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道,孤零零的一对车灯,耳边不断传来的水流声,还有淡淡的河水味,道路两边都像深渊一样,看不清也摸不着,只能跟着感觉小心翼翼地前进。
孤独地行驶在荒山野岭中,胆战心惊之余,我们都有些后悔起今晚的决定......
糟糕的路况,旁边是汉江
时间回到稍早些时候,刚刚结束在秦岭深处长达十个多小时的采访,天色渐暗。我们借着夕阳下山,回到县城中,开始合计起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是走还是留?在原地整装休息,意味着采访拍摄行程将被延长。而继续奔赴下一个地点,则代表我们将在漆黑的长夜中与完全陌生的盘山路段交锋,承担一定赶夜路的风险。
最终,考虑到采访安排以及大家对“太白山车神”车技的信任,我们选择了后者。
导航显示,只要顺着国道一直往前开,在秦岭山脉间不停穿梭,我们便能越过山丘直达平原,到达我们的目的地,子午道其中的一段-西乡县。
一路上,我们格外兴奋,这都是有缘由的。在上一个采访点位中,我们在秦岭深山里过上了“与世隔绝”的日子。那是一座连外卖也没有开通的小县城,据说整个县城里只有七辆出租车,县城常住人口三万,甚至不及一所大学的人数。
当我们从山里出来后,首要想法就是,一定要喝一杯奶茶!攒着这股劲,我们一路“高歌猛进”,不断缩短与目的地西乡县的距离,道路两旁的风景也不断变化。
路灯一直照耀着连绵起伏的秦岭山脉再到低矮丘陵,开阔平原,再到黑黢黢一片乡间小路......等等?黑黢黢一片?路灯呢!
因在秦岭山主峰太白山展现出自己神乎其神的车技,而被封为“太白山车神”的伍老师此时也开始怀疑自己,“导航把我们导哪去了!”
一旁的闫老师打开手电筒试图照射外面,但回应她的只有手机微弱的亮光和黑黢黢的远方。“等等,我好像闻到河水的味道了。”闫老师仔细闻了一下,向我们传达她的发现。
“伍老师,你快别用你的导航了。”我换了个导航,开始放大地图上我们旁边标识。果然是河水,还是宽大的汉江。
开着的近光灯向我们展示,前面的路凹凸不平、狭窄逼人还堆放着大量的沙土。很显然,这是一条正在维修的道路,留给我们车身的位置不多了。
“抓紧吧,伍老师。”
“别叫我,我现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已知左边是汉江,而右边还是未知数,两边都没有防护栏,车内颠簸让我只能拉紧扶手。此时,掌握着车上三人人身安全的伍老师车速开始减缓,以比龟爬快不了多少的速度缓慢向前行驶。
在我们龟速前进时,对面也驶来一辆车,它不知转过几次弯,我只看到灯光消失了几次又出现,成功与我们会车。伍老师摇下车窗向对方询问,“大哥,这条路是到西乡县吧?”
我听得仔细,生怕对面说出不是两个字,那我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境况会更加麻烦。还好,答案是肯定的,我悄悄舒了口气。
大约几百米过后,旁边的河水味道渐渐消失,路也不再颠簸,但大家悬着的心只放下来一点点,因为道路依然狭窄,两旁没有高大的行道树,也不见人影。
“前面好像有人骑着三轮车,要不再问问?”
然而当我们的车缓缓停下后,对方却加速跑远了。“我还没问呢!”我有点懊恼,闫老师在旁边安慰,“有没有想过,别人一个人可能也挺害怕我们车上一群人。”
在不断怀疑导航与自我怀疑中,我们否定了掉头的想法,相信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硬着头皮开到底。许久之后,我们终于看到了两旁村庄散落着的灯光。这光芒虽微弱,但我们却很兴奋。
“走出来了!”伍老师再次意气风发。
第2天, 当我们成功与当地专家陈明顺老师会面,对方得知我们被导航误带入西乡到洋县的县道时,十分惊讶,“那条路在修啊,你们咋走的。”
我们三人只能相视苦笑。
白天的子午道
公元228年,在诸葛亮首次出兵北伐时,蜀汉名将魏延曾提出“子午谷奇谋”。
由他先率领五千精兵走子午道快速到达长安城下,一举拿下长安,再与诸葛亮率领的走陈仓道的大军汇合,逐次攻下整个关中。然而,诸葛亮以艰险难走为由所拒。
千年后的我们,前往子午道的路上几经波折。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不愧是子午道,连寻它的路途都如此艰辛。
蜀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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