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喜马拉雅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您的朋友李帅,我在淄博博山问候大家。今天跟大家分享的文章是《校园风景:一棵树的自白》。作者:晚学不晚,欢迎您的收听。
我是一棵树,一棵白杨树。
校园里的树不少,像我的不多。
最高大雄壮的法桐,是学校的行道树。夏天,大树如擎,遮天蔽日,行道树下,清风徐来,沁人心脾。冬天,树叶落尽,遍地清爽,打扫卫生的学生也满心欢喜。不过它也有不讨喜的时候:秋天,它任性飘零,人行道上落叶堆积,值日生满心愁苦,那一地金黄,便枉自得意了。
槐树散落在校园各处。在艺术楼的那棵,是最常上镜头的;还有些,半遮半掩的包裹着操场的西边,隔离着学校和居民区。它们貌不惊人,不争不抢,但总会在每年“五一”节前后,给人们带来欣喜和芳香。
校园里的玉兰树和别处不太一样。惯会用各种伎俩,惹人注意:有一棵居然会开两种颜色的花;还有几棵,一年可以在春夏秋开三次花,与各种花花草草,争奇斗艳,生怕人们忘记它们的存在。
近几年,石榴树成为校园新宠。它们占据最显眼的位置。别的树,只是在花开时节,才会引人注目,而它们,一年四季都是风景。春有花,夏有绿,秋有果实,冬天如盆景。当它果实满满,在学校尤其讨巧 。
每当晚自习结束,人散后的校园,明月当空,万籁俱寂。风声、雨声,和着法桐叶的哗哗声;槐花树下,人们的赞叹声;玉兰花开有声;石榴树被果实紧压的吱吱声。热闹非凡。只有我,与这热闹无关。哪怕我沉默不语,也常常是各种树取笑的对象。它们总问我,“在这校园里,你究竟有何用?”我于是自惭形秽,期期艾艾。“我……我……我至少也会净化空气吧”。挨着我最近的一棵法桐说,“这难道不是一棵树的本份吗?如果这个你都不会,那你和一棵枯木有何分别?一棵枯木至少还能拿来当柴火的呢……”
我便不再作答。
作为一棵树,我有的,它们都有;它们有的,我大都没有。我不太懂人,只会看季节的脸色。别的树,会干花一样的事情,而我,只会绿。在春天绿,夏天更绿,在秋天黄,而冬天,枯黄都没有,只有枯萎。
我偏居在校园的角落,不会芬芳,也不婀娜,不会结果,不能给人以实惠。我常常想,哪怕再有一棵白杨做伴,我俩至少有机会被有心的学生写到文章里吧:
“在我们学校变电站的角落里,有两棵树,一棵是白杨,另一棵也是白杨”。
但鲁迅都快被遗忘了,谁又会记得写在文章里的那两棵枣树呢。
我被遗忘,没奈何。 不过,近几年,我开始怕被注意到了。好些日子之前,我听到了风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呻吟声。我的树同伴们,因为被狂风摧折,砸伤了人,于是被人们削头去顶,如同裸体一般,在风吹日晒中奄奄一息,还不知道冬天怎么过活呢。
平日,人们是最喜爱它们的,美化环境,净化空气,降噪除尘,它们是有用的很呢。而朝夕之间,它们便遭此横祸。我这无用之树,在这繁华之处,虽无荣耀加身,居然可以幸免。
《庄子》云:“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道理,大家都懂得,但是有多少不甘寂寞,不甘平庸,都留恋这世间的灯红酒绿。 我没有这些顾虑。我只是一棵树,一棵普通的白杨树,如果普通可以有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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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18日于白云观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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