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村有一寡妇,三十出头,因为长得标致,身段也迷人,所以丈夫死了还没过头七,就有男人夜里爬墙偷看她,白日里来的媒人也不少可是都被她轰了出去。
因为,她还有一双儿女要抚养,虽然丈夫临死前让她改嫁,莫要委屈了自己。可是,她感念这些年丈夫对她的好,坚持自己拉扯孩子长大。
好在,家里有十几亩田地,又是太平盛世,官家减免田赋,这寡妇又是个肯吃苦受累的,倒也把一双儿女拉扯大了。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女儿珍儿出落的水葱一样,儿子王文也是十里八村唯一的秀才,还娶了一个能干的儿媳妇,原本就到了享福的时候,偏偏身体不行了,三五日便下不了床了。
她把儿子儿媳和女儿叫到身前,交代身后事。
“我死后,你们兄妹一定要和睦,文儿要帮你的妹妹找一个好婆家,以后若是中举,一定到爹娘坟前告诉一声,官场险恶,切莫贪图富贵而失了本心。”
然后,从兜里拿出管家钥匙,交到了儿媳手中,拍着她的手说:“玉凤,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正当玉凤抹着眼泪时,就见婆婆从身后拿出一个小木匣子,交给了珍儿,满眼的不舍说道:“珍儿啊,我的女儿,娘看不到你嫁人了,这是娘的嫁妆,都给你,日后到了婆家也不会被人瞧不起。”
说完,人就去了。
兄妹二人扑到她身上大哭,而刚刚还一脸伤心的儿媳,看着小姑子手里那个匣子,一股怨气涌上心头,她狠狠擦了一把眼泪,转身就出去了。
婆婆的嫁妆里有一副玉镯子,当初她以为婆婆会当传家宝给她,或者至少给她一个,没想到如今全给了小姑子,就因为自己没为王家生个一儿半女吗?真是偏心。
所以,从那天开始,珍儿就觉得曾经对自己好的嫂子像是变了个人。发丧之前守夜,嫂子就说张罗了一天累的腰疼,自顾自回房睡了。
发丧的时候,她明显看出嫂子装模作样哭了几声,可是眼泪分明没掉一颗,人都走后,宴席剩下的一只鸡,若是以往,嫂子总是会把两只鸡腿都给她吃,哥哥都吃不到。
可是,这次,竟然自己先吃了一只,另一只直接扔在了哥哥的碗里。
珍儿不知嫂子为何生气,哥哥只说,应该是这些天累的,而且天下哪有婆媳不生气的,大概是之前有怨气,如今撒出去就好了,以后还是要好好过日子的。
珍儿到底是年纪小,根本没发现嫂子为何生气,还是如往常那样缠着嫂子做这做那的,而玉凤本也是良善之人,知道是婆婆偏心,放心不下亲生女儿,可是就是心里过不去,隔三差五给珍儿甩脸子。
这天,珍儿突然哭着跑回家,扑在嫂子怀里就是哭,玉凤才知道,珍儿看她下地辛苦,就把家里的床单被罩都拿去河边洗,不想被村里无赖小三子调戏,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竟然还上手摸了她的脸。
哥哥见状,先是安慰妹妹别哭了。
“那小三子就是个无赖,以后你躲他远远的,毕竟是女儿家名声重要。看哪天我遇上他,非教训他给你出气,乖妹妹,别哭了。”
嫂子玉凤听丈夫这样说,心中火气燃起,二话不说,抄起手边的烧火棍就往小三子家走去。
王文在后面喊:“你可别惹事!他爹在镇上有人!”
玉凤转眼就到了小三子家门口,大声喊道:“小三子!你给我滚出来!”
门里传来小三子的声音:“干嘛?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敢欺负我家珍儿!快出来!”玉凤一边喊着,一边用脚狠狠踹着门。
门终于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看上去满脸横肉,粗声粗气地问道:“你想咋地?”
“问问你的好儿子!珍儿洗衣服,他跑来调戏她,还说什么要带她去城里玩!坏我妹子名节!”玉凤气得直骂。
中年妇女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难看,恼羞成怒地说道:“呸!你怎么不说是珍儿勾引我儿子呢!她爹娘骨头渣子都烂没了,哥哥都不来,你个当嫂子的充哪头蒜!”
“今儿我就让你看看我算哪头蒜!”说着扔了棍子,一把就薅住那婆娘的头发,顿时俩人便扭打在一起。
此时,珍儿和哥哥也赶来了,连忙拉架。
三人回到家,玉凤捂着淤青的眼眶,骂王文没用,亲妹子给人欺负了也不出头,王文自然还是那套要跟邻里好好相处,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说辞。
珍儿第一次觉得,哥哥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她,甚至还不如嫂子玉凤。虽然平日里嫂子总是对她呼来喝去,还发脾气骂她吃家里喝家里,要把她早点嫁出去,最好卖给城里的老爷当小妾,换些彩礼回来。
可是,如今竟然为了自己跟那恶婆娘大打出手,看着嫂子这幅狼狈的模样,珍儿心里酸酸的,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玉凤转头就给了她肩膀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骂:“就知道哭,下次小三子再敢调戏你,你就狠狠骂他打他!”
珍儿哭着哭着,就扑到玉凤怀里,“嫂子对我最好了!”
自从玉凤那日去小三子家撒泼后,小三子见到珍儿都绕着走,可是他那个娘就开始在村子里到处嚼舌头,说珍儿不检点勾引自己儿子之类的。
玉凤有些担忧,眼看着珍儿到了议亲的年纪,若是名声坏了,可就麻烦了。正愁的时候,天大的喜事降临到王家头上了,王文要去做官了。
王文虽然苦读多年,但是科考多次未中,也就是个秀才,这次县衙里有个主簿年老突然发了急症,所以这美差才落到了王文身上。
王文宴请那些友人回家后,就看到玉凤在收拾行李,还要变卖那些农具,他不解的问:“你卖了这些,日子不过了?”
玉凤放下手里的东西,诧异道:“咱们都要搬去县城了,还留这些干什么?”
王文解释说:“我刚当上主簿,咱们又没有背景,初来乍到就拖家带口的让人笑话,这次我先去,等我在那边站稳脚跟,就回来接你和珍儿。”
得知丈夫不打算带自己去,玉凤有些生气,但是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何况今年的稻谷已经种下去,不行就等一年也没关系。
只是她有些担忧珍儿,于是就说:“我留在家里照看这些地,你带着珍儿去吧,如今珍儿的名声都被那小三子家败坏完了,你带她去,好给找个县城的人家,以后也不用过这泥腿子的日子了。”
刚刚打水进屋的珍儿就听到哥哥说:“这次她就跟你在家吧,等我打点好,选个有权有势的人品好的人家,再来接她。”
珍儿有些失望,默默转身出去了,她真的一刻都不愿呆在村子里了,虽然有的阿婶说别听她们胡咧咧,珍儿是好姑娘,可是至今没有一个媒人上门,已经说明了一切。
玉凤因为王文不带珍儿进城的事,生了两天的气,王文走的那天,早饭都没给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玉凤拍着珍儿的后背说:“没良心!珍儿别急,咱们就再等等。”
没想到,当初说很快来接自己进城,可是,已经半年过去了,王文就回来一次,说那边的情况复杂,自己日子过得也不太顺,所以,就给玉凤和珍儿一人带回一只簪子,玉凤一看就是街边的便宜货。
玉凤本想着,这一季的粮食下来,交了田赋,剩下的就都带着进城,跟珍儿一起开个早点铺子。
可是,王文只说自己想要官运亨通就需要打点,于是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
“珍儿,你别急,哥已经帮你打听了,有好几家的公子都到了求亲的年纪,等哥这次打点好,就来接你。”
听着哥哥一次次保证,珍儿已经麻木了,与其等着哥哥来接自己,她更愿意跟嫂子一起进城做小生意,可是如今哥哥带走了家里全部的钱,只得暂时作罢。
嫂子说不能坐等山空,于是便回了娘家,带回十多只小兔子,她娘家弟弟是养兔子的,赚不多,但是吃喝不愁,于是姑嫂两人便养起了兔子。
几个月后,本到了该卖兔子的时候,那日清早起床,珍儿去喂兔子,就发现兔子全都被堵死了,玉凤一看一股火上头就昏了过去。
大夫来看了,说是营养跟不上,急火攻心导致的,身子亏空了,不再操劳了,得吃药养着。
珍儿明知道是小三子干的,可是如今嫂子已经卧病在床,她也不敢去找他们理论,于是,便进城去找哥哥王文。
王文自从当了这主簿后,才发现并不是个肥差,而且还是个特别耗费精力的差事,要是一直这么下去,估计自己会跟上一任老主簿一个下场。
所以,他就开始各路的打探门路,终于知道这县城几乎是丰隆商会的天下,而县太爷在会长叫林丰面前也是要恭敬三分的。所以,只要攀附上了林家,那么自己日后自然也会有好日子过。
据说这林会长深居简出,除了每年的商会集会,他都是不出面的。但是林家的大管家宋富贵却是个爱财的,所以,王文拿了家里的银子,一路打点总算是到了宋富贵眼前。
想要攀附林家的人多了去了,所以原本,宋富贵对于王文这个主簿不甚在意。但是,那日他竟然发现,林府的大小姐林婉跟下人打听王文。
他才心惊,王文虽然没有产业,只是个小小主簿,但是长得一表人材,毕竟读过书,一身的文人做派,难怪会入了林婉的眼。
宋富贵觉得机会来了,若是收拢了王文,再帮他当了林家女婿,那日后这丰隆商会岂不是要自己说的算了,于是,便叫来了王文,说了意图。
王文听后,觉得天大的好事落在自己头上,自然满口答应,可是,他对宋富贵隐瞒了他已成亲,妻子玉凤在乡下住的事实,宋富贵已经给自己创造了机会,明日游园会他就要跟林婉相会。
他必须尽快处理好玉凤的事。想到曾经二人的甜蜜,他万分不舍,可是眼前泼天的富贵怎叫他不心动,正当他为此事一夜未眠时,清早,妹妹珍儿便叩响了他的大门。
“哥,你快回去看看嫂子吧,她病的不行了。”珍儿很快将发生的事都说了,可是王文听后,第一反应竟是气恼,道:“说了多少遍就是不听,剩菜剩饭不要吃,扣扣搜搜省的钱还不够看病的,如今吃些苦头了!”
珍儿不可置信的看着哥哥,这人还是自己曾经认识的哥哥吗?怎么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哥,嫂子还病着,你先跟我回去看看吧,而且家里没有银子,你带着银子先去抓药。”说着珍儿就把大夫给的药方递给了哥哥看。
王文看着那药方,真是要了血命了,怎么需要那么多银子,他哪里有,就算有,如今也不打算给了。
王文从怀里拿出2两银子,说:“珍儿,哥手头紧,公务繁忙走不开,你拿着这钱给你嫂子抓点便宜点药,先吃着,等过几日,我回去看她。”
珍儿气恼不已,质问他为何不回去看看,王文着急去游园会见林婉,便又拿出5两银子塞给了珍儿,说:“好妹妹,这银子你拿去添置些首饰,哥哥还有急事,就不留你了。”
王文推着珍儿出门,自己便赶去了游园会。
珍儿拿着七两银子,心里骂哥哥,果然像嫂子说的没良心,只得先拿这钱买些补药了。
珍儿进了一间医馆,那伙计看了药方,又看了看珍儿的装扮,一看就是个乡下丫头,便熟练的操作起来。
珍儿看着手里的药材,觉得不对,这城里物价高,也不至于这几个药就收她7两啊,于是便理论起来,可是那伙计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后面排队的患者也纷纷让她快走。
珍儿所行把药推回去,称自己不买了,可是伙计抱着胳膊一副不屑的模样,道:“药已经抓好了,哪有退了的道理,你再闹事,我就叫官差把你抓起来!”
这时,突然一个人开口:“我看是谁要叫官差啊?”
伙计一见来人,立马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赶忙迎上来,点头哈腰:“宋管家,您来了。”
宋管家摆摆手,让伙计给珍儿道歉 ,并且按正常剂量重新抓了药,珍儿没想到遇到了好心人,再三感谢后要离去。
不料,那宋管家却拦住了她的去路,说道:“姑娘,怎么称呼,可愿跟我去茶楼喝盏茶?”
珍儿心想,这人一看身份地位就不凡,为何要请自己一个乡下丫头去喝茶,说不定心怀不轨,于是推说,家里人等着她拿药回去救命,所以就谢绝了好意。
看着珍儿慌张离去的背影,宋富贵回了挥手,让两个手下跟了上去。他宋富贵看上的女人还没有拿不下的。
珍儿自是没发现后面有人跟着,一路上心事重重,哥哥的态度让她失望,她自然是不能跟嫂子说实情,于是便偷偷拿了她娘留给她的嫁妆盒子,将那副玉镯子当了出去,好歹是让嫂子从鬼门关回来了。
这话说着就已经过了一个月。
当日,跟着珍儿来的人回去后,宋富贵就知道了,竟然是王文的妹妹,而且王文竟然瞒着自己,已经成亲的事实。正当他气恼的叫王文来问话的时候。
王文却率先开口。
“多谢宋管家给机会,今日与婉儿小姐相谈甚欢,她已约好后日与我一起去逛庙会,待我得到她的芳心,成了林家的女婿,自会回报宋管家的。”
宋富贵没想到王文竟真有本事,哄得林婉欢心,怒气便散去一半,于是便直接揭穿他有妻子的事。
王文立刻站起来解释:“我本打算悄悄休掉那女人的,没想到什么都瞒不过宋管家,您放心,我明日就回去。”
“不急不急,我若是把你已成亲的事告诉林会长,你的主簿之职怕是都保不住了。但是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宋管家您说,我都答应你!”
“把你的妹妹嫁给我。”
王文没想到宋富贵还知道自己有妹妹,当初他娘临终前将妹妹托付自己,要给她找个良人,可是这宋富贵家里的小妾就有一二十个,而且听说还有特殊癖好,悄悄抬出去的小妾也不少。
他不愿把妹妹推进火坑,可是如今箭在弦上,自己已经享惯了跟这些达官显贵在一处的日子,若是丢了主簿之位,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还是想挣扎一下,玉凤休了就休了,可是亲妹妹他总要争取一下的。
“感谢宋管家抬爱,我妹子就是个乡野丫头,上不得台面。之前还跟村里的无赖纠缠不清,还是算了吧。”
宋富贵没想到王文竟然拒绝自己,倒也没再说下去。
王文打算后日逛庙会的时候,直接求助林婉,毕竟林婉已经对自己表明心意,若是让林婉帮珍儿物色一个富家公子,应该不成问题。
可是,庙会那日,王文在约定的地点等到了天黑也不见林婉赴约,他找到林府的时候,竟是宋富贵的手下出来的,说小姐跟着林会长去外地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就不清楚了。
王文苦笑,果然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不过就是拒绝了宋富贵,如今他也没有能力断了林婉与自己的联系。
妹妹啊,不要怪哥哥了,哥哥也是被逼的没选择。
王文带了好些吃食首饰回了深井村,玉凤到村口接他,一路上,那些婶子都说王文发达了,玉凤好福气,秀才娘子要进城享福了。
可是,王文这次回来却只字未提接玉凤进城的事,好在他说已经为珍儿定了一门好亲事,是宋管家的公子,相貌英俊,满腹经纶,将来是要做官的。
珍儿倒是不在意那么多,只要是对自己好就行,能快点离开这个村子就行。
玉凤开始为珍儿准备成亲的东西,她从自己嫁妆箱子里,拿出了一枚簪子和一副耳环,珍儿感动不已。
“嫂子,我不能要,这些年你自己都舍不得带,留着吧。”
“你要嫁给大户人家了,虽然以后吃穿不愁,但是嫁妆少了会被婆家瞧不起的。”说着就从柜子里拿出婆婆留下的那个匣子,想要将这两件东西一并放进去。
珍儿来不及阻止,玉凤看到匣子里那双玉镯不见了,转头问珍儿。
“嫂子,可能是丢了吧。”
看着珍儿闪躲的眼神,玉凤才反应过来,追问:“我病的时候,你哥没给你钱对吧!你把玉镯卖了是吧?”
“没卖!是当了!”珍儿脱口而出,又抓紧捂嘴。
玉凤心里酸涩,珍儿替她哥哥解释,当时手头没钱,可是玉凤失望的是,竟然也没回来看过她。还是这个小姑子没白疼惜。
好事将近,玉凤并没有闹,而是让王文去把那镯子赎回来,王文不耐烦的说,凡事等成亲之后再说。
玉凤早就发现了丈夫这次回来对自己格外的不耐烦,而且都不与自己同房,她预感有事要发生。
珍儿坐着接亲的轿子进城了。
玉凤还是想跟王文谈一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若是那差事费心,索性就不干了,回来两个人种地也能过好日子。
可是,当那封休书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像个泼妇一样狠狠打骂王文,诉说这些年的委屈。
可是王文一心想着过了今日,珍儿嫁进了宋家,宋富贵允诺明日他就能见到林婉了。所以,他也不想多说,直接扔了一大包银子给玉凤。
“你看看你这泼妇样子,怎么配得上我,这些银子就当是你的赔偿吧,家里的房子田地都归你,以后莫要来纠缠,也不要去找珍儿。”
玉凤被抛弃的事,全村都知道了,婶子们为她不值,最护着的小姑子如今嫁入大户人家当大娘子了,也不回来看看她。
玉凤伤心之处也在此,王文的背叛她早有预感,可是珍儿成亲三日,回门的日子都不回来,应该是不要这个嫂子了,罢了,就当自己的真心喂了狗吧。
夜里,玉凤翻来覆去睡不着,昏昏沉沉间,似乎听到有人叩门,但是她感觉身子沉不愿动,但是,她越来越感觉周遭空气变冷,门突然就开了。
她猛的惊醒,就看到一个女子披散着长发,一袭白衣拖地,满身狼狈,哭得凄凄惨惨,玉凤一个激灵坐起来,指着那女子大喊:“你是谁?为何半夜来吓我?”
“嫂子,哥哥就是畜牲,你快来救我,我在宋家后院的柴房了,他们打我,不给我吃喝,嫂子,快来救我……”
两日后,玉凤一纸诉状将宋富贵和王文告上公堂,面对玉凤的指控,王文自然不认,可是,玉凤却拿出了,王文勾结宋富贵买官的证据,还有宋富贵草菅人命虐待死那些妾室的证据。
宋富贵更是如此,原本以为县太爷会看在林会长的面子上,放自己一马,他要求见林会长。
县太爷却附在他耳边说:“林会长不会见你的,你勾结外人,差点让这王文玷污林小姐的清白,他恨不得宰了你!”
宋富贵在劫难逃,王文也被罢了官,还被打了三十大板,扔在了深井村外。
当他艰难的爬到家时,院子已经住进了人,那婶子朝着他吐了口唾沫,道:“狼心狗肺的畜牲,为了攀附富贵,竟然抛弃发妻,将亲妹妹卖进虎狼窝!”
此时,玉凤已经带着珍儿南下,原来珍儿嫁进宋家洞房夜才发现,哥哥竟然骗自己,嫁的是这个老头子。
她宁死不从,还咬伤了宋富贵,所以才被毒打,关在后院柴房,本来打算饿死再抬出去的。
没想到,珍儿迷离之际,发现灵魂竟然能离体,她首先想到的是去找哥哥救自己,可是刚到前院,就发现哥哥进了宋富贵的书房,因为对方看不到自己,所以她就站在那二人跟前,知道了那些龌龊的真相。
她也认识到,只有自己的嫂子能救自己,于是便有了那夜的“托梦”,玉凤得知珍儿遇险,便按她说的找到了王文买官的证据,冒雨拦下了林会长的马车,将真相告知,及时救了珍儿。
如今,二人卖了家里的房产田地,彻底与王文划清界限,一路南下,她们的梦想是开一个早点铺子。
而王文死在了那个雨夜,人们是在三天后才发现他尸身的,也不知道他临死之前是否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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