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诈尸了

四十一 诈尸了谁也没有想到，秦家庄第一个站出来揭发干部问题的人竟然是贵生。贵生自己就是干部啊！这就是贵生的高明之处，他先下手为强，免得被别人揭发，陷于被动。即使后面有人再揭发他，鉴于他已经提前揭发长牛了，可以将功折罪。而且，长牛已经有问题了，即使他有问题，也可以理直气壮地把原因归置到长牛身上去，长牛是一把手嘛，他不过是给书记跑腿打杂的，奉命行事而已。贵生的揭发很突然，也很有杀伤力，长牛毫无防备。在大队部发生的事，社员没权利参与，只有干部们内部掌握，甚至只有长牛和贵生俩人知道。比如，给国家交公粮，长牛指使人在装粮袋时做手脚，底下装新粮，中间大量装陈粮，上面铺一层新粮，让粮库检验的人看不出，即使倒出来，最后还是新粮遮盖陈粮，糊弄国家！又比如，秋收时节，以大炼钢铁需要劳动力为名，强迫社员加快秋收进度，导致粮食收获不干净，让留守村庄的老人小孩大量捡漏，造成集体财产流失到私人家中。长牛愕然了。他气愤地站起来，指着贵生：“你——你……”他要辩解，被主持大会的朱组长制止了：“秦书记，你不要激动嘛，让人家把话说完！”其实激动的是朱仁义，经过一个多月的摸底动员，秦家庄的盖子终于揭开了，尽管揭盖子的人出乎意料，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们工作组的成绩。最近县委一直催促他们，批评他们工作落后于全县的大好形势。今天这社员大会开得真及时啊。朱组长鼓励贵生：“还是民兵队长勇敢，有斗争精神，请贵生继续揭发。”贵生看到刚才长牛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点害怕，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后路了，必须拿出致命证据，把长牛搬倒，否则长牛翻过身来，有他的好果子吃！贵生果然说出一件让大家咋舌的事：前年春季青黄不接，大家吃不饱肚子，纷纷找长牛抱怨。长牛竟然想出一条毒计，让饲养员给牲口喂钉子，弄死两头牛，诈称病死，给全村人分牛肉。为了杜绝消息外泄，长牛命令贵生带领民兵严防村民外出，这种巡逻一直持续到夏季吃上新麦。这一下现场炸了锅。两头牛啊！生产队一共才八头牛，一下子就被弄死两头！牛是农民的宝贝，大型集体财产！“黑丑，你站出来！”为了佐证自己，贵生吆喝生产队的饲养员。“你说实话，有没有这回事？”黑丑怯生生地站起来，他看看长牛，又看看贵生，嘴里含含糊糊的。“你老实说，”工作组长朱仁义盯着黑丑。“你不说老实话，这事就算在你头上！”黑丑吓得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是是。”朱组长一拍桌子，厉声吆喝：“把秦长牛押起来！”贵生就等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