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仗义疏财,却遭嫂子毒计陷害,他举手之劳救了自己

民间故事:男子仗义疏财,却遭嫂子毒计陷害,他举手之劳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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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嘉靖年间,南昌府新建县有个孙家湾,孙家湾有个员外叫孙有善,其家产万贯,妻子已去世三年,膝下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孙旺刚过而立之年,与妻子王氏有一儿一女;二儿子孙才年方十六,尚未定亲。看着孙才一天天长大,王氏视之眼中钉,她一心想独霸家产。

孙旺在集镇上有个丝绸店铺,孙旺脑子灵活,买卖活道,生意还不错。这个店铺原本是父亲孙有善在经营,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的身体也渐渐一天不如一天,再加上经不起儿媳妇王氏的软磨硬泡,孙有善图个清净就把店铺交给了孙旺经营。

孙才受父亲的耳濡目染,从小就对生意感兴趣。十五岁时,孙才就开始跑起父亲外面的生意,找客源,进货,出去要账等,孙才是一个一个的学习、历练。

这天,孙才从外地要完账,正赶路回家,路上碰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倒在路旁。孙才赶忙下马,走上去探望,只见那人虚弱地躺在地上,喘着气,手边放着一个包袱。孙才问他情况,他有气无力张张了嘴,不时叹气。

孙才扶起他,再三追问,这人才慢慢说起。

原来,他是一位赶考书生,名叫吴贵,正前往进京赶考。路上住店时,吴贵不慎盘缠被贼人偷走,因没钱再交,就被客栈店主赶了出来。

吴贵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赶路时,饿得心慌,两眼一黑就倒在路旁。

孙才善良、仗义,就把吴贵扶到马上,说道:“这位哥哥,我带你先去找一个客栈吃顿饭,这样你才有气力呀。”

吴贵感激地看着孙才,说:“多谢小哥侠义心肠。”

孙才牵着马,不大一会,就看到前面有一家客栈,两人进了客栈,孙才要了一桌丰盛美味,二人开始吃喝起来,边吃边聊,越聊越投机。吃饱喝足后,天色已晚,孙才要了两个房间,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一早,他们吃罢早饭,就要分别,各自赶路。

孙才从包袱里掏出100两银子,说道:“大哥,咱们萍水相逢,就是缘分!昨天畅聊,你我一见如故。我这里有要账要来的100两银子,现赠送给你作为盘缠,望大哥笑纳。”

吴贵坚决不受,说道:“贤弟,这万万使不得,你家人要是问起银子,你可怎么答复?”

“大哥,这个你就不用管啦,我到时自有道理。”

吴贵再三推让,最后实在拗不过孙才的真诚,这才接受下来。

孙才又想到吴贵前往京城,路途遥远,依靠步行,如何使得?

于是他又把自己的马牵过来送给吴贵,说道:“哥哥,前面不远,我就要到家了。你这路途还远着呢,这马就送给你骑吧!至于到时家人问起马来,我也是自有办法。”

在人落魄、遇难时,雪中送炭,施以援手,最容易赢得人的感激之心。

此时,吴贵就是如此,他感动得已不能自已,说道:“贤弟,你的好意,我知道再推辞也拗不过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你我相知相惜,如果贤弟不嫌弃,咱们结拜成兄弟如何?”

“好呀!哥哥这个提议不错。”于是两人就烧香叩头,义结金兰。

吴贵再三谢过孙才,这才依依不舍地骑马上路。

孙才送走吴贵,也准备赶路回家,前面不远处就是孙家湾了。

孙才走在路上不断寻思:“我要账的银子和骑的马都送给吴贵哥哥了,若父亲问起,我该如何答复才是呢?”

孙才苦思冥想,想了一会,忽然他灵机一动,有了主意,我就说路上碰到盗匪,遭受抢劫啦。

为了让家人相信,孙才就找来一块砖头,狠着心,咬着牙,把自己的头打破流血。

快到家门时,孙才开始装模做样地痛哭着,员外见了,吃了一惊,急忙问道:“孩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为这个样子?”

孙才哭道:“我骑马走到离家不远的田家沟时,突然几个蒙面盗匪蹿了出来,他们把我的马和银子都劫走了,我上前理论、争夺,还被他们打破了头。”

员外忙安慰儿子:“孩儿不要难过,破财消灾,只要你人没事,平安回来就好啊!”

“吆!这不是大兄弟嘛,大兄弟怎么成这个模样了?我怎么没听说过田家沟那边出没过盗匪呢?”大嫂王氏阴阳怪气地走了出来。

“嫂嫂,这事我怎么能瞎编呢,难道我头上的伤也是假的?”孙才回了她一句。

“这事还真不好说!”

“你…你…不可理喻!”孙才气得脸红脖子粗。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争执了。事已至此,人没事回来就是万幸!”员外阻止他们继续斗嘴下去。

孙才捂住头气呼呼地走开了,孙才刚到屋里,员外就让丫鬟翠翠过来了,她忙帮孙才包扎一下伤口。

翠翠看着孙才的头上的一道口子,还在流着血,她边包扎边说道:“二少爷,人安全回来最重要,以后出外你可要当心一些,小心驶得万年船呀。”

孙才点了点头,翠翠包扎完伤口便离开了。翠翠刚走出去不远,王氏就把翠翠叫到一边,打听了一下孙才头上的伤。

听完翠翠的讲述后,原本有些疑惑的王氏也打消了怀疑,寻思道:“看来老二这次是真的遇到劫匪了,还真命大。”忽然,王氏眼珠滴溜溜一转,便计上心来。

这天傍晚,孙旺关了店铺,从镇上回到了家里,他一进屋就说:“娘子,明天你到店铺里看下店,我要到城里马掌柜那要账去,上次他从我那赊账拿走一些丝绸,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至今还没还钱来。”

王氏说道:“我这家务也不少,走不开呀,老二最近在家闲着没事,你让他去呗。”

“弟弟前不久不是头部受伤了嘛,就不辛苦他走一趟了。”

“就他那破一点皮的轻伤,早就好了。”王氏不屑地说道。

“你既然走不开,那就让弟弟看一天店吧,我去要账。”

“让老二去要账吧,都这么大了,还不多出去锻炼一下,再说上次爹爹让他去要账,他去的更远。”

“那好吧!我去给弟弟说下。”孙旺说罢就去了另一个院。

员外一家虽没有分家,吃饭还在一起,但他们分别住在前后院。孙旺四口住在前院,员外和孙才,丫鬟翠翠住在后院。

孙旺到了后院,先给员外嘘寒问暖一番,然后就关心询问了一下弟弟的伤恢复的情况。孙才说道:“已无大碍,都恢复好了。”

兄弟俩聊了一会,孙旺就把要账的事情说了一下,“弟弟,镇上的生意我一时也走不开,明天你辛苦一趟,替我到城里要下账如何?”

“哥哥,这没问题,反正最近我在家也没事,正想出去透透气呢。”孙才满口答应。

孙旺又和父亲聊了几句家常就回到前院。王氏见孙旺回来,急忙问聊的情况。当王氏得知明天孙才答应要前去要账时,心里不由一阵窃喜,她的机会来了。

次日一早,天气阴沉沉,冷嗖嗖的。孙才吃罢早饭,便穿上厚衣,戴着棉帽,然后从马房里牵出一匹白马,一跃而上就往城里赶去。

孙才骑着马跑了不差一个时辰就到了城里。他下了马,舒展了一下筋骨。此时,他的脚和手都冻得冰凉发麻,他不由得跺了跺脚,搓一搓手。

活动了一会,手脚暖和不少。孙才牵着马打听了一番,才找到马掌柜的店铺。孙才说明来意,拿出借据,马掌柜看了一下借据,便从钱柜里拿出50两银子如数交给了孙才。

马掌柜客气了一番,让孙才吃过午饭再回,孙才以还有其他事要办为由,辞别马掌柜。

孙才顺顺当当要回了账款,心里也很高兴,便在城里闲逛,游玩了一下,逛到中午时,孙才已是肚子里咕咕叫。他找了一家客栈,饱饱吃了一顿。

孙才吃罢饭,又给哥嫂的两个小孩子买了一些糖果甜品,便骑上马出城往家回。

孙才出了城一直往前跑,马飞驰着,两耳旁的冷风呼呼叫。就在他骑马快到田家沟时,要经过一片芦苇荡。

孙才刚跑到芦苇荡,突然从芦苇荡里窜出来一伙蒙面之人,拦住了孙才的去路。白马受惊,马脖子使劲儿的往后仰,前蹄子蹭着高的往上跳起,孙才一下子被掀翻在地。

这伙人二话不说,上前就动手抢银子、物品,然后脱掉孙才的衣服和帽子,脱得一丝不挂。随后又拿起绳子把他四肢紧紧地捆绑起来,扔在芦苇荡路边。

孙才此时又急又怕,也不敢叫喊,唯恐他们一急伤害自己。孙才两眼睁睁看着这伙蒙面盗匪,在为首的盗匪骑上自己的白马跑后,其他盗匪也紧跟着逃去。

孙才看他们逃远后,就开始喊叫:“救命呀!救命呀!”

可这里是空旷之处,路两边芦苇摇荡,一时哪里有人。天空阴云密布,冷风飕飕,孙才浑身冻得哆嗦,牙咬得咯咯响。

孙才不由暗暗叫苦:“这下完了,这么冷的天,浑身光光的,要不了几个时辰自己就一命呜呼。看来,我上次说在田家沟遭遇劫匪的谎言应验了,这里离田家沟就近在咫尺嘛,我这破乌鸦嘴,真是怪哉!”

孙才或是命不该绝,就在孙才声音都已喊哑,绝望的时候,恰巧有两个田家沟的乡民经过这里,他们是来芦苇荡里逮苇喳子的,孙才使出浑身力量呼救。

这两个乡民听到呼喊,当看到一丝不挂,被捆绑的孙才,他们也是大吃一惊,忙给孙才解绑绳子。

大白日竟有人来抢劫,两个乡民都感到奇怪。一个乡民脱了一件外衣赶紧给他穿上,另一个乡民跑回家里拿了一身旧棉衣。

孙才穿上衣服,谢过他们,便朝孙家湾走去。田家沟距离孙家湾不远,一路上,孙才思前想后,感到不可思议,这大白天出现抢劫,确实不多见,还好他们只是劫财。

原来,这一切都是王氏从中捣的鬼,王氏雇来的这伙人本就是镇上的地痞流氓。上次孙才故意说谎称在田家沟遇到劫匪差点丧命,王氏从中得到启发,为了独霸家产,她是一心想置孙才死地而后快。

这次,孙才到城里要账,要经过田家沟,她想让孙才上次的经历重演,她找来这伙地痞流氓许下300两银子进行商议。

本来王氏是想让他们在田家沟芦苇荡那里杀掉孙才,只是这伙人不同意,他们也知道孙员外是当地方圆几十里有名的乡绅,唯恐杀害其儿子会引火烧身。

后来,他们就商定抢劫孙才后,脱掉他的衣服捆绑起来,让他自生自灭、冻死而亡。

王氏一想,这么冷的天,光着身子要不了几个时辰就冻死了,于是也同意了这个方案。

最后,王氏又讨价还价,以这伙地痞不愿直接除掉孙才为由,最终给他们200两,说:“抢劫的50两银子和一匹白马都归你们。”这伙人也勉强接受答应了。

然而,王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孙才大冬天,竟然被两个乡民幸运碰到,侥幸逃过一劫,活了一命。

当孙才狼狈地回到家中时,给父亲讲起经过时,员外也是惊讶不已,说道:“儿呀,这次你又幸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正在家里焦急等待孙才冻死的王氏,听到孙才回来的消息后,惊恐得嘴张得像一个瓢,她想不通孙才为何这么命硬。

王氏努力使自己恢复冷静,为了探探虚实,以免事情败露,王氏故作镇静地前往后院探望孙才。

“大兄弟,我听说你又遇到抢劫了?哎!你怎么净遇到这事?”

“是的,嫂嫂,替哥哥要的账款也被抢走了。”

“人没事,回来就好,钱财乃身为之物,没有了可以再挣。兄弟是否看清了抢劫之人?”

“这个倒没有,他们人人蒙着面,哪里看得清?”孙才答复道。

“以后兄弟出去要小心为好,并不是每次都会有好运。”王氏又故意安慰几句就离开了。

哥哥孙旺听说后,晚上回到家里,对弟弟自是安慰一通。孙旺说道:“弟弟,都是哥不好,让你代我去要账,险些丧命。早知道这样,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去啊。”

“哥哥不必自责,这都是意外,大白天的,谁会想到又遭遇劫匪?”

“弟弟已经两次在田家沟遭遇蒙面劫匪,或许事非偶然,恐怕被人惦记上了,不如去报官。”

“他们都个个蒙面,面目都没看到,报官也没什么用?算了,下次出外小心谨慎为是。”

孙旺见孙才这样说,便不再坚持,又安慰了几句就离开后院。

转眼到了年底,气温骤降,天气更加寒冷,员外不慎感染风寒,本就身体不好,员外一下子便卧床不起,请了郎中,付了药也没有效果。

这天夜里,员外突然病情加重,没有来及安排身后事,便驾鹤西去。

兄弟两人操办完父亲的后事后,王氏便把丫鬟翠翠硬要到前院服侍自己。王氏每天不是让翠翠做这事,就是忙那事,把翠翠使唤得不得闲。

王氏有个弟弟叫王毛子,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地痞,上次抢劫孙才,王氏就是通过王毛子找的那一伙人盗匪。事后,王氏自是给了弟弟一笔好处。

这天,孙旺出外进货办事,需要几天才能回来,孙旺就把镇上的店铺让弟弟孙才帮忙照看。

当天,王氏把王毛子叫到家里,王氏打发翠翠带两个孩子出去后,她跟王毛子窃窃私语了一番。随后王毛子面带坏笑离去了。

到了傍晚店铺快要打烊时,王毛子突然来到店铺。王毛子一见到孙旺,便说道:“老弟,姐夫出外办事,你这照看了一天店铺也辛苦了,我姐让我带你到客栈喝几杯,慰劳一下你。”

孙才知道嫂嫂这个弟弟不务正业,不愿与他有什么来往,说:“我替自家哥哥搭把手,照顾生意,本就应当,就不费你和嫂嫂麻烦了,我心意领了,自家人不用客气。”

王毛子看孙才不愿去,又是费了一番工夫,孙才见拗不过王毛子的再三请求,打烊后,孙才便跟着王毛子在镇上找了一家客栈,吃喝起来。

孙才哪里有王毛子的酒量大,没多大工夫,孙才就喝得酩酊大醉。

王毛子就找了辆马车,把孙才送到家里。王氏见孙才喝得迷迷糊糊,走路东倒西歪,心中暗喜,就吩咐翠翠在后院照顾一下孙才。

翠翠把孙才扶到床上,忙拿来毛巾擦拭了一下孙才嘴上的呕吐污秽物。

到了深夜,孙才已是醉得呼呼大睡。翠翠忙完后,准备前往前院休息,就在翠翠刚出房门走到院内,突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了出来,不待翠翠喊叫,黑影就捂住了嘴,随后勒死了她。

黑影扛起翠翠放到孙才的床上,悄悄关上门离去。

第二天一早,孙才酒醒过来,他正欲起床,发现旁边躺了一个人,孙才揉眼一看,正是翠翠。

孙才不由激灵灵出了一身冷汗,只见翠翠脸色苍白,两眼双睁,嘴唇发紫,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孙才急忙喊叫翠翠,可没有丝毫回应,孙才摸了一下翠翠的鼻孔,已毫无声息,他不由惊恐万分,跑出房门大声呼喊起来。

前院的王氏听到喊声,急忙跑了过来,王氏看翠翠身体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顿时大变,她急忙跑出门外喊叫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孙才杀人了!”王氏在街上边跑边叫。王氏的喊叫吸引来街坊邻居纷纷出来观看。

他们来到员外家,看到孙才瘫坐在地上,床上躺着已无生命体征的丫鬟翠翠,众乡邻纷纷直摇头。

乡邻们议论纷纷,大都不相信为人善良、仗义的孙才会做出这事,也有的私下窃语,醉酒中做出糊涂事也是有的。

就在街坊邻居议论纷纷的时候,王毛子从邻村带着翠翠的母亲张氏过来了。张氏见女儿僵硬地躺在床上,双腿打颤,扑倒在女儿身上痛哭起来。

王氏走上前,生气地说道:“老二,你为啥要害死我的丫鬟翠翠?”

“赶快老实交代,不说清楚,一会就见官。”王毛子也斥责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孙才呆呆地喃喃自语。

张氏痛哭了一阵,突然走到孙才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哭喊道:“我女儿怎么会在你的床上,你为啥要害死我的女儿?”

“我喝多了,真的啥都不清楚。”孙才痛哭着说道。

“老二应是图谋不轨,杀人灭口,真是丧尽天良,我的可怜的翠翠呀!”王氏指着孙才骂道。

“这是家门不幸,他虽是我家二弟,我也不能护短。把他带到县衙见官,知县大老爷自有公断。”王氏说完,便让王毛子捆起孙才,送到了县衙,她让翠翠的母亲张氏击鼓告状。

知县升堂,召击鼓人上堂,张氏来到堂前,便把女儿死在孙才床上的的事说了一遍。知县让孙才、王氏等上堂。

“孙才,还不如实召来?”知县一拍惊木,大声说道。

“知县老爷,我是昨晚和王毛子喝醉了酒,怎么回去的,我都不清楚。今早酒醒起床后,我才发现丫鬟翠翠躺在我的床上,已无生命。翠翠是怎么死的,我是一点都不清楚。”

“王毛子,你昨晚是否和孙才喝过酒?”

“知县老爷,小人昨天确实和孙才喝过酒,我把他送到家中,就走了,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知县又问了王氏一番,便把孙才押了下去,明天再审。当晚,王氏便给王毛子100两银子,让他前去知县那里替张氏打点。

知县见了银子,喜得两眼眯成一道缝,说道:“明天老爷自有道理。”

原来这次,又是王氏从中设计陷害。王氏见孙才上次大难不死,又躲过一劫,心里恨得痒痒的。

为了夺得属于老二的那一份家产,她是丝毫不甘心,于是她就和弟弟王毛子商议,只要把孙才送入死牢,她允诺把孙才的一部分家产送给他。

王毛子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这么好的机会他铤而走险,也不愿错过,于是王毛子就借故找孙才喝酒,把他灌醉送到家里,王氏把翠翠支使到后院照顾孙才,王毛子就藏在后院院里,趁翠翠出来去前院休息时,杀害了翠翠,栽赃陷害孙才,然后逃离员外家。

次日一早,王毛子就来到邻村找到翠翠的母亲,说翠翠出了事,带张氏来到员外家里。最后他们又怂恿张氏报官,最终把孙才押到县衙。

第二天过堂的时候,知县叫带孙才上堂,要他招供非礼杀害丫鬟翠翠的经过。

孙才当然不肯承认,说道:“我是冤枉的,我没有非礼、杀害翠翠。”

知县喝令:“用刑!我看你招不招。”

孙才受苦刑晕了过去,差役用冷水把他浇醒,让他继续招供,可孙才还是不肯招供。

知县恼怒:“给我上大刑,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孙才受不过大刑,不得已招供了杀害翠翠的罪名。

孙才画押后,知县吩咐将孙才戴上刑具,打入死牢,等待秋后问斩。

孙才被诬陷打入死牢后,王氏内心喜滋滋,她觉得自己终于如愿所偿,员外留下的家业他们可以独享了。

孙旺从外面回来后,听说弟弟害死翠翠被打入死牢,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孙旺认为弟弟这么一个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呢。

孙旺要去牢房里看望孙才,王氏不让孙旺去。王氏说道:“老二已经把咱们的家的脸面丢尽了,如果爹爹知道老二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他也会死不瞑目,咱们要和他撇清关系。”

“我不相信弟弟会做出那样的事!”

“老二自己都招供承认了,怎么还会有假?”

“不管如何,他还是我的弟弟,我得去看一下他。”

“你只要敢去,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你一个人在家过吧!”

孙旺拗不过王氏,只得假装同意说道:“好!好!好!我不去还不行嘛。”

不久,孙旺以进城要账的名义,趁机去了牢房,狱卒刚开始不让见,孙旺给了他一两银子,狱卒这才让他进去。

孙旺一见弟弟戴着刑具呆呆地坐在角落里,不由一阵难过。

孙才看哥哥来了,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我会有今天,我才17岁呀。”

“弟弟,我至今都不相信你会害人,你应当是屈打成招。我会想办法给你伸冤。”

“哥哥,不用了,事已至此,很难的。只愿哥哥秋后问斩时给我收尸,埋在父母的坟前。”

两人正聊时,狱卒过来了,“时间到了,赶紧走吧,等会查监的人过来了。”

孙旺依依不舍地离开牢房,临走时,孙旺又给狱卒几两银子,以让狱卒平时对弟弟照顾一点。狱卒接过银子,笑眯眯地答应了。

孙旺回去后,准备偷偷拿出一些银子去通融知县,以减轻弟弟的刑罚,这事被王氏知道了,她大闹了一场,不让孙旺再管财,每天的经营收入都上交。

孙旺即便有心想搭救弟弟,手里没有了银子,也是无可奈何。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到了秋后问斩的时刻。 知县从死牢里带出孙才,差役把他五花大绑,押赴法场。孙旺听到消息后急忙赶来,备了好酒。

知县坐在法场上,等候午时开刀问斩。孙旺走上前,刽子手挡住了。

孙旺说道:“我弟弟就要赴黄泉了,上路之前,我要给他敬一杯酒,希望能够成全。”

“那你快一点,上完酒,赶快离开法场!”

孙旺端上酒走到孙才面前,哽咽说:“弟弟,哥哥无能,想不出办法救你,只能薄酒一杯,送你最后一程。”

“多谢哥哥的深情厚谊,我并非怕死,只是弟弟如此死法,实在有些冤呀。我是死不瞑目!”

刽子手上前,让孙旺赶快离开。孙旺只得依依不舍地惜别弟弟。

正在这时,忽然差役跑来向知县来报,巡按御史正前来巡查。

知县大惊,害怕巡按御史查出他收受贿赂的事情,于是他想赶紧结束此案,急忙下令不用等到午时,立即开刀问斩。

刽子手举起大刀,正要手起刀落,一名校尉骑着马拿着令旗赶了上来,他大喝一声:“刀下留人!”

刽子手举在空中的刀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差役也如飞的一般又来通报:“巡按御史已来到法场。”

知县听后吓得心惊胆战,急忙前去迎接。

巡按御史临时赶上到新建县巡查,事先没有通报。结果到了县衙,不见知县,一问看门的小吏,才知道知县正在法场监斩,只是不知斩决的是什么要犯,经过与小吏简单了解,晓得是一个名叫孙才的年轻人命犯。

巡按御史让一个校尉先去阻止处决,他随后便带着其他校尉来到刑场查看。

知县见巡按御史过来了,急忙上前跪地迎接。巡按御史忙问知县监斩的是哪里的要犯?

知县忙答道:“犯人是孙家湾一个叫孙才的年轻人,他父亲还是一个有头脸的员外,他因非礼、杀害自家丫鬟犯事。”

巡按御史眼睛一亮,忙吩咐将犯人孙才速速带来。孙才被带到后,巡按御史一见犯人,马上吩咐校尉将孙才带回县衙,他要亲身审问。

到了县衙,巡按御史除了留下孙才,退下所有人。众人退去后,大堂上只剩下巡按御史和跪倒在地的孙才。

“贤弟,赶快请起,抬起头来,你还认得我吗?”巡按御史激动地说道。

孙才慢慢抬起头,仔细看了一下巡按御史,他突然惊喜地叫了起来:“大哥,怎么是你?我没有做梦吧!”

“贤弟,你没有做梦!”原来这位巡按御史正是吴贵,自去年进京赶考来到京城,今年二月参加会试,中了进士及第第二名,朝廷赐予他担任巡按御史。这次正好临时来到南昌府新建县巡查。

吴贵问起孙才案情缘由,孙才就把自己冤枉一事前后讲了一遍,只是不知道杀害翠翠的凶手是谁。

吴贵决定重新审查此案,他经过充分调查相关嫌疑人,通过开棺验尸等,终于揪出了凶手王毛子,王毛子又供出了姐姐王氏,最终一切真相大白。

王氏作为主犯,王毛子作为主要帮手数罪并罚均被判为死刑,打入死牢;参与抢劫孙才的一伙盗匪也被抓获,判为五年牢狱;徇私枉法、接受贿赂的知县也被收缴赃款,割去官职。

孙旺得知王氏是罪魁祸首时,一封休书送到死牢中,王氏看到休书,悔恨不已,怪自己的贪念害了别人,也终害了自己。王氏趁无人注意时,一头撞死在牢房里。

事后,翠翠的母亲张氏得知王氏兄弟才是真正的凶手,悔恨听信了他们的鬼话。孙才看在翠翠在他家尽心尽力的份上,又因自己才遭遇不幸,就给了张氏一笔银子,张氏自是感激不尽。

经历这么多事后,孙才放下自己手头的生意,都交给了哥哥孙旺打理,他开始发奋读书,准备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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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听友209426943

    看受了冤,得是堂上有人,才能鸣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