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曹操的《蒿里行》：白骨露于野 念之断人肠

地理坐标：

洛阳盆地

文学原典：

《蒿里行》——曹操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公元189年（东汉中平六年），曹操独自引领三千人马在荥阳迎战了董卓部将徐荣，战败。不久，讨伐董卓的联军由于各自的争势夺利，四分五裂，互相残杀起来，其中主要的就有袁绍、韩馥、公孙瓒等部，从此开始了汉末的军阀混战。各路军阀以讨伐董卓为名而拥兵自重，争权夺利，自相残杀，形成新的割据局面，从而给人民带来沉重的灾难。

精华笔记：

如果说面对宇宙时空的广大，往往令人感受到个体的渺小和脆弱。那么，生逢铁血的大时代，小人物在其中的命运遭际，却能最直接地让心生疼痛。即便如曹操这样的人物，也一样感受着那种疼痛，“念之断人肠”。

其实，一座城，一个民族，也都会有它的沉痛史。洛阳的沉痛，汉魏之间的曹操见证过：“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这是军阀并起，逐鹿中原，而哀鸿遍野；刚刚经历过盛唐的李白也见证过：“俯视洛阳川，茫茫走胡兵”。这是安禄山的叛军攻陷洛阳，据说在那个冬天，洛阳百姓的血，染透了一尺多厚的白皑皑的雪地。还记得前面的李格非吗？他生活在北宋后期，他目睹洛阳城中一座座豪奢的私家园林，感受着充斥朝野的浮华享乐之风，读懂了历史的他满怀隐忧，所以才有那篇《洛阳名园记》。果然，32年之后，北宋终结于靖康之难，洛阳再次陷入战火之中。

当你在时间里翘首回望，你会看到花月春风的洛阳，也会看到劫难重重的洛阳，而它向你打开的是一座千年古都的个案。中原这块土地的厚重，正因为它有着来自荣耀和苦难叠加起来的层层印记，不可磨灭，又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