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的响声,无异于一声血液的雷鸣,把温暖的窑洞里,火炕上的柔情蜜意震荡殆尽。孝文完全瘫痪,躺在炕上动弹不了,全身的筋骨裂碎断折,只剩一身撑不起杆子的皮肉。那一声乍雷响过,便富贵静寂。小娥从炕上溜下来,撅着光光的扣子,贴着门缝儿往外瞧,朦胧的雪光里不见异常,眼睛朝下一勾,才瞅见门口雪地上倒卧着一团黑疙瘩。他松了一口气,折回头扶住炕边儿,俯下身贴着孝文的耳朵说,瓜蛋儿,放心,一个要饭的动,硬栽倒到门口嘞。孝文忽的一声跃起,拨开被子,慌忙穿衣灯裤,溜下炕来,勾上棉窝窝,一把拉开门栓,从那个倒卧门口的人身上跳了过去。下了窑院的平场,敲上慢道,又进入村巷。他的心似乎才重新跳荡起来。小娥穿好衣裳,走出窑门,看看,倒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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