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期,太行王屋山下有个胡家庄,庄里住着一百多户人家,有一户人家姓朱,朱家的男人朱有福是做茶叶生意的,他和妻子王氏膝下有一子,名唤朱留喜。
朱家对面一户邻居叫胡光宗,经营一个酒馆,妻子早逝,膝下有一女叫胡莲莲。朱留喜和胡莲莲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朱、胡两家关系不错,两个孩子三岁时就定下娃娃亲。转眼间,两个人已长到十六岁,此时朱留喜是玉树临风,仪表非凡;胡莲莲则是面如桃花笑如靥。
一天,朱有福像往常一样,出外去做生意,他从货商那里进了一批茶叶。不料,在回来的路上,朱有福被一伙强盗盯上,强盗劫财害命,不但抢劫了他的茶叶和财物,还要了他的命。
朱家一下子感觉像天塌下来似的,没了主心骨。妻子王氏受不了打击,因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不到一年,王氏就抛下朱留喜一人,撒手人寰。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短短一年,朱留喜就痛失双亲,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成为孤苦伶仃之人。
胡莲莲眼见朱家经历种种变故,对朱留喜更是多了一份关心和爱护,不断地去朱家帮他洗衣,做饭,收拾家务。
谁料想,父亲胡光宗却渐渐不乐意,不愿让胡莲莲再前往朱家。
这天,胡莲莲又准备去朱留喜家,胡光宗把持不让女儿去,说道:“你一个十六、七岁的未出嫁大姑娘,经常往一个男子家去,成何体统?今后不许你再踏入朱家。”
“爹爹,你这说的是啥话?我们俩自小就定了娃娃亲,以后就是一家人,这有何不可?”
“哼!我还正想给你退婚哩!他家已非比往日,你嫁过去也是受苦。爹爹已给你瞅了一家有钱的大户。”
“今生除了朱留喜,我谁都不嫁。哪怕是吃糠咽菜我也情愿,无怨无悔!”
“这婚姻大事可由不得你,必须由父母做主。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已经答应了邻村的曹乡绅,把你许配给他的儿子曹德旺。”
胡莲莲一听老爹把她许配给曹德旺,立即急了,情绪激动说:“我宁可一死也不嫁给那个将死的病秧子。”
原来,与胡家庄有一河之隔的邻村曹家滩,有一个乡绅叫曹学礼,其哥哥在京城做官。
曹乡绅是方圆十里有名的大户人家,家有良田千顷,钱财万贯。曹乡绅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出嫁,儿子曹德旺年方二十,从小就体弱多病,是十里八村人尽皆知的病秧子,如今可谓是将死之人。
曹家为了冲喜,不惜重金托媒人到处给儿子找冲喜之人。胡光宗嫌贫爱富,眼见朱家家道中落,就有意悔婚,转身巴结权贵曹乡绅,不惜牺牲女儿的幸福,也情愿将女儿莲莲到曹家冲喜,嫁给将死之人曹德旺。
胡光宗看女儿不愿意,他是软硬兼施。
这天,胡光宗在家唉声叹气,胡莲莲就问父亲是何缘故。胡光宗说,欠了外面的许多债,只有曹乡绅能够帮到他,希望女儿看在生她、养她一场的份上,答应他去到曹家冲喜,嫁给那曹德旺。
胡莲莲一听哭着跑出门外。她跑到朱家,给他说了父亲有退婚之意,想让她嫁给曹德旺等事。胡莲莲让朱留喜赶紧到她家去提亲,看父亲怎么说。
朱留喜听罢,自是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他和莲莲未来可期的美好感情竟要遭到胡光宗的拆散。朱留喜赶忙到集市上买了几条鲤鱼和酒后,来到胡家。
“你来干什么?”胡光宗一见到朱留喜就没好气地问道。
朱留喜心里一阵难过,他感觉胡光宗好陌生,这哪里是以前对他热情似火,视入己出的未来岳丈。
“大伯,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和莲莲的婚事。”
“行了,行了,以你现在的家境,你就是一个穷书生,你还配得上我家莲莲吗?”
“大伯,我是和莲莲真心相爱的,看在你和我父亲过去交情的份上,你就成全我们吧。”胡莲莲也随声附和。
“不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的家门都不会让你进。走吧,走吧,带上你的拿的东西回家吧,你和莲莲的亲事到此为止,我已经跟莲莲找了一家,以后你不要再来了。”说完,胡光宗就下了逐客令。
朱留喜眼看多说无益,内心的自尊被践踏一地,朱留喜使劲咬了咬嘴唇,留下礼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莲莲哭着跟了上去。
“莲莲,你给我回来!敢出家门,我就打断你的腿。”胡光宗呵斥道。胡莲莲见爹爹动怒,不敢再追出去。
朱留喜回到家里,心里憋屈地趴在桌上痛哭了一场,哭这世间,物是人非,人走茶凉,曲终人散,自是一番回味。
朱留喜哭罢后,擦干眼泪,决定要奋发图强,一边上山砍柴维持生计,一边努力读书,求取功名。
这天一早,朱留喜就拿着砍柴的斧头,往山上走去。他突然隐约听见不远处山沟中有人呻吟的声音。
朱留喜想去看个究竟,就朝山沟走去,走近后,他看见有一个算命老人,正坐在那里痛苦呻吟。
那算命老人右腿脚上夹了一个捕猎夹,朱留喜瞬间明白了,这捕猎夹是附近乡民放置的扑捉野物的。
这老人应是外地过来的,对此地不熟,不慎误中。老人被捕猎夹夹住后,由于急于动脚,捕猎夹越夹越紧,腿脚上已有了淤血伤口,不停地渗血。
朱留喜见状,说道:“老人家,不要着急,我这就给你取出来。”
朱留喜用力踩开捕猎夹上的环扣,环扣出现缝隙,他马上用斧头嵌到捕猎夹的两个环扣之间,环扣慢慢张大,老人的腿脚终于从中拔了出来。
算命老人感激地说道:“小伙子,谢谢你了,幸亏遇到你,要不我这小命就搁这了。”
朱留喜见老人的腿脚还在流血,就脱下自己的外衣,撕开一布条给老人包扎上。
“老先生,你这是准备要去哪呀?”
“我就是一个算卦糊口的,四海为家。这不,我从临县翻越山口来到你们这里,要去镇上拜访一个故人。”这算命老人就是神算张铁嘴,人称智多星
朱留喜说道:“老人家,你这腿脚,暂时恐怕走路不方便,要不这样吧,我把你送过去。”
“小伙子,会不会耽误你的事?”
“我这就是来砍柴的,没啥急事。”
说罢,朱留喜把斧头放在附近一个隐蔽处,背起老人,就往镇上赶去。不到中午,他们就赶到镇上。
“小伙子,你就把我放到这里吧,这离故人家也不远了,这一点路,我能够走过去。”
朱留喜见老人坚持自己过去,便放下老人,准备离开。
老人这时叫住了他,说道:“若遇到难事,九月九可到这镇上的桥头找我。”老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桥头。
朱留喜微微一笑,便辞别老人。朱留喜想到斧头还在山上,就买了两个烧饼,边吃边走,朝山上砍柴的方向走去。
再说,胡光宗一口拒绝了朱留喜的提亲请求,胡莲莲在家哭得死去活来,就是不愿到曹家冲喜。胡光宗软硬兼施,莲莲就是不为所动。
胡光宗找了一个三尺白绫子,悬在自家梁上,做着欲上吊的样子,说道:“闺女不疼爹,活着也没啥意思,我去找你死去的娘去!”
说罢,就假装要蹬掉脚下的凳子。胡莲莲一看,吓得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抱住胡光宗的大腿,痛哭道:“爹爹,你快下来,我…我答应你就是!”
胡光宗见女儿终于松口,急忙从凳子上跳下来,喜滋滋地一溜烟小跑,跑到曹家滩乡绅家报喜去了。
这天,曹家娶亲的日子来临,只见乡绅家到处张灯结彩,整个曹家滩大街小巷上,大红灯笼高高挂,处处一片喜庆场面。曹家用四人抬的喜轿把新娘胡莲莲迎到家中。
虚弱得不能下地走路的曹德旺由两个家丁搀扶着,勉勉强强和胡莲莲行了新婚大礼,拜了高堂。
曹德旺被搀着送入了洞房,新郎还没来得及掀开新娘头上的盖头,就气喘吁吁地被抬到床上。
宴席上,众宾客落座入席,只见高朋满座,甚是风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个个喝得满面通红。
由于新郎不便敬客,曹乡绅代替儿子,仿佛做了一把新郎,忙着给各位宾客敬酒寒暄。
正当曹乡绅满面红光地跟客人敬酒时,突然一个家丁急匆匆来到他面前,轻声耳语几句。
只见笑容满面的曹乡绅瞬间双目圆睁,眼角上挑,嘴角禁闭,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水四溅。
原来,新郎曹德旺新婚大礼一番折腾后,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再加上新婚之日,情绪难免激动,他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
曹乡绅被人搀扶来到新房,看着儿子穿着红色喜庆新郎装,僵硬地躺在床上,不由恸哭起来,曹乡绅也没有想到,本想是给儿子结婚冲喜,缓解病情,结果反而加速要了儿子的命。
新郎一命呜呼时,新娘胡莲莲也是大惊失色,虽说她也是被逼不情愿嫁到曹家,但新婚之日,新郎便没了命,对她也是一种打击,毕竟结婚当天就成了寡妇。
宴席上,众宾客听说新郎一命归西,纷纷放下酒杯,急忙逃离,生怕沾了晦气。
曹家处理完曹德旺的后事后,曹乡绅便三天二头到胡莲莲院内溜达一下。
这曹乡绅也是好色之徒,他见胡莲莲肤白貌美,不由垂涎三尺,动了歪心思。
一天晚上,曹乡绅和夫人商议,要为胡莲莲立贞节牌坊,曹乡绅打的算盘是,只要贞节牌坊一立,胡莲莲便没法再走再嫁。
他要靠贞节牌坊拴住胡莲莲,以便达到他以后长期霸占的目的。曹夫人哪里想到丈夫打的歪主意,她只是想到为儿媳立贞节牌坊,可以使曹家声名远扬。
曹乡绅见夫人也同意了,就让她去探探儿媳的想法,劝儿媳答应。
次日,曹夫人来到胡莲莲院内,给儿媳说到这事,夫人说道:“只要这贞节牌坊一立,方圆十里八村的,乃至整个县,无人不知儿媳是一个贞节妇,这可是青史留名的。老话说,人死是小,失节是大;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们活在一世,不就是图个好名声吗?”
胡莲莲静静地听着,也不搭话。曹夫人再三追问胡莲莲是否愿意,胡莲莲只得说道:“容我好好想想!”
当天晚上,胡莲莲正要关门睡觉,曹乡绅鬼鬼祟祟过来了。
“公爹,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我的儿媳,怕你独守空房,过来陪陪你!”曹乡绅一副轻佻的模样。
“出去!你给我出去。再不出去我要喊人了。”
“嘻嘻,有我在这,谁敢来呀。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真是想死你了。”曹乡绅说罢就往胡莲莲身上扑去。胡莲莲急忙一躲,曹乡绅扑了个空。
曹乡绅不死心,又扑了上去,胡莲莲又赶忙躲开,不料,“咚”的一声,曹乡绅扑倒在地,动也不动。
胡莲莲唯恐曹乡绅死掉,赶紧走上前去摸他的鼻息。不料想,曹乡绅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紧紧抱起胡莲莲就往床上放去,曹乡绅压住她,胡莲莲使劲挣扎,一时挣脱不开。
就在曹乡绅脱掉衣服,欲行无礼时,胡莲莲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剪刀,一下子扎在曹乡绅后背上,把曹乡绅疼得哇哇直叫,忙从床上跳了下来。
“我的儿媳,你可真是一个烈性女子,我是来试探你的。看来这贞节牌坊得为你早日树立起来,好让你美名传扬。”
“你给我滚!”胡莲莲崩溃地吼道。曹乡绅捂着后背仓惶溜走了。
第二天一早,胡莲莲便回到胡家庄,父亲胡光宗不在家。胡莲莲鼓起勇气来到朱留喜家。
朱留喜正在攻读,看到胡莲莲过来了,他先是一惊,随后冷淡地说:“你来干什么?”
“留喜,你听我解释,当初我爹逼我为曹家冲喜,嫁给那将死之人曹德旺。我原本想等他死后,咱们再续前缘,谁料想…”
“不要说了,你走吧!你爹不是说了嘛,我就是一个穷书生,配不上你金枝玉叶。”
“求你别说气话了,虽然我嫁给了那曹德旺,可我心里一直有你,你要相信我,我是清白之身。”
“莲莲,你心里一直还在想着我?”
“留喜,我原本想着曹德旺死后,咱们可以再在一起,但现在恐怕已经不行了,曹家要为我立贞节牌坊。”
“莲莲,曹家要为你立贞节牌坊?他们是不安好心,想拴住你一辈子,你可不要答应。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说罢,莲莲哭着就要走。
朱留喜忙拦着莲莲,他踱来踱去,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好的办法。突然,朱留喜想到算命老人说有什么难事,九月九可以去找他,他不由高兴得跳了起来。于是朱留喜就把偶遇算命老人的事说了一下。
“后天就是九月九,你在胡大伯家住两天再回,到时咱们一起去找算命老人。”莲莲听后点了点头。
九月九日这天,一大早,朱留喜和胡莲莲就兴奋地前往集镇桥头,他们到后,就坐在那里等待,可是都日出三竿了,老人还没出现。
莲莲不由焦急起来,说:“算命老人会不会不来了,他不会和你说的是戏言吧?”
“不会的。既然他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等到中午,如果中午还没出现,那我们就回去。”
于是,两人又继续等下去,快到中午时,集镇上赶集的人都不差走完了,老人还没出现。
两人也准备回去,就在两人转身要走的时候,远处一个老人姗姗走了过来。
等老人走进后,朱留喜认出了正是那位神算张铁嘴。老人先开口说道:“让你们久等了,今天重阳节,我一早就去山上登高望远,遥祭亲人,故现在才过来。”
当朱留喜正准备把他和莲莲的事说一下时,老人摆一摆手,说道:“你们的事我都清楚了,你们两个青梅竹马,情缘未了,理应结为连理。这曹乡绅立贞节牌坊是假,长期霸占莲莲是真。”
莲莲说道:“都怨我爹嫌贫爱富,巴结那乡绅,明知道那是火坑,还偏让我往火里推。”
朱留喜也随声附和道:“当初曹乡绅让莲莲嫁给他快要死去的儿子曹德旺,以至莲莲年纪轻轻就守活寡。可如今又要立什么贞节牌坊,这明显不是想把莲莲拴在曹家一辈子吗?”
老人微微一笑:“天无绝人之路,吉人自有天相,莲莲天庭饱满,地表方圆,是有福之人。你嫁到曹家后,曹家人待你如何?”
“我每天守着牌位,以泪洗面,有何福之言?曹家的人对我倒还客气,只是那曹乡绅是一个好色之徒,他以劝我同意立牌坊为名,几次到我屋内调戏我,欲行无礼,但均被我赶走。”
老人捋一捋胡须,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让曹家主动放你走,只是莲莲要受一些委屈,这样才能摆脱曹家。”
“只要我能逃脱曹家,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心甘情愿。”
老人于是叮嘱莲莲一番,让她回到曹家按计行事。两人听后,高兴地辞别老人,各自回到家中。
这天,曹乡绅和夫人正在屋内闲坐饮茶,莲莲拿着一双鞋子走了过来,曹乡绅一见到莲莲不知所措,立即紧张起来了。
莲莲说道:“公爹、婆母,你们对儿媳这么好,我情愿你们为我立贞节牌坊,当一名贞节烈妇,在曹家孝敬你们一辈子。这是我给公爹做的一双鞋,看公爹穿上是否合适?”
曹乡绅这时紧绷的弦儿才松下来,长舒一口气,说道:“儿媳费心了,我明天就开始选址、修建贞节牌坊。”
夫人也高兴地说道:“好儿媳,这贞节牌坊一树立,儿媳就要名扬方圆几十里了。还是儿媳有福气呀,哪像我这个苦命人,整天守着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哎,我算白活一辈子啦。”夫人说完,接过莲莲递过来的鞋子起身放到里屋去了。
“公爹,还是婆母有福气,哪像我每天就守着一个牌位,你以后有啥事,就给我说,我先回后院了。”说罢,莲莲起身告辞。
这天,曹乡绅正在门前抽大烟袋,莲莲走了过来,“公爹,我有一个心事,想给你说说。”
“好!好!但说无妨。”
“这里多有不便,请公爹晚上到儿媳房间,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尤其是婆母。”莲莲对曹乡绅回眸一笑。
不料夫人走了出来,见他们二人窃窃私语,说道:“老爷,你们再聊些什么?”曹乡绅看夫人出来了,满脸一紧张,赶紧走开了,莲莲也慌慌张张地离开,并随手把一张纸条丢在地上。
夫人见他们二人鬼鬼祟祟,第六感觉告诉她,要有什么不光彩的事要发生。夫人低头,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张纸条,她捡了起来,一看到纸上内容,肺都气炸了。
当天傍晚,曹乡绅吃罢晚饭,便火急火燎地来到后院莲莲屋,一开门,曹乡绅就喜滋滋地说:“儿媳,你怎么又想通,愿意与我相好了?”
“儿媳上次一时冲动性急,伤了公爹,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还请公爹不要在意呀。”
“没事,就是一场误会!不要叫我公爹了,以后私下就直接叫我的乳名小礼。” “小礼…”
“吆!这才对嘛。”
曹乡绅急不可耐地就要脱衣服,莲莲娇声说道:“小礼,别急,今夜都是你的!我先去看门杠上没有。”
莲莲走到门前,松动了一下后,就回来帮曹乡绅脱衣服,这时窗外一个人影晃动。
莲莲边脱衣服边撒娇说:“上次我冲动弄伤你的后背,现在好了没有呀,小礼?”
“都已经好了,不过留下的伤疤,我喜欢,这会让我每次都会想起你。”曹乡绅一脸轻薄坏笑道。
“要是婆母知道我们的事怎么办?”“放心,不会的,她笨得就像一头猪,即使我把她卖了,她还为我数钱呢,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来吧,小礼…”莲莲倒在曹乡绅的怀里,曹乡绅正要搂着莲莲吹灯上床。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曹夫人拿着一个棒槌走了进来。曹乡绅吓得赶紧找衣服,手颤抖得把裤子都穿跑偏了。
原来,曹夫人白天看到的那张纸条上写道:“公爹,晚上我在房内床上等你,不见不散!”
当时曹夫人气得脸色发青,强忍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她决定晚上悄无声息地前来捉奸。晚上吃罢饭,她见曹乡绅往后院溜去时,她就偷偷跟着来了。
曹夫人看着正胡乱穿衣服的曹乡绅,怒道:“你们这一对苟男女!”
曹夫人揪着曹乡绅的耳朵斥责道:“说!你们是啥时候勾搭上的?”
“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这一次!”曹乡绅急忙回道。
“就这一次?那你背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你说我是蠢猪,把我卖掉还帮你说钱?”
曹乡绅一听急得汗珠直淌,心想坏了:“都让夫人听到了。”
曹乡绅正要解释,曹夫人突然松开手,朝正缩在床角的莲莲走去。
曹夫人骂道:“你这个假正经,偷爹淫妇,还想立贞节牌坊,做梦吧!”
曹夫人转向曹乡绅:“小礼子,你说这个剑人是留在曹家还是不留?”曹乡绅情急之下说道:“不能留,让她走。”
“好!那贞节牌坊是立呢还是不立?”
“人都走了,还立什么贞节牌坊?”曹乡绅无奈地叹气道。
曹夫人见曹乡绅都答应了,又转向莲莲斥责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今晚就给我滚出曹家,再也不想见到你!”
曹夫人忙叫来家丁,说道:“备一辆马车,把这女人打发回去!”就这样,莲莲连夜被送回胡家。
回去的路上,莲莲内心一片欣喜,难掩激动:我终于摆脱了曹家!
胡光宗见女儿被撵了回来,顿时觉得老脸丢尽,斥责一顿莲莲后,又一声叹息:“你这样的状况,以后还有谁敢娶你?”
“爹爹,你不用担心我,要是留喜还愿意娶我,你还会阻拦吗?”
“除非他脑子进水了,还愿意娶你?”
“万一他要愿意呢?”
“只要他愿意娶你进门,爹爹情愿倒贴给他财产。”
“爹,这可是你说的。那我明天探探他的口气,看他是否愿意?”
次日吃罢早饭,莲莲来到朱家,朱留喜一见莲莲,忙迎了上去。莲莲就把被曹家赶走的经过说了一遍。
留喜听罢哈哈一笑:“老先生果真名不虚传,真乃一位智多星,帮你逃脱了曹家。咱们的婚事有望了。”
莲莲于是又把尚蒙在鼓里的爹爹的话讲了一下,留喜兴奋地说:“你回去给大伯说下,挑一个好日子,不要他倒贴家产,我就来迎娶你。”
两家商量选了一个日子,朱家就吹吹打打把莲莲迎娶到家中。
新婚后,朱留喜继续每天上午去砍柴,回来攻读文章到半夜;莲莲操持女红,打理家务,收拾得井井有条。夫妇二人的生活过得简单、幸福。
这天一早,朱留喜像往常一样去山上砍柴,不大一会,他就砍完了两捆木柴,他休息了一会,喝了口水,准备下山挑到集镇上卖掉。
朱留喜挑着木柴一边下山一边朗诵着《愚公移山》。这时前面来了一伙人,正在上山。朱留喜和他们擦肩而过时,为首的一个壮汉突然问道:“你是朱留喜吗?”
“正是在下!请问你们是?”朱留喜满脸疑惑地答道。
“先给我教训他一顿!”为首壮汉一声令下,只见其他几个人一哄而上,对朱留喜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朱留喜一边用胳膊护着头左遮右挡,一边说道:“我和你们素不相识,你们凭什么打人?”
“因为你做了蠢事,动了曹乡绅喜欢的女人。回去后限你三天赶紧休掉胡莲莲,否则有你好的。我们走!”壮汉说罢一挥手,那伙人就停下手跟着壮汉下山了。
原来,曹夫人那晚把胡莲莲休掉赶走后,曹乡绅是懊恼不已,到嘴的鸭子竟然被夫人放飞了。
事后,曹乡绅对夫人是软硬兼施,让夫人答应再把莲莲接回来,并对以后他和莲莲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曹乡绅依仗他哥哥在京城为官,甚至以休掉曹夫人相胁迫, 曹夫人迫于娘家势力不如曹家,无奈违心点头。
曹乡绅满心欢喜,然而派一个家丁到胡家庄去接胡莲莲时,发现胡莲莲已经嫁给了朱留喜。
曹乡绅是又急又气,自己喜欢的女人竟然被朱留喜截胡了。于是,曹乡绅就找了那一伙地痞无赖,教训了朱留喜一顿,威胁他回去休妻。
朱留喜带着伤痕一瘸一拐地回到家里,莲莲一见留喜这个样子,吓得脸色苍白,忙问他究竟发生什么事。朱留喜稍息片刻,便把一路经过说了一遍。
莲莲听后是既心疼又恼怒。她心疼丈夫被打受伤,恼怒曹乡绅不是东西,违背伦理还对自己念念不忘,不愿放手。
“相公,你说我们怎么办?曹乡绅欺人太甚,要不我们报官吧。”
“娘子,报官也不是办法,曹家在当地家大业大,他还有家人在朝廷做官,即便报了官,知县就敢为我们做主了?容我好好想想。”
朱留喜思索了一番,他忽然想到算命老人智多星,顿时眼睛一亮,随后,他又摇头叹息,自言自语道:智多星四海为家,现在不知道云游到哪里去了,找他谈何容易?
朱留喜一时也没有好的对策,便说道:“即便受曹乡绅威胁,让我休妻那是不可能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就不信他曹乡绅无法无天,恣意妄为!”
朱莲莲见丈夫虽然这样说,但她心里也有些不安,唯恐到了期限,曹乡绅指派的那伙人再找丈夫的麻烦。
转眼到了第三天,朱留喜正在书房攻读,莲莲在院里做女红,老丈人胡光宗匆匆跑了过来。
莲莲见爹爹急匆匆跑来,心里咯噔一下,忙问胡老爹发生了什么事。
胡光宗焦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朱留喜听到老丈人的声音也赶紧走了出来。
莲莲更加着急了,反问爹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胡光宗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说道:“刚不久,知府大人带着一队官兵包围了曹乡绅的家,将大门、后门围个水泄不通。听说曹乡绅的哥哥犯了谋逆罪,抄家灭族。我是担心你受牵连呀,毕竟你以前是曹家媳妇。”
朱留喜不由大喜,说道:“曹家为富不仁,祸害一方,终于遭报应了。爹爹不用担心,莲莲已经被曹家休了,和曹家再没关系,理应不受影响。”
胡老爹听罢,稍微宽一点心,说:“都怨我当时一时糊涂,让莲莲到曹家冲喜,险些使莲莲遭难。”
不久,曹家家人被打入死牢,那伙地痞无赖自然也跑得无影无踪。
次年八月,朱留喜参加秋闱,一个月后乡试揭榜,朱留喜一举中第,中举取得第二名亚元,胡老爹和莲莲高兴得像心里开了花…
曹德旺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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