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尾一个入热蒸闷的晚上,鹿子霖头上裹着一扎守孝的白布,走进冷先生的中医堂,腋下夹着一瓶太白酒。进屋后,鹿子霖把酒瓶往桌子上一蹲,顺手从头上扯下笑布,挂到土墙的木诀上,大声憨气地慨叹起来,先生哥,你看邪不邪?老先生一入土,我那个院子一下就空了,空得我一进街门就心慌的坐不住,今会儿咱弟兄们喝一招儿。冷先生很能体会鹿子霖的心情,当即让相公尽快弄出三四样儿下酒菜来,一盘凉拌黄瓜,一盘炒鸡蛋,一盘炒莴笋,一盘油炸花生米。冷先生,喝酒跟喝凉水的感觉和效果一样,喝任何名酒都尝不出香味,喝再多也从来不见脸红脸黄,更不会见罪。他。看着旁人喝得那么有滋有味,醉得丑态百出,往往觉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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