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先生给他斟上一盅金黄色的茶水,再把一包用乳黄色油纸包裹着的卷烟叶儿解开,摊放在小桌上,指着一个茶杯说,你赶巧了。这茶叶是刚刚接下的雪花水冲泡的,尝尝白嘉轩下一口茶,清香扑鼻,热流咕噜噜响着滚下了喉咙,顿觉回肠荡气,浑身通畅,嘴里却故意冷淡地说,雪水还不就是水吗?我喝着没啥两样儿。说着捏出一段儿剪得十分规矩的烟片儿,优雅自如地撕开,铺展到西头的棉裤上,再取来一段儿,一截短的碎的烟片儿,均匀地加进去,然后包卷起来,在两只粗大的手掌之间反复碾搓,用舌尖给开口的烟片儿抿一点,口水粘住,就制造出一只漂亮的雪茄。他从桌边捻起那根从早到晚墨子燃烧着的,散发着香气的火药,对着雪茄头儿点燃了,幽幽地喷出一口浓重的蓝色烟雾来。
还没有评论,快来发表第一个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