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那个准备接替罗维民工作的小赵?”
“是。我现在还没想明白的是,昨天的决定只是停职检查,并没有让罗维民交出武器库的钥匙和管理权。”
“……哦!看来这里面有问题。”何波一惊,
“不是有问题,而是问题很大,很严重,很可怕。我担心这会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老何,真的很严重,我不知道你意识到了没有。”
“老辜,你看我现在能为你做些什么?”
“暂时还不需要,最要紧的还是你那一摊子,你一定要收拾好,千万别再有什么疏忽。”
“罗维民呢?”
“我让他暂时呆在办公室里,等我跟小赵谈了以后再说。”
“这个小赵可靠吗?”
“拿不准,人随时都会变。”
“小赵的孩子不是正在省城看病吗?你可以让他马上回省城。”
“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噢。”何波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刚回来时牢骚满腹,为孩子的病焦急万分,但现在他突然变得很平静,很轻松,一点儿没有要急着赶回省城的意思了。”
“坏了,看来这里又出问题了。”
“但愿不要再出什么问题了。”说到这里,辜幸文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响动,“就这吧,可能他来了,随时联系。”
随着电话的突然挂断,何波一时沉默在了那里。
罗维民默默地坐在办公室里,像僵了似的久久地一动不动。
赵中和去找辜幸文去了,侦查科里此时此刻就只剩了他一个人。
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对策,能让他从目前这个困境中解脱出来。
他想象不出辜幸文会同赵中和说些什么,尤其是想象不出辜幸文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立场。
特别让他感到诧异的是,赵中和今天的情绪和态度同昨天相比,似乎有了一个明显的变化。就像刚才为了找到他,竟然在办公室里等了近两个小时,连着呼了他几十遍。如果要是在平时,这种举止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最让罗维民感到吃惊的,是赵中和对他的那种以前从没有过的固执和强横。在问他问题时,几乎像是在审讯犯人一样。盯着他看时,也一样是审视的眼光。在要求他交出武器库钥匙时,几乎就是一种毫不掩饰地威逼和胁迫。要不是他一再坚持要求看到正式的处理通知或者领导的书面决定,他们之间几乎会争执起来。看得出他对自己的看法一下子全变了,表情上显现出来的全是不满和敌意。仅仅就在昨天晚上,他还跟他亲近得就像一个人似的,相互间没有任何防范,完全是一种信任和热诚。他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听信了别人的挑拨,产生了对自己的误解,受到了某种怂恿,才使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像。看上去纯粹是一种根本的转化,一种彻底的蜕变。赵中和是一个外向的人,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你立刻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真的变了,同十几个小时以前的赵中和已经判若两人。因为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得这么快,这么彻底,这么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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