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篇 月牙儿（九）我到一个小饭馆当了女招待

我知道怎么节俭。自幼我就晓得钱是好的，凑合着手里还有点儿钱，我想马上去找个事儿，这样我虽然不希望什么或者也不会有危险了事情。可是并不因我长了一两岁而容易找到。我很坚决，这并无济于事，只觉得应当如此罢了。妇女挣钱怎么这么不容易呢？妈妈是对的。妇人只有一条路走，就是妈妈所走的路。我不肯马上就那么走，可是知道他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呢。我越挣扎，心中越害怕。我的希望是初月的光一会儿就要消失，一两个星期过去了，希望是越来越小。最后，我和一排年轻的姑娘们在小饭馆儿授选月。很小的一个饭馆儿，很大的一个老板。我们这群都不难看，都是高小毕业的女子们等皇赏似的等着那个破塔式的老板挑选。他，选了我，我不感谢他，可是当时确实有点儿痛快，那群女孩子们似乎很羡慕我，有的镜子还含着泪儿走了，有的骂事儿，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