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交汇 ：开放才是硬道理（小结课）

大家好，欢迎收听本节课程，我是杨早。

恭喜你，已经听完了二十九讲“何谓中国”，中国经历了艰难与曲折的发展，终于形成了近代比较稳定的版图。同时，中国也面临着来自西方的挑战，自己的社会平衡也被打破，在经历了改革与学习的阵痛之后，中国终于成为了世界体系的一员。

我们的中国学校，终于进入了学校联合会的大家庭。

我们前面说到过，明朝学校比较强调校内校外的分别，因此禁止学生与外校发生往来。但是朱棣校长为了建立自己的威望，曾经派一位郑和同学率领代表团出海访问外地各校，带回来许多外地使者和土特产，展示了明朝的威风。

▲明成祖朱棣坐像

明佚名绘，台湾“故宫博物院”藏

可惜，这次出巡不但没有长期坚持下去，也没有对校际的个人交流产生多少影响。学生一律不得走出校门，否则会看作叛徒，受到处分，连叫个外卖都不行。于是就有一些冒险分子秘密为校内外传递物品，还经常与校卫队发生冲突。直到明朝学校放松了校禁政策，这些冲突才慢慢减少下来。

毫不意外，封闭自守的明朝学校经不起内忧外患的冲击，让一位满族同学夺得了校长的宝座，学校也改名叫清朝学校。清朝学校对待校内多种多样的班级与文化，有一套管理手段，比如蒙古班喜欢打猎，校方就给他们安排了每年一次的打猎课，还赐给优秀的猎手“勇士”称号；西藏班爱好佛教，校方就帮他们选出佛学精深的同学当班长；人数最多的汉族班喜欢考试喜欢排名，校方就延续了明朝学校的考试传统，还让考试的前几名学生当上了校长助理。一时间，各班级相安无事，各自发展，学校的规模虽然不一定比唐朝学校、元朝学校更大，但是更稳定。

▲清太宗皇太极朝服像

清佚名绘，故宫博物院藏

皇太极是后金的第二代大汗和清朝第一位皇帝，1626—1643年在位

不过，当外地的代表团来访的时候，清朝学校也表现出跟明朝学校一样的排斥心理。校长爱新觉罗·弘历觉得自己学校什么都有，没有什么跟外校或外地交流的必要。清朝学校更习惯其他学校以一种朝贡、加盟的姿态来觐见自己，为此清朝学校可以送给来宾很贵重的礼品，但是平等的交往？不行。因为我们才是伟大的唯一的学校，你们顶多只是个分校。

清朝学校的这种傲慢后来遭到了报复。来自马可·波罗故乡——欧洲的一些商人偷偷卖给学生们毒品，被校卫队的抓获，销毁了所有毒品。这件事触动了这些外地商人不能在学校自由贸易的痛点，他们说服所在学校的校方，带着他们的校卫队跑来，跟清朝学校的校卫队打了一架又一架。由于这时候欧洲那边已经发展出了各种打架的利器，像棒球棍、火药枪、防狼喷雾等，清朝学校校卫队只有过时的木棍和竹竿，因此屡战屡败，不得不让欧洲人走进校门做生意，还把几间房子租给他们自由居住

▲慈禧太后（1835—1908）肖像照

美国史密森尼博物院的赛克勒美术馆藏

慈禧太后是清朝晚期的实际统治者。1904年，慈禧太后将此肖像照送给当时的美国罗斯福总统。此照片直到近年才重新被发现

但是外人进了校门，学校里面的是势力平衡就被打破了，那些本来就对校方不满的人开始不断反抗校方。校方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将管理权下放给各个班级，让他们自行管理。这样一来，各个班级班长的权力变得越来越大，他们眼看外地人的武器先进，手工艺也更出色，就纷纷聘请这些人来指导管理，掀起了向外地学习的热潮。

而清朝学校校方也意识到了巨大的危机，于是校方与各班级联合，上上下下都在学习外地，只是这股风潮也遭到了上下很多保守分子的抵制。所以这种学习热潮，在实践上是进两步退一步，也没有形成稳定的新制度。

外地人在学校里待的时间越来越久，他们的发言权越来越大，最后连谁当校长，他们也大声议论，发表意见。这一点让清朝学校的校方很不高兴，正好外地人在校内做生意，也经常与普通学生发生冲突，于是校方就指使由一些学生组成的义和团，来攻击外地人租住的房屋，校方还出面向不同地方来的外地商人宣战，校卫队也参与了对外地人的攻击。结果外地人带来的保镖也出手还击，很快又打垮了清朝学校的校卫队。

▲紫禁城内的八国联军，1900年11月28日

美国国家档案和记录管理局藏

有意思的是，原来南校区的几个班级居然在班长率领下联合起来，并没有站在学校一方与外地人开战，反而跟外地人达成了互不侵犯的协议。按照以往的经验，像汉朝学校或唐朝学校的末期，出现这种情况，新的四分五裂就在眼前了。

但是这个时候的学校已经不是唐宋时期的学校，大量外地人住在校内，校内校外的生意越做越大，这所学校已经与外界有了密不可分的联系。在各班级的独立风潮之后，南校区又一次成立了自己的校务委员会，选出了自己的校长。

▲1912年3月10日袁世凯在北京外交部迎宾馆内就任临时大总统

但跟以前不一样的是，新成立的民国学校和原来的清朝学校，通过谈判与妥协，合二为一，清朝学校把管理权交给了新的民国学校，民国学校同意优待原来的校长。这样的好处是，原来想独立的蒙古班、新疆班、西藏班、满洲班，都留在了民国学校里。

民国学校以一个新的学校身份，参与了覆盖全球的学校联合会。在这个全球学校联合会里，民国学校还只是一个新来者，处处遭到打压与牵制，然而，民国学校的事务不再是自己的事务，而是与学校联合会的权力变动息息相关了。这所历史悠久、被统称为中国的学校，迎来了一个新的时代。

我们来总结一下今天回顾的内容。

第一，明朝学校太看重校内校外之别，严禁学生出校，反而压抑了学校的发展。

第二，明朝学校之后的清朝学校，在管理校内多种班级与文化方面，很有一套，形成了稳定的学校规模，但在对外方面，清朝学校也像明朝学校一样，采取排斥的态度。

第三，外地人用武力强行打开了清朝学校的大门。校方不得不将权力下放，形成了校方与各班级的双线管理。清朝学校不可避免地走向终结。好在改朝换代的时候，新旧两个校方通过谈判达成了和平移交的协议，保全了学校的领地，也推动学校加入了全区的学校联合会。

“中国这个国家怎样形成”的故事终于讲完了。这所学校从一个家庭化的学习班，一步步成长为东亚最大的学校，中间经历过无数的惊涛骇浪。但是中国学校有着惊人的融合能力，将多元的文化融汇成了一体的文化。作为这所伟大学校的一员，我和你一样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