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期,汝宁府往西一百公里处有一座白云山,它是伏牛山脉的东延部分,峰间时常云雾缭绕,覆盖山头,素有“白云山戴帽”之称。当地有民谚:“白云山戴帽,下雨的征兆。”
在白云山脚下有一个村庄叫宋家庄,庄里有一个皮货商叫宋远书,刚过而立之年,经营一个皮货店铺。
妻子周氏肤白貌美,亭亭玉立。夫妇二人膝下有一子,叫宋青桥,年方十岁,一家三口小日子过得殷实、幸福。
一年春天,宋远书带妻子到郊外踏青游玩,他们玩得正尽兴时,遇到一个恶少陈亮带着一伙家丁也在游玩。
陈亮见周氏长得美若天仙,便上前调戏,不料周氏性格刚烈,把陈亮臭骂一通,陈亮调戏不成,就起了歹念。
陈亮是当地镇上有名的恶少,家大业大,父亲在京城做官,他在镇上经营一家钱庄,还开设一个赌馆。陈亮于是便设了一个毒计,叫他的家丁怂恿宋远书赌钱。
起初,宋远书赢了好多钱。宋远书一看,这比经营皮货生意好赚多了,便渐渐地迷上了赌钱。
宋远书越赌越大,最后他就把钱输光了。然而,宋远书并不甘心,他一心想把输的钱赢回来。 于是他就向陈亮的钱庄借钱。
陈亮痛痛快快地借给了他一千两银子,宋远书准备做最后一搏,不料,他一天时间竟又输得净光。
陈亮就命家丁天天到宋远书家讨债,由于宋远书没钱还,就躲在外边不敢回家,陈亮趁机命家丁把宋远书的妻子周氏连骗带抢抬到陈家。
宋远书听说妻子被陈亮骗抢到家里,就赶到陈府说理,哪知陈亮竟仗着父亲的权势,逼宋远书立卖妻契约,顶欠的借账,宋远书当然不肯,陈亮就让家丁们狠狠地毒打他。
谁料,宋远书遭到家丁们一顿毒打时,一个家丁正中他的脑门,宋远书当场毙命。陈亮就命人把宋远书拉到外面水沟边,做出宋远书是醉酒溺死的模样。
陈亮把周氏抢到家里,周氏拼死哭喊,宁死不从。陈亮把她关进房间,派了两个丫鬟去看管劝说。
一连几天,周氏还是不从。陈亮顿时火起,渐渐失去了耐性,就准备霸王硬上弓,强占她。
不料,性格刚烈的周氏不愿受辱,破口大骂,并抢走一把剪刀,喊叫道:“你要硬来,我就以死相拼。”说罢,做出要自尽的架势。
陪伴她的两个丫鬟,吓得面如土色,竭力拉住她的手,周氏仍是大吵大闹。陈亮唯恐周氏自尽,不敢强逼硬来,就从房内悻悻地退了出来。
一天,周氏从两个丫鬟偷偷的聊天中得知,丈夫惨遭陈亮家丁打死的消息,顿时如雷轰顶,她恼恨透了陈亮,她本想一死了之,但想到还要料理丈夫的后事,和再看一眼在家无依无靠的儿子,她便让丫鬟把陈亮叫来假意答应。
陈亮一听周氏答应了,兴奋地奔到房内。周氏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平静地说道:“要我从你也行,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尽管提出条件。”陈亮高兴地说道。
“我丈夫已经溺死身亡,我要回家料理他的后事,送他最后一程,随便把儿子托付给别人。这样,我就了无牵挂了。”
陈亮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陈亮刚放回周氏不久,就偷偷派一个家丁到宋家庄监视周氏,防止周氏逃走。
周氏回到家后,看到丈夫惨死的状况,几乎哭得晕了过去。宋青桥唤醒周氏,周氏泪眼婆娑地看着儿子,说道:“儿子,你一天天长大了,以后要照顾好自己,记住你父亲是被恶少害死的。”
宋青书此时已十二、三岁,他看着母亲伤心的样子,狠狠地点点头。
周氏处理完丈夫的后事后,周氏已不想到陈亮家受辱,当夜趁儿子睡熟后也上吊自尽了。
次日宋青桥看到母亲自尽,痛哭了一场。短短几天,好端端的一家已是家破人亡,宋青桥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草草安葬了母亲,宋青桥带着对陈亮的仇恨离家前去投奔远房表叔,等待将来长大后为父母报仇雪恨。
陈亮派的家丁见周氏已经死去,便回去给陈亮复命,陈亮也是吃惊得直跺脚,喃喃说道:“真是一个野性女子,到手的鸭子还没尝到就飞了!”
这时,陈家的管家说道:“少爷,周氏的儿子刚离家出走,他肯定知道父母的死皆因少爷而起,不如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陈亮听罢,觉得有理,便吩咐管家带着一伙家丁去追宋青桥,把他解决掉。
再说,宋青桥,此时正往白云山赶去,他要翻越这座山,投奔远房表叔。他走了一段山路后,感到口干舌燥,便找到一处溪流,痛快地畅饮一番后,便躺在石板上休憩了一会。
这时,他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阵喊叫声,“宋青桥在那边,不要放跑他,抓住他领赏!”
宋青桥立即坐了起来,看到一伙人摩拳擦掌向自己这边赶来。他立刻明白过来了,这是恶少陈亮派人来抓他。
宋青桥急忙往前赶,不料慌乱中,他竟走错路,赶到一处悬崖边。前无道路,后有追赶,那伙人已经黑压压地追了上来。
宋青桥急得想哭,手足无措的他决定跳崖逃生。他望着悬崖下深不见底,不觉两腿打颤。宋青桥绝望地暗想:“横竖都是死,倒不如跳下去一了百了。”
管家带领着家丁一步步紧闭,管家说道:“都怨你小子命薄,竟然走到绝路,你的父母还没走远,我这就送你和他们团圆。”
宋青桥深知在劫难逃,便闭上双眼,向后跨了一步,一咬牙纵身跳了下去。
管家一伙走到悬崖边,望着万丈深渊,不由哈哈大笑:“这小子死定了,骨头都会摔得粉碎。走!回去领赏去。”管家一伙自是高兴得回去复命。
宋青桥命不该绝,他闭眼跳下去后,没想到,悬崖下竟然是一湖深潭,从小和小伙伴一起玩水练就的水性,使得他游到了岸边。
宋青桥上了岸,浑身湿漉漉的,他是又饿又冷。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段。
宋青桥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亮,他看到前方不远,有两间茅草屋。宋青桥兴奋起来,心想:“这里竟然也有人家。”
他来到门前,轻轻敲了两下,没人应答,于是他推门进去,屋内竟无一人,里面放了一些简陋的家居,收拾得干干净净。看样子,近期有人居住过。
看到锅里还有半碗剩菜,宋青桥饿得已顾不得太多,他端起碗就大口吃了起来,不大一会,碗里的菜就被吃得一光而净。
随后,宋青桥又生火烤干了衣服,打下地铺,美美睡了一觉。睡梦中,他听到门“吱呀”一声,他惊醒后,坐了起来,只见一位白发老者踉踉跄跄走了进来。
白发老者的上衣被鲜血染红,他手捂着腹部右侧,显然老者身受重伤。宋青桥赶忙站了起来,用手搀扶老者坐了下来。白发老者先是一惊,随后平静了下来。
“老爷爷,这是你的家吗?”老者没看他,只是微微点点头。“老爷爷,我是路过这里的,冒昧闯到了你家,实在是饥饿难忍,我给你赔礼了!”
说罢,宋青桥就给老者躬身施礼。
“老爷爷,我看你身上的伤势严重,还在流血,我来帮你包扎一下。”宋青桥说着就从身上撕开一块布条,要去给老者包扎。
白发老者摆了摆手,开口说道:“门后墙上挂有一个小葫芦,你帮我取下来。”宋青桥看到后,把葫芦取了下来,给了老者。
老者打开葫芦,从里面倒出了两粒药丸,宋青桥又忙端过来一碗水。老者顺口把两粒药丸吃了下去,不久,就止住了流血。老者苍白的脸红晕了一些。
“我饿急了,把你碗的菜吃光了,老爷爷,我再帮你烧水做饭。”宋青桥就要生火做饭。
老者摆手阻止了他。“这里人迹罕至,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老者望着宋青桥说道。
宋青桥见白发老者不像坏人,就把家里的变故、以及被追杀的前后经过全部说了一下。老者听完后,严峻的面孔顿时温和了不少。
“孩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老者问道。“我准备稍做休息后,就去投奔远房表叔,将来长大后为父母报仇。”
“孩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白云谷地,四面是万丈悬崖峭壁,以你现在的状况,你是走不出去的,根本没有通向外面世界的路。”
“老爷爷,那可如何是好?我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我还有家仇未报呢,那恶少作恶多端,我一定要除掉他,为民除害。”
老者沉思不语,随后,老者站了起来,就要去生火做饭。宋青桥见老者不再说话,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他相信老者自有不肯说的道理,于是也帮着老者打起下手,两人共同做起饭来。
吃罢饭,天色已黑。白发老者给了宋青桥一个被子,便上床睡了起来。不一会,老者已在鼾声中入睡,进入梦乡。
宋青桥躺在地铺上,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入睡,他在想,明天该怎么走出这个谷地。如果按老者的说法,这里是没有通向外面的路的。
宋青桥转念又一想,看老者的伤势,应该是和别人决斗受的伤,要么是有其他外人来到谷地,要么是白发老者出了谷地和外人打斗受的伤,如果这样的话,肯定会有出去的路。
想到这,宋青桥沉重的心思不由轻松了一些,也便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宋青桥还在睡觉,白发老者已起床把饭做好了。老者叫醒宋青桥,两人开始吃起饭来。
老者突然说道:“孩子,你目前是走不出去这个谷地的,不过有一个办法可让你走出去。”
宋青桥眼睛一亮,忙放下碗筷,问道:“老爷爷,可有什么办法?”
“需要跟我学习武功,学完后你自然能够有办法走出去。”
“恳请老爷爷能够传授我一些功夫,我要出去为民除害,替父母报仇雪恨。”宋青桥连忙跪在老者面前。
“我看你这小伙,人还蛮不错。不过教你功夫,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后,我才考虑教你。”
“只要能走出这里,替父母雪恨,我什么条件都愿意!”
“你需要陪我这个老头子在这三年,三年过后,你即可自由离去。”白发老者望着宋青桥,平静地说道。
“我愿意!我愿意!”宋青桥毫不迟疑地连声答应。
“你不用这么急着答应我,你可以考虑一天,再回复我也不迟。”
“老爷爷,不用了,我现在就诚心答应您,我要跟您学习功夫,将来打抱不平,为民除害。”宋青桥坚定地说道。
老者见宋青桥意愿强烈,点点头表示同意。老者说道:“等我伤势好了,就开始传授教你。”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白发老者的伤势渐渐痊愈,恢复如初。他开始教授宋青桥功夫,先从一些基础教起,对宋青桥的传授是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
宋青桥自然也是学得非常认真,每一个招式都练得炉火纯青,步步到位。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宋青桥都是勤于练功,可谓是冬炼三九,夏练三伏。白发老者见宋青桥这么认真,好学,悟性也高,一点就破,自然是心里非常欣慰。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三年时间很快就到了。宋青桥此时已经长成了一个俊俏、结实的大小伙子,浑身散发着力量。
老发老者也把平生所学差不多都已传授给他,宋青年也是练就了一身的本领。
这天早晨,宋青桥练了一早晨回到屋里,发现白发老者还没起床,他就立即去做饭,饭好后,宋青桥去叫老者吃饭,老者仍然躺在床上。
“老爷爷,你不舒服吗?”宋青桥站在床前问道。白发老者睁开眼,望了一下宋青桥,说道:“我快不行了,大限已到!”
宋青桥一听,急了,哽咽地说道:“老爷爷,不会的。前阵子你还好着呢,怎么突然就…”
“孩子,不必难过,我早已知道会有今天。事已至此,我也活不久了,有些事我也不再瞒你。”于是,白发老者就给宋青桥简略讲述了他的经过。
原来,白发老者自幼父母双亡,后来跟了一个道人四海为家,也学了一身本领。道人去世后,白发老者也已长大成人,他也开始了自己闯荡江湖的生活。
一次,白发老者在赶路时,碰到一个官宦之家的小姐去南阳府探亲做知府的父亲,在路上遇到一伙劫匪山贼,山贼们杀死了她的随从、家丁,为首者见小姐长得如花似玉,便要强行带走当压寨夫人。
白发老者当时年方二十,血气方刚,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从劫匪山贼中救下小姐,无意中杀死了为首的劫匪,其他喽啰吓得一哄而散。白发老者好事做到底,把小姐护送到南阳府。
知府对白发老者是千恩万谢,想让他留在身边。小姐年方十八,也有意于他,只是白发老者已经四海为家多年,自由惯了,不愿再受约束,他谢过他们的好意,便匆匆离开了。
谁料想,被他无意杀死的为首的劫匪,有一个哥哥,听到弟弟被白发老者杀死后,前来找他寻仇,这位哥哥,身手相当不凡。
在一次搏斗中,白发老者一时疏忽,被劫匪的哥哥一掌击打下悬崖,掉在深水潭中,躲过一劫。从此,白发老者便在此居住下来。
宋青桥掉在悬崖下的那天,白发老者出谷出去办事,恰好碰到当年那个把他打到悬崖下的劫匪的哥哥,此时,这位哥哥也是老人了,他见白发老者竟然还活着,在为弟报仇的心里驱使下,他又和白发老者打斗一处。
两个老者战了多个回合,他一剑击中了白发老人的下腹右侧,白发老者夺过他的剑,反手击中了他一掌,他口吐鲜血,当场一命呜呼。
白发老者捂着染满上衣的下腹,回到了谷底家中,碰到了宋青桥正在他屋内睡觉。
白发老者深知自己中的这一剑,自己最多能活三年,便以传授宋青桥功夫,助他出谷为条件,让宋青桥待在白云谷地三年,以便他死后有个收尸的。
眼看三年已到,白发老者越发感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他知道自己已时日无多。今日清晨,他已渐渐起不来了。
宋青桥听到老者的讲述后,心里一阵难过。他赶忙安慰老者:“老爷爷,您不会有事的,我要出去找郎中,帮你看看。”
“孩子,没用的!如果有用,我早就看了,不会等到今天。你也不用难过,我能够把平生所学传授给你,我还是挺欣慰的。等处理完我的后事,你就出谷,过自己的生活去吧。”随后,白发老者又把出谷的路线给宋青桥说了一番。
三天后,白发老者安详地离去。埋葬好老者,宋青桥收拾一下简单行李,穿过一片密林,便来到了老者指定的出谷地方。
只见这里曲径通幽,山壁相对其它地方比较平缓,宋青桥借助功夫一跃而起,手足并用,费了一番工夫,终于爬到山顶。
从山顶上,放眼望去,可以眺望到远处的人家。宋青桥三年没见到外面的世面,当看到远处的人家时,他不由得百感交集。
宋青桥决定先回到宋家庄,拜祭一下父母。主意拿定,他如出笼的小鸟,快步向宋家庄方向奔去。
宋青桥回到宋家庄,刚到家门口,他顿时目瞪口呆,只见一片废墟,到处是残砖碎瓦,房屋已经不再,宋青桥左看右看,他以为走错了地方。
这时一位老汉走了过来,宋青桥认出了他来,是邻居宋大伯。
宋青桥上前给他打招呼,宋大伯没认出他来,宋青桥直到报出名字,宋大伯才大吃一惊,三年多了,宋青桥不但还活着,而且已经成长为一个青年郎了。
宋大伯环顾四周,见没人,赶紧把宋青桥拉到家中。
“大伯,我家房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宋青桥急不可耐地问道。
“孩子,这都是那个陈亮派人干的,他们说你已跳崖死了,就一把火把你家房屋也点燃了。真是造孽呀!”宋大伯摇摇头,叹口气。
“这个恶棍,作恶多端,是到了该还血债的时候了。”宋青桥握紧拳头,愤恨地说道。
“孩子,那陈府人多势众,轻易不要招惹他啊,省得吃苦头。”
“大伯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对付他。最近可否听到那恶棍有什么情况?”
“哎!一言难尽呀,他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前不久,他又看上邻村孙家寨孙万三的女儿,他女儿年方十六岁,生得花容月貌,陈亮准备最近强行迎娶她呢。”
宋青桥听后,心中暗喜,一个计谋油然而生。宋青桥辞别宋大伯向孙家寨走去。宋青桥到了孙家寨,打听到孙万三家后,直奔而去。
此时,孙万三一家都沉浸在忧愁、悲伤之中。
原来,富商孙万三的掌上明珠孙兰若,上个月和丫鬟去寺庙上香时,被四处游荡的恶少陈亮正好碰到,陈亮一眼就看中了孙兰若,他看孙兰若一幅大家闺秀的模样,在佛门净地他没有强行乱来调戏,而是回去后找了媒人上孙家提亲。
孙万三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能愿意让自己的宝贵女儿去做妾,不料,陈亮鬼迷心窍,宁愿退一步休掉正房太太,直接以正房的名义迎娶孙兰若。
孙万三仍是不肯,他知道陈亮不务正业,作恶多端,岂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陈亮失去耐心,依仗父亲的权势,他要强行迎娶,婚期就在三天后。
宋青桥来到孙万三家,说明来意,孙万三仿如久旱逢甘霖,喜出望外。
他见宋青桥风度翩翩,英气逼人,不由一阵喜欢,说道:“若事成,情愿以女儿相许。”
孙万三叫出女儿,让她拜谢宋青桥,只见闺房内一个妙龄女子微微含羞笑,款款走来。
孙兰若对宋青桥轻轻施一礼,宋青桥也连忙还礼,四目相对时,孙兰若不由面红而赤,害羞得低下头。
宋青桥在白云谷地隔世三年,哪里见过如此标致的女子,不由得怦然心动,暗想:“好一个绝色女子。”一种保护欲莫名强烈升起。
三天后,一大早,陈亮果然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大红衣服,后面跟着八人抬的轿子来到孙家。
孙家一切按计行事,不多时,两个丫鬟搀着蒙上红盖头的小姐走上了花轿,陈亮见新娘已上轿,一阵狂喜,他已经亟不可待,急忙打道回府。
此时,陈府,到处是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花轿到了陈府,新郎、新娘拜过天地,送入洞房。
宾客宴上,高朋满座,达官贵人纷纷落座捧场。不待陈亮端起酒,众人对他已是纷纷敬酒,表示祝贺。
陈亮是喝得满面通红,半醉半醒。不知不觉,已是华灯初上,宾客纷纷离席各奔东西。
客人散尽后,陈亮醉醺醺地朝洞房走去。丫鬟、婆子见陈亮走了过来,赶忙关门纷纷退去。
洞房里,只见新娘,头披红盖头,直愣愣地坐在床头。陈亮摇摇晃晃向新娘走去,他伸手就要抓下红盖头, 突然,一只手紧紧握住陈亮的手腕,陈亮疼得直叫。
“小娘子,你的手劲好大呀。”新娘松开手后,陈亮又要去抓红盖头,这时,一记耳光铺面而来,陈亮被扇倒在地。
陈亮恼羞成怒,正要发作,看到新娘已自己掀开盖头,陈亮顿时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他念念不忘的孙兰若,分明就是一个壮士。
“畜牲,看看我是谁?”
陈亮震惊中,酒已醒了八分,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坏我好事?”
“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看,我就是被你追杀跳崖的宋青桥。你害死我的双亲,我今天就是前来讨债。”说罢,宋青桥脱去新娘服,一个箭步窜到陈亮面前,一把拎起他。
陈亮做梦都没有想到,宋青桥竟然还活着,但他还是嘴硬道:“给你十个胆,你能把我怎么样?”
宋青桥没搭理他,本想一刀痛快结果陈亮,但转念一想,这会影响、波及到孙万三一家,不能让他立刻死去。
于是,宋青桥使出雄厚的奇异内功给了他一掌,震伤了他的内脏,以让他七天后慢慢死去。
然后,宋青桥把陈亮扔在地上,陈亮疼得呲牙咧嘴,此时,他浑身已经不能自由动弹,声音微弱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眼巴巴地望着宋青桥离去。
宋青桥回到孙家寨,把陈亮的状况给孙万三说了一番。孙万三说道:“孩子,今晚,你和小女就正式拜堂成亲,明早你们就出去躲一阵,没事的时候再回来。”
当晚,宋青桥和孙若兰在吹吹打打中,拜堂结为新婚夫妇。
七天后,恶少陈亮躺在床上,在痛苦中渐渐死去。不久,其父因犯事也被朝中同僚参奏了一本,被革职还乡,贬为庶民。从此,宋青桥在孙家,一家四口过上了安稳、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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