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九年,六月,太白经天。
大唐臣民在明晃晃的白昼中,在刺眼的太阳光旁边,目睹了金星穿天而过。这种天象,就是“太白经天”。太白星主杀伐,传说昼见太白,必有灾异。
站在帝国最顶端的四个人,却没有心情注意什么天象异常,皇族夺嫡战已进入前所未有的白热化阶段。秦王李世民功高震主,高祖李渊倒向太子建成、齐王元吉的态度日益昭著,在他的默许下,李世民苦心营建的天策府连遭重击,面临分崩离析:程知节被调往康州(程抗旨未往)、房玄龄杜如晦也遭逐离。更有甚者,重金收买尉迟敬德、段志玄,不成,竟遣刺客暗杀尉迟敬德。这几位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守住了忠诚,但在威逼利诱和重压之下,当时叛出天策府的秦王旧人,大概也不会在少数,只是未详著于史书。多年后李世民回忆起当时局面,对房玄龄说:“武德六年已后,太上皇有废立之心,我当此日,不为兄弟所容,实有功高不赏之惧”(《贞观政要》)。其实在早前,李建成部下杨文干谋反,李渊盛怒之下,曾许诺李世民,平叛后太子易位。然而在建成集团公关工作下,李渊最终还是反悔食言,这样出尔反尔,更加深了李世民对父皇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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