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今日大宴宾客,为学生丁向荣庆贺,庆贺他年纪轻轻就进了户部仓部司,虽然目前只是一个小职位,但以丁向荣现在的势头,将来必定是个前途无量之人。
丁向荣是寒门学子,他从乡野一步步考取科举来到京城,父亲早亡,与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梁氏一生勤劳,省吃俭用助丁向荣向学,才有了他今日成就。丁向荣非常敬重母亲,她虽然不识字,却是个明白事理心中有道义的妇人。
李尚书特意邀请了他的一众学生前来为丁向荣庆祝,宴席上,大家纷纷向丁向荣举杯,恭喜他进了户部前途无量,丁向荣都谦逊的一一道谢。
举杯换盏间,丁向荣喝的头有点晕,他借机出来园子吹风醒酒,正在吹风之际,听到假山后面传来声音,“小姐,夜风寒凉,回去吧。”
“不知边关现如今如何了。”一道轻柔的声音如轻风微拂般传来。
丁向荣心中微漾,他寻着声音看去,一道窈窕的身影自塘边慢慢远去,消失在夜色中。
丁向荣的酒醒了三分,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可那轻柔的声音敲打在他心上,曼妙的身姿更是拨动了他的心弦,那道身影在丁向荣脑海中挥之不去。
曾经听闻李尚书的千金李清清,蕙质兰心钟林毓秀,不曾想,她竟是仙子般令人向往,丁向荣对她一见倾心。
丁向荣如今二十五岁,之前因考取科举耽误了亲事,殿试过后,终于在京城安置了下来。
母亲梁氏开始为他张罗说亲之事,因他出身贫寒,虽年轻有为进了户部,可是家族无背景,别说京城的高门大户,就是普通官员家的小姐都瞅不上他。
想到此,丁向荣有些沮丧,可如此美好之女子他又不甘心放弃,丁向荣转念又想,若是能娶到李尚书之女,往后便无人敢轻视他,日后,他不仅能借李尚书之势升官进爵,亦能与心上人白首齐眉,岂不妙哉?
打定主意后,丁向荣便隔三差五去尚书府向李尚书请教学问,借机与李清清制造见面的机会。
李尚书一生做学问,门下有不少学生,他最喜欢学生向他请教学问,于是,每每见到丁向荣来府上,李尚书都十分高兴。
两人在书房说完学问论天下,常常聊到不知时辰,直至夜幕降临下人掌灯之时,李尚书才惊觉,忙命人备下酒菜,留丁向荣一起用晚饭,小酌几杯之后,又继续谈古论今,好不畅快。
一日,李尚书喝了几杯酒下肚,脑袋已经有点晕乎乎,丁向荣有意提及李尚书不仅自己做学问好,连家中女儿的学问都无人能敌。
李尚书听闻丁向荣夸赞小女李清清,心下高兴,李清清是他的骄傲,家中虽然还有两个儿子,可是论学问,李清清得了他的真传,一点不输男子。
李尚书越想越得意,不禁跟着丁向荣一起夸赞起自己的女儿来,说到忘形之处,又顺带夸赞了女儿未来的夫婿几句。
李清清的未婚夫是定北侯将军成将军之子成天铭,成天铭十岁便跟随成将军征战沙场,翩翩少年,鲜衣怒马,与李清清一刚一柔,郎才女貌,极是般配。
现下,成天铭随成将军在边关平定纷争,边关不宁,蛮夷联合鲜卑国滋事,纷争不断,大军尚未定归期,若成天铭此次归来,便是成天铭迎娶李清清之时。
丁向荣正沉浸在夸赞李清清的话语中,突然听到李清清已有未婚夫,口中的美酒瞬间变得苦涩不已。
原来,定北侯府在李清清及笄之时便托媒人上门说亲,定下了这门亲事。
李尚书素来敬佩定北侯,定北侯成将军是祺国不可多得的常胜战将,皇上非常器重他,朝臣们也都钦佩成将军骁勇善战,所向无敌。
成将军之子成天铭亦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随成将军征战数载,凭他一己之力成了成将军的左右手,在军中威望颇高。
成天铭气宇不凡谦逊有礼,与清清很是般配,李尚书自是欢喜,所以,当定北侯府托媒人前来说亲,李尚书当即就同意了这门亲事,待此次成天铭平定归来,两家便为他们完婚。
丁向荣听了心中苦涩,以他目前的能力是没办法与定北侯抗衡的,何况,他们婚约在前,自己钟情在后,按先来后到也是没有机会了。
往后的一个月时间,丁向荣都是郁郁寡欢,也鲜少去李尚书府上了,可心里对李清清的爱慕之心有增无减,梁氏为他操办说亲的事,也因为他的身份不高不低,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家。
一日,他下职的时候远远看见李尚书满面笑容地走出大门,丁向荣上前去行了个礼,还不等他开口,李尚书喜道:“成将军率领的大军不日便可回京城,小女出嫁之事要操办起来了。”
丁向荣嘴里恭喜着李尚书,心里却异常难受,眼看着心爱之人要嫁予他人,自己却只能对月长叹。
他低头惆怅地往家走,正在这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扭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赴京赶考时,在路上帮过他的路广。
丁向荣还记得当时身上的盘缠所剩无几,到京城考试期间还要吃住,身上的银两不够,他便省下车马钱,一段路坐马车,一段路步行,就这么在考试之前赶到了京城。
步行的时候,鞋子磨破了,脚底一直在流血,为了不耽搁时间,丁向荣一刻也不敢停,就这么咬牙忍着,到了一处山脚下,他望着前面长长的山路,心里叫苦不迭。
眼见着天就要黑下来,若不快点走过这条山路,入夜走在山路上恐有野兽出没,他一个柔弱书生如何能敌得过野兽。
可看看脚下,两只脚磨破了皮一直在流血,他肚子空空,也没了力气继续往前走。
正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际,一匹马从后面驶来,他转身看向那匹马,只见马背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背上背着弓箭,正欲从他面前飞驰而过。
丁向荣忙向对方拱拱手,施了一个礼,对方停下,丁向荣道:“敢问公子,可否带我过这一处山路?”
那男子从马上下来,上下打量一眼丁向荣,问道:“上京赶考?”
“正是。”丁向荣应道,两只露在鞋外的脚趾不自然地往里缩了缩,让他难堪的是,早就饿扁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几声,丁向荣尴尬地捂了捂肚子,面上讪讪的。
男子见状,道:“过了山路不远就是京城了,我坐累了,下来走走。”
说着,走过来扶了一把丁向荣,将他扶上马背。
丁向荣骑着男子的马进了京城,山路上,男子还射了两只山鸡,烧好分了他一只,丁向荣记忆中,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食物,偶尔回想起来,他还会谗那一口烧鸡。
男子叫路广,江湖侠士,四海为家,丁向荣考取功名之后,曾在京城见过路广一次,他热情邀请路广去家中,感谢路广当年出手相助。
梁氏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路广生性豪爽,也不客气,二人边吃边聊,好似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从此之后,路广每次来京城都会去丁向荣家中做客,梁氏也当他是半个儿子般对待。
今日,路广远远见到丁向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上前拍了他一把,二人现在已是很好的朋友,丁向荣在几杯酒下肚之后,经不住路广盘问,便将他的心事说了出来。
路广听完之后,一副不好办的神情,他问道:“李小姐可曾见过你?”
丁向荣思索道:“见过一回。”
路广道:“她可曾对你有意?”
丁向荣回想片刻,道:“未曾看出。”
路广问道:“你可曾向她表露心迹?”
丁向荣摇头,道:“不曾。”
路广给丁向荣出主意道:“你若不试,定会不心甘,可若试了,她对你无意,你亦不可再去纠缠。”
丁向荣觉得路广说的有道理,他想去试试,虽然,他有点底气不足,但也想试试,撇开家境,他也是相貌堂堂的英俊男子,只是家境差了点,日后,若有李尚书从旁提携,定能功成名就。
于是,丁向荣当晚就给李清清写了一封深情款款的情书,为了不唐突,他又借向李尚书请教学问的方法留在府中吃晚饭。
李尚书今晚喝的微醉,因为成将军快回来了,他心里高兴就多喝了两杯,丁向荣扶李尚书回房歇息。
从李尚书院中出来时,正好遇见前来探望醉酒父亲的李清清,丁向荣在月光下看了李清清一眼,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他将情书放置一本书中,借还书给李尚书的名义托李清清代还,说刚才一直听老师说学问,竟忘了还书,请李清清帮忙转交,说完,他也不敢多看李清清一眼,便离开了尚书府。
自此以后,丁向荣就日日坐立不安,不知李清清可有看到那封信,丁向荣每日见到李尚书都要看他面上的表情,想看出变化,又怕看出变化,这种焦虑不安的心情一直折磨着他。
成将军率领的大军明日便要回到京城,丁向荣心里很是煎熬,他想寻个机会问问李清清,若是她也有意于他,他定会为他心爱之人奋力一博。
正在丁向荣纠结之际,听闻成将军在回京城的路上被人伏击,当时乱箭射向成将军,混战中,成天铭飞身为成将军挡了一箭。
据说那支箭自成天铭心口穿过,成天铭当即昏死过去,生命垂危,成将军快马送回府中,听闻连宫中太医都出动了,成天铭如今生死未卜,外界各种传言不断。
将军府戒备森严,大门紧闭,除了每日太医出入诊治,其他人均不得入内。
丁向荣听闻,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成天铭受伤,如此一来,成天铭与李清清完婚之事便会搁置下来,如此,他便有机会了。
正在丁向荣琢磨之际,路广带着酒肉来到他家,亦是心情极好的样子,路广道:“恭喜贤弟,听闻成将军父子被人伏击,成天铭中箭,如今生死未明,如此良机,贤弟便可与心爱之人比翼双飞了。”
丁向荣高兴之余,又有些犯愁,他道:“确实如此,只是,还不知李小姐是否倾心于我。”
路广喝了一口酒,笑道:“这个简单,我有一条妙计,定能让你如愿,不知贤弟可愿一听?”
丁向荣听闻路广有办法,忙道:“路兄请说。”
路广拿了一只鸡腿递给丁向荣,道:“若贤弟带李小姐远走高飞,远离京城,只有彼此,日夜相对,假以时日,贤弟定能获得佳人芳心。”
丁向荣听后,心下向往,道:“若真如此,便是我心之所向之事。”
路广喝光碗里的酒,哈哈一笑,豪爽道:“贤弟若有此意,我便愿助你一臂之力。”
丁向荣喝了几杯,头有点晕,大脑已经不受控制,他晃了晃脑袋道:“那就劳烦路兄了。”
两日后,李清清在府中不见了,李尚书把尚书府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李清清,李尚书焦急万分,最后报了官。
五日后,户部仓部司的一个小职员丁向荣傍晚下职回家途中被劫走,至今下落不明,丁向荣母亲梁氏寻子未果,最后报了官。
一时之间,京城的气氛紧张起来,人心惶惶,两件事情非常蹊跷,让人琢磨不透当中是否有关连,官员们担心府上女眷出意外,安排护院日夜巡府,不敢松懈。
老百姓在街上行走都非常警惕,到了夜间,商铺早早关门打烊,不敢在街上行走,怕被劫走。
丁向荣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床上,旁边站着一个侍女,见他醒来,侍女不声不响出去了,顺手将门关上。
丁向荣只记得下职回家,经过一条巷子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在这里了,他坐起身,正欲下床,却发现四肢发软,根本没力气下床。
正在这时,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自称是这里的管家,说是路广吩咐将他接来此处,李小姐也在此处,让他放宽心,安心住下,不要记挂京城。
丁向荣问管家这是何处,管家说这是古阳城,丁向荣心里暗暗一惊,古阳城是祺国的边关,过了古阳城就是鲜卑国了,路兄为何将他安置在此?
心里装着疑问,丁向荣面上不显,他指了指自己的双脚,问管家他为何四肢无力,管家自袖中拿出一粒丹药,说是路广吩咐,为免他受舟车劳顿之苦,便让他路上安睡,待醒来吃下丹药便可恢复。
丁向荣接过丹药,放置鼻间闻了闻,默了默,放入口中咽下。
管家安排了饭菜,丁向荣吃完饭提出想去看看李清清,管家面有难色,说李清清正在休息,等过两日她休息好了再安排他们见面。
丁向荣没再坚持,他在院子里转着看了一圈,庭院幽雅,安静舒适,是一处不错的宅子。
京城客栈,一个大胡子闪身进了客栈二楼,来到一间房门外,轻扣两下,房门打开,大胡子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进了房门。
大胡子躬身道:“王爷,已经按您的吩咐将二人安置在古阳城宅子。”
站在窗前的男子道:“好好看着,不要出差错。”
大胡子道:“是。”停了片刻,大胡子问道:“此事,如何回禀皇上?”
男子道:“如实禀报,两国实力悬殊太大,成家父子若不被拿捏在手,鲜卑国必败。”
大胡子不解道:“祺国强大,拿捏住成家父子,我们就能打败祺国?”
男子看向窗外,不屑地笑道:“祺国虽强大,可都是无用的庸人,战场上,若无成家父子护住祺国安危,祺国早就亡国了。”
男子沉吟片刻,问道:“可探得成天铭的情况?”
大胡子躬了躬身,低头道:“将军府戒备森严,尚未探得消息回来。”
男子听闻,握了握拳,终是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且再等几日。”
大胡子默了片刻,道:“王爷与皇上的约定,还有半个月......”
男子转头怒视着他,喝道:“本王知道,无须你提醒,别以为你是皇上身边的人就能左右本王,此事本王自有办法。”
大胡子躬身,默默地退了出去。
在宅子住了几日,丁向荣又提了两次,管家一直推搪,还是没有让他去见李清清,丁向荣实在担心,便提出要见路广,管家略迟疑了片刻,才叫侍女陪着丁向荣去了李清清院子。
见侍女寸步不离,丁向荣见到李清清之后,只远远向李清清行了个礼,叫她珍重,李清清刚才见到丁向荣,有一瞬间地愣怔,没想到丁向荣也在此处。
她被劫至此处后,今日第一次被允许走出屋子,让她意外的是在此处见到丁向荣,丁向荣见到她似是并不意外。
他刚才说了句珍重之后,便转身离去,不曾多逗留,并不似在尚书府那般对她欲言又止不舍离去的模样,李清清不禁心下疑惑。
丁向荣见过一次李清清之后,管家便不允许他们再见面,这与路广说的他离开京城与李清清双宿双飞完全不一样,他提出想见路广,管家便找各种理由搪塞他。
这两日,丁向荣被管家困在屋内不允许出屋子,侍女守在门口。
夜间,丁向荣心里有事睡不着,见一只跛脚的老鼠在墙角缓慢地走着,它脚上有伤,正在流血。
丁向荣反正睡不着,便走上前将它捉在手中,为它简单处理伤口,处理好了之后,将老鼠再放回墙脚,如此几天,老鼠的脚伤好了。
丁向荣就这么被困在屋内,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亦不知李清清安全与否。
一日,丁向荣在屋内焦躁不安,来回踱步,老鼠用人言道:“回京城。”
丁向荣听闻一怔,诧异看向老鼠,它已躲进洞里。
当晚,丁向荣突然倒地昏死过去,气若游丝,管家急忙找郎中过来瞧,郎中探过脉相后摇头,叫管家准备后事,管家倒吸一口冷气,心下惶恐,一盏茶功夫,丁向荣便没了气息。
管家不敢怠慢,急急将此事传给主子,丁向荣则被弃于屋内,房门紧锁,门外无人看管。
两日后,鲜卑国二十万大军将祺国京城团团围住,城中老百姓躲在家中不敢出门,皇上和朝中大臣均是惶恐不安,若是往日,成将军定是冲锋在前护住祺国安危。
可如今,成天铭命悬一线,成将军正心力交瘁,鲜卑国却在此时趁人之危,祺国此次,可能平安?
正在朝臣们焦虑不安的时候,定北侯将军府大门打开了,片刻后,成将军身着盔甲手持长枪骑着高头大马出了将军府,英姿飒爽威风凛凛,他进宫面见皇上,而后,率领五万护城军直奔城门口。
城门外,鲜卑国大军严阵以待,成将军行至城楼上,冷眼看向对方将领,道:“鲜卑国三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三王爷微微一笑,道:“成将军不必客气,如今,本王不请自来,还请成将军见谅。”
成将军冷冷道:“好一个不请自来,三王爷怕是对我祺国窥视已久了吧?”
三王爷不以为意,道:“成将军,何出此言,历来输赢定乾坤,鲜卑国物资贫乏,若再不揭竿而起,必定遭人鱼肉,与其如此,不如先发制人。”
成将军看着城外乌泱泱的敌军,眉头轻蹙。
三王爷语气轻快道:“祺国如今大势已去,若成将军打开城门素手就擒还能给自己留下一分体面,我亦能保证在父皇面前为成将军争取一份殊荣,不知成将军意下如何。”
成将军面色淡然,道:“谢三王爷厚爱,本将军无福消受,今日,无论祺国命运如何,本将军都与祺国共存亡,不会做那卖国求荣的叛国贼。”
三王爷见成将军一身傲骨不肯屈服的模样,淡淡一笑,道:“成将军的气概果然令人敬佩,可如今我鲜卑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成将军又如何凭一己之力护住祺国?”
成将军扫视一眼黑压压的敌军,没有犹豫,当即命令弓箭手向敌军射箭,三王爷亦一声令下:“杀!”
鲜卑大军手持盾牌挡在身前,向城门冲去。
待敌军靠近,成将军命人将燃烧的火球往敌军当中投射,一时之间,鲜卑大军东倒西歪,有人为躲避火球,到处乱窜,有人衣裳已烧着,在地上打滚灭火,场面非常混乱,三王爷见此情景,命令息鼓鸣兵,暂时撤回。
两军交锋五日之后,城门已被鲜卑大军撞得摇摇欲坠,鲜卑军胜利在望士气高涨,护城军死伤无数,抵死相抗。
眼看着城门就要破了,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万马奔腾越来越近,一个‘祺’字大旗在奔来的大军前首,护城军见了,精神振奋,在城楼上欢呼,祺国援军终于来了。
鲜卑大军见此情景,纷纷转身去迎战前来支援的祺国援军。城内的护城军精神大振,成将军派出几支分队出城门协助援军。
混乱中,一人手持长剑出其不意刺向三王爷,三王爷躲闪不及手臂上中了一箭血流不止,待他看清面前之人之时,震惊地瞪大眼睛,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为成将军挡箭生死不明的成天铭。
在三王爷一愣神之际,成天铭又在他心口再刺一箭,顿时,三王爷胸口衣裳被血染湿了一大片,他捂着胸口艰难道:“你......”
成天铭看向三王爷,道:“三王爷果然好计谋,先伏击我们父子,再劫走我的未婚妻,以为如此便能胜券在握。”
三王爷见自己的计谋被成天铭拆穿,再次震住,道:“你早就知晓......”
成天铭转眼看向正徐徐前来的李清清和丁向荣,见到他们二人,三王爷便心下明了,他挟持人质的计划也失败了。
丁向荣向三王爷道:“路兄,你瞒的我好苦,我差点成了祺国罪人。”
三王爷默了默,道:“你是何时察觉的?”
丁向荣道:“想不到你这么卑鄙无耻,你怂恿我与李小姐远走高飞之时,我便察觉你过于热情,不似往日那般粗枝大叶,果不其然,挟持李小姐是你拿捏成将军父子的手段,我蒙在鼓里被你骗的团团转。”
三王爷道:“如今,多说无益,即便如此,我二十万大军即将攻入京城占领祺国皇宫,你们亦无能为力。”
丁向荣看向三王爷,道:“路兄伏击成将军之后,成将军便有察觉,于是将计就计配合路兄做戏,将军府大门紧闭期间,成将军已经安排好了对策,李小姐被劫后,我对路兄已有怀疑,于是趁你不备去了趟将军府,如此,路兄还认为,你们鲜卑大军能赢吗?”
三王爷听闻,面色难看,颓然坐在地上,他筹谋了多年的大计却是如此不堪一击。
为继承皇位,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他费尽心机苦心经营,原想靠计谋打败祺国,那样鲜卑皇位继承权定是非他莫属,父皇对此计谋亦抱有极大信心,可如今,却落得如此惨败的境地,叫他如何有颜面回去见父皇。
想到此,三王爷正欲拔剑自刎,看见不远处的李清清,便举剑向她刺去,成天铭一个回手压在三王爷的剑上,成天铭用力一推,剑尖直抵三王爷的心口,剑身刺入身体,三王爷身子抽搐了两下,便没了气息。
鲜卑军大败,鲜卑三王爷惨死在成天铭剑下。祺国大胜,举国欢庆,半个月后,在皇上和群臣的见证下,成天铭与李清清顺利完婚。
经此一事,丁向荣对成天铭敬重有加,成天铭不仅骁勇善战,处事沉稳,还有勇有谋,是祺国不可多得的战将,成天铭与李清清,才是才子配佳人的良配。
丁向荣辞去户部仓部司一职,向皇上申请去边关驻守,护祺国疆土,皇上对他此举大为赞赏,特允他驻守古阳城抵御外侵,三年后,丁向荣因抵御外侵频频立功,皇上封丁向荣为古阳城守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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