人欺负彩霜,双喜敢毁彩霜的清白,他就敢揍他,只要彩霜在他眼皮底下一日,他就要护她周全。柱子轻轻地拍了拍彩霜的背,像安抚小妹妹一样,温柔地说:“别说傻话,你爹娘养你这么大不容易,回家等着他们把你嫁进好人家。”彩霜泪眼蒙眬地盯着他,问道:“柱子哥,你不喜欢我吗?”柱子不敢接话,他担心自己一冲动,做出对不起两家父母的事,更担心自己耽误了彩霜的幸福。他赶紧低头去扯了一把枯草,编了两根草绳,递给彩霜说:“把外面的裤子系好,我送你回家。”彩霜不知道柱子的想法,以为他真的只把自己当妹妹,才不愿意带她离开,只好悻悻地跟着他往家走去。于大宝见彩霜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坏了,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柱子给他讲事情的经过时,于夫人赶紧把彩霜领进房里查看,确定只断了两条外裤的绳子时,才长吁了一口气。幸亏自己早有准备,否则彩霜的命运就要彻底改变了。于大宝听说是双喜欺负到自己女儿头上了,提起柴刀就追了过去。此时双喜刚从山上回来,迷迷瞪瞪地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经历了什么,见于大宝提着刀怒气冲冲地朝他而来,吓得他赶紧躲进了家里。于大宝一边踹门一边骂:“小兔崽子,你要是敢毁了我女儿,我就灭了你全家。”双喜的父母见儿子又闯了祸,也不敢开门,只能隔着门,好言好语地给于大宝道歉。于大宝哪里听得进去,非要找双喜拼个你死我活,双喜只好从后院翻墙,急急忙忙地躲了出去。最后还是彩霜和她娘来把于大宝劝回去,这件事才不了了之。从那以后,村里再也没有人敢觊觎彩霜。而于大宝也害怕夜长梦多,自己还特意去城里宣传,希望找到一个符合自己要求的人。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有一个叫刘富贵的富商听到了彩霜的传说,立刻让媒婆上门提亲。刘富贵已经三十有五,早年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自从他妻子生病去世之后,他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外面都传言刘富贵的妻子是旺夫命,失去了她的帮扶,刘富贵会一直走下坡路。他本来不姓邪,可这几年下来,他的生意真的是一日不如一日,所以才想找一个命格旺夫的女子当填房。听闻彩霜的初夜能帮人转运,他坚信这就是他要找的女子。于是,他答应了于大宝的所有要求,当即让媒婆带着300两聘银,还准备了衣服首饰去于大宝家提亲。于大宝虽然惋惜刘富贵年龄大,但也找不到更好的人,就劝彩霜说:“年龄大的男人会疼人,你嫁过去就是当家主妇,不用看别人眼色,也挺好的。”彩霜心里只有柱子哥,柱子哥不愿意带她远走高飞,那她嫁给谁都一样,人家愿意给钱,那她就嫁呗。婚事谈得很顺利,刘富贵为了彰显自己娶了转运阴女,办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有没有交情的街坊邻居,都可以来吃上一顿沾沾喜气。他还用娶正牌娘子的礼仪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把彩霜迎进了门。洞房夜,刘富贵喝得醉醺醺的,他一摇一晃地走进了洞房。他挑起盖头,看着彩霜娇羞的模样,心中甚是得意,忍不住想去亲一下。谁知他头刚低下去,人一下就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这把没有经验的彩霜吓坏了,她的大声呼救引起了下人的注意。下人们冲进房内,见老爷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都慌了手脚。多亏管家年长,能沉得住气,他一边吩咐人去请大夫,一边指挥人把刘富贵往床上抬。很快大夫赶到,替刘富贵把了把脉,摇着头说:“刘老爷生活淫糜,身体早已被掏空,他今日续弦,吃了大量的补药,身体亏不受补,加上饮酒兴奋,他已经去了。”“他心急,不关我的事。”彩霜听到这话忍不住号啕大哭,自己才进门,这夫君就死了,她又得背上一个克夫的罪名,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原来刘富贵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手上的基业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为了稳固家族利益,他娶了门当户对的小姐余氏为妻。这些年有了余氏家族的帮扶,他的生意自然做得风生水起。可发达了的他忘了妻子的付出,把外面认识的女人一个又一个地带回家抬为妾室,整日跟这些女人厮混在一起,冷落了余氏。刚开始余氏也哭过闹过,可是刘富贵好两天又忘了自己说的话,继续带一些不正经的女人回家。后来余氏心灰意冷,索性不再管他,一心打理后宅,但终因郁郁寡欢,没过几年就病逝了。余氏去世之后,余氏家族对刘富贵很是不满,撤掉了余氏家族在他生意上的帮扶。有余氏家族在,刘富贵不觉得有多大用处,失去了余氏家族,他才觉得自己少了左膀右臂,很多地方都出现了问题。时日一长,刘富贵的生意开始走下坡路,可此时余氏已死,余氏家族不会再出钱出力,他只好另想办法。此时刚好有人给他推荐了彩霜,他觉得这就是他的良配。为了迎娶彩霜,树立好男人形象,他把后宅所有的妾室都打发了,还给了她们大笔的银两封口。没想到他还没享受上彩霜带来的好日子,自己就为以前靡乱的生活付出了代价。刘府前一刻还喜气洋洋,下一秒就撤掉了红绸,挂上了白绫,刘府上下也乱成了一片。彩霜年龄小,以前又生活在乡下,根本担不起重任。刘富贵的两个儿子也还没成年,剩下的全是下人,家中无人主事。这时,宗族里的人对刘府虎视眈眈,每个人都想来分一杯羹。刘氏族长代表全族替刘富贵主持了丧事,可族中长老怎么看彩霜都不顺眼,觉得她刚嫁进门就克死了夫君,是个灾星。再加上她之前的传说,很多人都认为她出生是祖母的命换来的,她新婚夜又让刘富贵赔了命,以后不知道还会有谁。长老们认为她是不祥之人,如果继续留在刘家,只会给刘家招来祸事,所以决定让她给刘富贵陪葬。彩霜一个弱女子,根本无力反抗,很快就被人押到了祠堂外面的平地上。族长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刘富贵的两个儿子,一个15岁,一个12岁,如果把彩霜处死,刘富贵的家产就需要人帮忙打理,而自己就是最合适的人。于是他说道:“于氏是不祥女,新婚夜克死夫君,她是富贵生前最惦记的人,我刘氏族长做主,给她实施火刑,让她陪富贵一起下葬。”众多刘氏族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彩霜就被他们这样绑在了柱子上,身下燃起了熊熊大火。彩霜再一次绝望地闭上眼睛,用眼泪打湿了整个面庞,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这就是她的归宿,也许她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在她等待大火烧死自己的过程中,只听到远处宣起了一声佛号,一个铿锵有力地声音喊道:“火下留人!否则你们会引祸上身!”众人一愣,都齐刷刷地看向来人。彩霜也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一个身披袈裟,白发白须的老和尚,急匆匆地朝她这边走来。几位长老年龄都大了,平日很敬重这些高深大师,听他说此女不能烧,一边吩咐人去灭火,一边亲自迎了过去。“大师,她是不祥女,为什么不能死?”其中一个长老焦急地问道。老和尚捏了捏胡须,说道:“阴女命硬,不是谁都能娶的!再说她来到人间自有她的使命,你们这样逆天改命,肯定会引祸上身。”听到这话,连族长都不敢吭声了。所有人都知道彩霜是阴女,是刘富贵自己上赶着去娶的,现在出了事情,肯定不能怨她。他们这群人泄私愤,想要焚烧彩霜,确实是改变了她的命运。老和尚见没人吭声,继续说道:“刘富贵之死跟她无关,而是他自己作的,他的命数已经到了。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权利让她强行陪葬,还不把她放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心有不甘,但谁也不敢逆天而行,给自己惹祸上身。这时,人群中冲出来两个年轻男子,直接爬上柱子,把彩霜放了下来。彩霜看着救她的两人,瞬间红了眼眶,问道:“双喜哥,柱子哥,你们俩怎么在这里?”原来双喜逃出来后,无地可去,正好碰到云游的老和尚,老和尚就把他留在了身边。这些时日,他跟着老和尚学到了不少东西,也知道自己以前走错了路,现在一心悔改。而柱子是跟着彩霜的花轿过来的,他必须亲眼看到彩霜幸福才能放心。谁知新婚夜还没过完,刘府就开始办白事,他这才知道刘富贵出了事。当几个人押着彩霜到祠堂时,他才知道刘氏族人要让彩霜陪葬。可凭他一己之力没有办法救彩霜,他正想去搬救兵时,刚好碰到老和尚和双喜,这才有了老和尚来救彩霜。双喜朝彩霜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彩霜妹妹,以前是我混,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请你原谅我。”彩霜看着几个月不见的双喜跟之前判若两人,心里也替他高兴,就说道:“双喜哥,你说的什么事我都忘了,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妹,不对吗?”双喜尴尬地点了点头,说道:“对!对!”众人见彩霜被救,又担心连累自己,都纷纷离去,连族长和长老们都跟老和尚告辞走了。彩霜跪到老和尚跟前行大礼,说道:“大师的救命之恩,小女没齿难忘,我会斋戒百日,为大师祈福。”老和尚把她扶起来,说道:“你人生中的大灾大难都已过去,以后你好好做自己就行。”老和尚说完又宣了一声佛号,带着双喜离开了。彩霜追上去问道:“大师,我真的是阴女?我真的可以转运吗?”“人生百事,你信则有,不信则无!”老和尚说完,迈着矫健的步子,又踏上了云游的路。彩霜是刘富贵八抬大轿抬进府中的主母,没有人敢质疑她的身份,她大大方方地回到了刘府,撑起了刘富贵留下的一切。她帮他把两个儿子抚养长大,给两个儿子都成亲了,才对大儿子说道:“你替你父亲给我一纸休书吧,我也该去寻找自己的生活了。”两个儿子感恩她这几年的操持,不仅给了她自由身,还给了她一间铺面和田地,让她后半生足以无忧。彩霜走出刘府的那一刻,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柱子哥,你在等我?”彩霜跑过去问道。“我在等你,我一直都在等你。”柱子笑着回答。夕阳下,两个人手拉着手往前走,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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