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在哪里

幸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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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红

“金沙江水流淌春蚕之乡,川滇的古通道璀璨绽放。宁静致远康养福地吉祥,幸福的歌唱人间天堂。”我是被这深情的歌声带到宁南的。它跟随我从成都出发,像一只蝴蝶穿过五月的阳光和风,穿过飞驰而过的村庄和河流,穿过桥梁隧道和山岗,再一次栖息在那片神奇的大凉山上,也就是歌里唱的人间天堂宁南县。我从宁南县南郊元宝山麓一个叫凯地里拉的地方开启了一段幸福宁南的寻访之旅。

凯地里拉,意即令人向往的地方。我在诗意的名字里,已然幻化出无穷的想象。农历小满之后,满眼的葱绿更加丰满。尽管烈日炎炎,凤凰树依然花红叶绿,池塘的睡莲张开绯红的笑脸又在夜色降临前悄悄合上,数不胜数的各种热带植物铺成凯地里拉温泉山庄的背景,一个个蓝色透明的汤池则变成葱绿园林的点缀和眼睛。握手寒暄间,宁南人不经意便递上了四张金字名片,“中国蚕乡在宁南,康养福地在宁南,大国重器在宁南,阳光香城在宁南”……似乎只是牵出了个线头,不过已经吓了我一大跳,在这个人口不到21万,总面积仅1670.29平方千米的四川省西南边陲小县城里,原来竟藏着这么多的“秘密武器”?而透过他们波澜不惊的笑容,仿佛这一切又是那么平静自然,如同满山遍野摇曳多姿的桑树林,就长在他们日常的生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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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丝

身体与心灵,总要有一个在路上。身体才刚上路,心灵的绽放已经从一场味蕾的全接触开始欲罢不能了。正是这场叶之宴,桑之舞,如同南丝路上照进来的一束光,瞬间将宁南人千年种桑养蚕的历史徐徐翻开,一页页一幕幕都如此动人心弦。一杯慢慢化开的桑叶茶,清香扑鼻,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迷惑了双眼,那一片片绿色的桑叶,变成汁,变成饼,变成汤,变成饺,变成糕,变成蚕蛹的温床,变成鱼肉的船桨,变成青绿的山蛮,变成金黄的脆响,变成餐桌上的健康美味,变成身体里温暖的补给和放心的营养。桑叶桑根桑椹蚕蛹,每一道菜品皆与桑或蚕有关,所有舌尖上的跳动皆与宁南人的勤劳和智慧关联。在宁南人的生活哲学里,这是一片叶子对人类的深情和无私无畏的奉献。

桑生万物,产济天下。宁南县总共13个乡镇,七八天里我们在骄阳似火的天气里走了十来个镇,所到之处,几乎10万以上的农户都在栽桑养蚕。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起,当地县委县政府将过去零星养蚕变成一项富民产业开始下大力气扶持,蚕桑逐步发展成宁南县的支柱产业之一。经过四十多年的辛勤耕耘,尤其是在南丝路集团的带动下,全县30万亩桑园常绿常青,年产30多万张蚕茧让蚕农有了稳定收入,养蚕缫丝食用菌繁育、已开发的20多项深加工产品带动就业岗位无数。南丝路集团也将蚕桑为主的全产业链综合产值做到了30多个亿,有了多个规模化量产养殖与生产基地,升级了仓储、物流、交易、现代化数据监控中心,达成多个世界第一和全国第一。“春蚕到死丝方尽”,宁南人将桑这种植物从叶到枝到根发挥到极致,将全身是宝的蚕从丝到茧到蚕沙利用到极致,宁南的这张蚕桑之乡的名片沿着金沙江文明漂洋过海,顺达天下。

红土地

这份幸福首先是属于宁南人的,念兹及兹,心生欢喜。在凉山州彝族的语言里就没有桑树这个词,他们直接管桑树叫粮食,桑不仅是蚕的粮食,也是人的粮食,从物质到精神。在大同镇,当我们刚刚走出成片的花卉基地,还沉浸在红土地上开花时节美不胜收的幻觉中,一对从库区移民过来住在新建安置点的夫妇,从平整的乡道上架着一辆小型三轮车而来,一只机灵的小狗紧随其后。他们的后箱里满满的是新采摘的还带着阳光味儿的桑叶,脸上是亮晶晶的汗水和腼腆的微笑。一番闲聊中,他们的一句话让我记住了,150多平的房子宽敞得很,平常就老两口住。挣的钱也够花了,没啥不满足的……原来,宁南人的幸福就藏在这一片片大如蒲扇厚如铜钱、郁郁葱葱的桑叶里,藏在一年五季,一个个椭圆的茧一根根银色的丝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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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致远,南国天府,是谓宁南。或许是上天对宁南的偏爱,一边傍依金沙江水系,还有黑水河和13条山溪日夜不停地滋养着这片土地。从古至今,人类的聚居无不首选依山傍水的地方,而宁南历史上作为一条连接川、滇的古通道,早在五、六千年前即留下人类栖息的足迹。

生生不息的烟火宁南,从刀耕火种的原始农耕时代跋涉而来,如今早已旧貌换新颜。它让我第一次如此近地听到从土地里发出的生长的声音,他们构成了宁南美妙乡村图景里对新式农民的各种称呼,除了桑农,还有粮农、菜农、果农、烟农,花农,甚至鸟农、石农……他们是农仿佛又不全是。他们是时代呼唤下代表着多个行业的产业工人式农民。他们依托着土地,在乡村振兴中振兴着乡村,他们又不完全依赖土地,眼睛里还装着外面的世界。

风吹过,江水微澜。沿着金沙江走进华弹镇的大棚蔬菜基地,顺着黑水河行过松新镇碧窝村碧海连天的蚕桑长廓,迎着太阳穿过宁远镇桃花村成片的蟠桃林,李子园,爬上石梨镇高海拔地区大地雕刻般的层层水稻田,在声声鸟鸣里穿越到竹寿镇联合村的摄鸟天堂,行走的记忆里,天蓝水阔,碧波荡漾。采桑姑娘们飘飞的裙袂,缫丝女工们舞蹈般熟练的动作,凉粉西施魔术般自制的美味卷粉、凉虾,每天都被一张张满是汗水的笑脸所打动。华弹镇金沙村支部书记杨成奎,白鹤滩水电站建站让他们一家成了移民,住进了移民村。他曾一度外出做生意,但尚未被淹没的土地因为没人耕种成了荒地,这让他无法安宁。土地是农民的根,所谓故土难离,难离的除了乡情就是那片生养过的土地。他毅然决定返回家乡,搞起了大棚经济。随着收入逐年上升,便有了吸石效应,在他的带动下,原来外出的乡亲们纷纷归田,既栽桑养蚕,也栽种各类蔬菜玉米,一年四季供应周边城镇的餐桌,不仅有了生计,还守住了家园。当我从他手里接过刚刚离开枝垭,饱满又新鲜的蕃茄送进嘴里时,汁水飞溅中,一股清甜的滋味瞬时消除了头顶的暑气,也在心里弥漫开来。

立夏未至,而酷暑先至。走进宁远镇福泉村,58岁的果农陈顺林朴实的外表,憨厚的微笑倒像是烈日下的一把蒲扇,微微扇动中顿时让人心静自然凉了。不善言词的他说起种枇杷脸上的笑容多了,话也密起来。从修枝套袋收果,一套一套的,再没有比他更熟悉自己的果园和果树了,在当地1000多户种枇杷的同行中,论专业技术他有点小小的傲骄,加上种草莓玉米养蚕子,一年少说也有十来万的年收入,闲时帮着带带孙子,陈顺林对现在的日子很知足。

与陈顺林同岁又同为果农的陈世文,算得上宁远镇桃花村的种桃大户了。穿行在整齐的蟠桃林里,阳光透过树梢照进来,枝繁叶茂的树上已经密密地挂了果,正呈现出丰收在望的景象。个子不高,黑黑瘦瘦的陈世文站在树阴下悠悠地回忆说,20多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山,很多人都想弄点啥都没弄成,我把这片以30年的租期租下来后,开始种桃树,前后投了近20万,平均每年就有20多万的稳定收入。这几年村里以合作社的名义组织观光旅游,我是合作社的大股东,今年光门票收入就分了7万多。他一边说着一边嘿嘿地笑着。“山泉散漫绕阶流,万村桃花映小楼”,虽然已经过了桃花盛开的浪漫春景,但我仿佛依然看见十里桃花源姹紫嫣红、恣意绽放的盛况,“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桃花村”,那是果香的味道,阳光的味道,更是幸福的味道。

网红主播吴钢夫妇

相似却又存有骨子里不同的吴钢,是宁远镇福泉村的一名网红主播。走进宁南电子商务服务中心,眼前是一个整洁宽敞的院子、土黄色外墙的平房和一幢两层小楼,37岁的吴钢皮肤黝黑,双眼却炯炯有神。他的爱人是一位漂亮的布依族姑娘,走进实景呈现的平房,这里完全按布依族的生活日常布置,不同的是,那一桌一柜一几一凳都是有年代的收藏。吴钢说大多是明清家具,至少有150年的历史了。吴钢是从大学里参军入的伍,在甘肃当了五年的兵,转业回乡后除了完成学业、种地,还带着乡亲成立了合作社,注册了抖音号,做起了电商,主要推广家乡的水果和各种土特产,已经有5000多的粉丝长期关注,今年仅线上卖枇杷收入就翻了四倍。吴钢介绍说,家乡种枇杷缺技术,他们就请来农科院的专家做指导,对果树改良,产量一下子就上去了。他又说,他和爱人一周六天做直播,不仅推广产品,也宣传家乡,传播中国传统文化。在他的直播间,我不仅看到各类宁南土特产,还有穿着布依族服饰和长衫布鞋的一对年轻夫妇,带着对家乡的深情,正奔赴在自由的盛夏和热爱的路上。

他们又让我想起在白鹤滩镇邂逅的小董,那位不到30岁的年轻人和兄弟一起开了一个建材商铺,有家有孩子,生意有起有落。但喜欢摄影的他一有空就端着相机记录家乡的点点变化,记录他眼里的生活之美,并且通过抖音以及圈友分享出去,同时也用手中的技能免费帮助身边人。他们把平常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眼里既有光亮又脚踏实地,这不正是幸福生活的真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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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问农,问农的深处是寻找幸福的密码。想起宋代大文豪欧阳修的一首诗:“周郊彻楚垧,旧相拥新旌。路识青山在,人今白首行。问农穿稻野,候节见梅英。腰组人稀识,偏应邸吏惊。”而今当我走在问农的路上,自然无人识我是谁,既没有旧相也没有新旌,既非官吏亦非文豪,他们无须准备更不用表演。而我的眼睛和耳朵却一刻不得停,有的都是一波接一波的新奇和震荡,一如每天扑面而来的热浪,一如鲁南山顶的狂风。

参天古树

这一天,我在一株古树旁停住了。问农便转向了与树语。当地人称这株古树为神树,也有人封它为竹寿镇联合村的风水树,据说曾经一共有三株,村里人为了储水建水塘,只留下了这一株。而正是这一株,一头深深地扎根在千年的土地里,一头指向无尽的苍穹,只因了有一种神奇的鸟叫大紫胸鹦鹉。它们择木而栖,唯认准了这株古树的树洞安家才低下了高昂的头,并将粗壮的身躯倒向一旁,让那些新生的鸟儿有了好几个温暖的小窝而不再候鸟南飞。村里的人也世世代代守护着这株带来福音的树和这群特殊的鸟,年复一年,相生相依。村里的爱鸟护鸟人孙兴兵每天都带着苹果、梨子、核桃来喂鸟,风雨无阻。一来二去,鸟儿越聚越多,吸引了一批批“好摄之徒”前来观鸟拍鸟又发到网上去,竟催生出一个新行当“观鸟经济”。头脑灵活的孙兴兵摇身变成了鸟的经纪人,他在镇里县里林业部门的支持下,自投资金建了观鸟区,搞起了农家乐和民宿,甚至准备放弃原来的养牛生意,在爱鸟护鸟的前提下,一心一意做大观鸟游摄经济。

后来发现,在宁南,原来像这样古老的树种还有很多很多。比如骑骡沟镇那株最老的古桑树,一千多年的根须和庞大的枝系见证着宁南种桑养蚕的历史脉络,每一株有来历的古树都像一位智者。与之絮语,我像是听到了久久远远的世事变迁和经年不息的岁月故事。

核桃园

而当我坐在幸福镇里那株一千六百多岁,人称幸福树的黄桷树下喝着来自幸福茶岭的幸福茶,敲开宁南幸福核桃里的果之秘密,在氤氲散开的茶香里和村里的老人陶文万唠闲嗑时,从“大佛场”到“幸福乡”,“佛”即“福”,再没有比此时更明白所有跟幸福有关的名字里包含的深情了。而当陶文万用一句“我才78岁”开头时,我转而被他这份质朴的天真而感动。他讲到了小时候调皮围着这株老树爬上爬下掏鸟的趣事;他讲到了经人介绍两心相悦牵手至今的婆姨的美事;他讲到了两儿一女6个孙辈,打工的打工,读书的读书,喂蚕的喂蚕,各司其职的家事;他还讲到了一家和和睦睦从未红过脸吵过架的欣慰之事;当他讲到2022年获得“光荣在党50年”党章时,终于按捺不住有些小激动了。我从他古铜色的脸上看到了风吹日晒的痕迹,更从他的笑容里看到了平常人家的幸福点滴。这份幸福是从盘根错节独木成林的幸福树上流淌出来的,是从三株彼此守望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核桃树,每年农历七夕用“开杆节”的方式为黎明百姓祈福和收获的果实里触摸到的;是从地处苍山腹地的幸福茶岭,那清澈的溪流、参天的古树、翠绿的植被、飞翔的翼鸟编织的旅游胜地里体验到的;是从那株承载着千百年历史风霜,死亡后又涅槃重生的“飞蛾槭”的图腾里领悟到的,它不仅用自然界生命的神奇传授着长寿的秘诀,更是在120多年的光阴里,带给人们稀有的美丽,无限的柔情,如婴儿喜爱母亲的怀抱,似女友依偎亲密的恋人,永远根植于山民们的日常生活和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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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当我穿过蓝色的梦幻温泉,回到凯地里拉童话般的小木屋,一个人整理思绪时,常常忍不住浮现出太多的画面。那些天生丽质的美景、那些流动的时间,以及被镜头秒过的霎那,将宁南的层次一次次拉满。

虽说是一路颠簸,惊魂未定,但终于攀上鲁南山的山顶。山顶的温度凉爽宜人,而狂风却吹得酣畅淋漓。不远处一排排高耸入云的风车,正张开有力的臂膀,勇敢地迎风起舞。而当一群人惊讶地发现,那个他们熟悉的茅盖堡堡山峰更像是宁南的冈仁波齐时,顿时觉得这一路太值了。大家都惊奇地说不出话来。而年轻的石梨镇卢镇长一边拣拾着游客留在山上的塑料袋垃圾,一边像是要特意为沿路的颠簸充满信心地做个说明,正在修建的宜攀高速最多半年通车在即,石梨镇是全县唯一设置了两个互通出口的镇,鲁南山的文旅开发大有希望,春赏花夏避暑秋阅林冬赏雪,还有立体观光农业可看到高山红米种植,稻田养鸭、各种水生植物、水果采摘、农家乐、网红打卡等,多着呢。这个胖胖的拿了好几个文凭还在继续读研的40岁的彝族镇长,把对家乡的期待满满地写在脸上。

宁远塔

宁南的黄昏美得醉人。迎着落霞跨过金沙江大桥,经过热气腾腾的夜集,绕上4A级景区金钟山那天,是一个风里含着咸咸热气的傍晚。站在塔高60.1米共有九层的宁远塔跟前,忽然感觉跟250年前毁于战火后又复建的年代接了轨。景区负责人介绍说,这座宁远塔最早建于南诏唐贞观至天复年间,站到宁远塔九层塔顶可尽览宁南县城全景,大有九九归一的帝王豪气。到了秋冬之季,满目金黄的金钟山状若一口金色大钟,一边唤醒黎明,一边送走黄昏,其名字也由此而来。这里是宁南人休闲健身的好地方,一直免费开放。夜晚的星空下,宁远塔亮起了蓝色的光带,就像套在某颗星星上的一只手环,熠熠生辉。顺着灯光照亮的石梯一路下行,十二个室内体育健身场馆灯火通明,篮球、乒乓球、网球,看到的是挥汗健身的市民,听到的是不绝于耳的呐喊声声。

与之相反的是与政府大楼相邻而设的宁南县图书馆,明亮的馆内却是安静阅读的市民。我再次惊讶于在小小的县城里,却拥有一个面积3000平米,馆藏图书近32万余册,其中电子图书9.6万册,年入报刊杂志180种,每周免费开放60.2小时,涵盖各门类各年龄层,正在创建一级图书馆的书香之地。据介绍,宁南县城镇人口约4万人,目前已办理借阅证就有1万余张,年平均外借量可达20万余册次,年均接待读者达21万人次,按照服务人口比例计算,在四川省同级图书馆中已名列前茅。染染书香,宁静致远,我又看到了华弹镇那个傲然挺立在空中,像一支文笔的字库塔,宁南人是把耕读传承、读书教育深深地浸润到骨子里的啊。

大国重器白鹤滩水电站车间

当我沿着黑水河徜徉在百里蚕桑长廊,站在世界第二大水电站白鹤滩电站的大坝上研读当代“水经注”,顺着金沙江追寻独特的金沙彩石丰富的纹理和彩石文化,拟或闻着饼香走进非遗手工传承人何香小小的饼屋,当我再一次靠近他们时,我在叶宴、问农、丝语、读石、观水中像是一下顿悟了,似乎触摸到了幸福宁南的根。幸福在哪里?幸福就藏在辛勤的汗水和劳动创造里,也藏在精心的耕耘和闪光的智慧中,更是在有温度的一溜而过的平常日子里。当见过了那些动辄数百上千年的古树彩石,他们历经风霜雪雨,日光照射以及江水冲刷,他们一如真正的长者,早已将宁南这本生活的大书在沧桑岁月里翻了又翻,读了又读,日子该如何过,什么是甜蜜的幸福,一一写在了密密的皱纹和深深的年轮里。

我们在春天里相约,在夏天里相见。愿一切遇见的都刚刚好。让我再一次把菊花茶里的金黄,冬桑水里的清凉以及桑椹酒里的果香,还有手工荞饼里的温情,宁南非遗豆腐干绵软的味道,连同夏天的橘子味天空一起送给梵高,送给热爱生活的人,然后一起朝着宁南的方向,回味那些盖碗茶配千层包的清晨,那些鸟鸣声声划过的弧影,那些风吹叶浪的午后,那些走过的山行过的路和遇见的人……

盛红,曾用笔名安闻。现居成都。资深媒体人、策划人、作家。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书画艺术交流促进会副会长。先后出版散文集《光阴U盘》《半山一眸,世界真奇妙》《芳踪集》及小说《成长是种柔软的痛》。合作编撰财经人物传记《封面人物》,在《读者》《散文》《福建文学》《四川文学》《青年作家》等文学期刊和主流媒体发表各类文字作品150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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