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乐至：于桑麻中札记青山碧水的修辞​

1.山水辞

“山桃红花满上头，蜀将江春水拍山流”①

鬓间别着桐花的女子，以一曲减字《幽兰》

拔开乐至的叙事——

春山秀丽，荡漾着一座蜀中小城的爱恋

层峦跌宕，会同旷野里跌落的几声鸟鸣

撩拨我们内心的激越

头枕田垄作诗词：我们接过依稀传来的慈恩寺钟声

用音乐叫醒一座湖畔小城的睡梦

缓缓推开遮掩群山面庞的薄雾。山间洒落三两点雨滴

而我只需借一把油纸伞

就可以带你去看蟠龙湖

去看两江，看河岸上栖息的鸟群

以及水面上轻轻荡漾的小船

抛出的鱼竿弯弓搭箭，垂钓沾染露水的词语

看潺潺流水柔韧着一座小城的情怀

——岸边的鸟儿振翅飞起，羽翼划过横空

串接一座山水小城如黛的词曲

2.故里歌

投身革命即为家②”，匆忙离开的先生

才刚刚出门，老屋窗户还忘了关严

雨水滴滴答答从屋檐下坠落，在檐坎的青石板上砸出水洼

仿佛低声呼喊着院落里长大的少年

小城如歌，残荷如画——

走进陈毅故居，书桌上还摆放着翻开的书页

仿佛就在刚才，年幼的先生还在温习功课

而“南国烽烟正十年，此头须向国门悬③”

胸怀抱负的青年就已经从淅淅沥沥的雨水中出走

只留下老屋像一位慈祥的母亲

屋檐翘首等候远方游子的归来

我站在院内凝望远方，倾听雨声的呼唤

与一座青瓦房一起，等待着一个为祖国

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的灵魂的归来

3.采桑曲

团扇轻轻摇动，驱赶爬上手臂的暑气

清凉的感觉仿佛一只蚕儿爬过手臂

我们瞬间来到茂密的桑林

光景片刻——

枝头翠绿将湿润红土地埋伏其下

而沱涪两江伸出温柔的双臂，将层层山峦环抱其中

蜿蜒的小路在山间跌宕的韵律里穿插

我们不得不停下脚步

和软糯的蚕子分享一方土地的肥美

天边的彩霞映红了采桑女子的脸庞

我们在蚕子的沙沙声中填词，我们采桑积麻

我们携来人生乐事，填写时间的曲谱

天高云淡对应的修辞脚本，其实就是两个人

蚕儿和桑林，我和山水，

山水与乐至，各自找到归属的土地

而曲径里流动的乡音，一遍遍朗读着红土地镌刻下的深邃

雨水辞

“最是繁丝摇落后，反教人忆春山”④

蜀中福地的第一场雨，是城春草木刚沏好的一壶茶

而庭院深深，不过是一方山水酿造的一斛美酒

我们尚未饮下就已经沉醉

山水如画，不过是这方土地不变的代词

河流、湖泊、山川、桑田.....

每一样都留存着诱人的味道

拖拽着游人渐行渐远的步伐

一座城市有了山，便拥有了骨骼

一座有水的城市，灵气油然而生

“智者动，仁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