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不会在监狱里直接干掉王国炎?”苏禹问道。
“我想那可能是他们的下下策,除非所有的努力均告失败后,他们实在没办法了,也许才会采取那样的行动。”何波似乎已经把这一切都进行了透彻的分析。“他们再狂妄,再凶悍,再蛮横,也还不足以强大到敢明目张胆地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图谋不轨.与其送死,还不如逃命,这是他们的本性。除非连逃生的路也没有了,彻底地绝望了。但他们目前还没有到了这一步,他们只感到了危险,并没有感到大难临头,身陷绝境,所以他们还不会这么做,他们贪婪的本质也决定了他们目前还不会这么做。让我说,目前他们最有可能的行为,还是要想方设法地把王国炎弄出监狱去。不管是什么借口,保释也好,保外就医也好,只要把王国炎弄出监狱大门,就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他们都可以找出种种理由来,认为这跟他们没有丝毫关系,跟监狱幕后的那些策划者们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觉得现在的重中之重,还是要防止王国炎离开监狱。”
“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立刻把这件事汇报给省委有关领导,甚至汇报给省委书记?然后再由省委领导做出重要批示,或者把王国炎彻底监控起来,或者直接把王国炎押进我们的看守所?”
“苏厅长,恐怕不行。”
“为什么?”
“一级一级的往下批,还得一级一级的往下审。苏厅长,其实你也知道的,我们现在的一些事情,想象往往跟现实有很大的距离。有时候上面是声嘶力竭,震天撼地,而到了下面可就成了和风细雨,温文尔雅。或者是干打响雷不下雨,看上去轰轰烈烈,其实是什么也没做。何况你有你的说法,人家有人家的说法。就算有哪个领导给你批了下去,其实又能怎么样?县官不如现管,批到最下面还不是得让人家来处理?推来拖去,转了一大圈,等于把你的想法明明白白地转到了人家手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别说省里的领导了,中央的领导他们都敢糊弄,你想想他们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苏厅长,这事情干不得。”
“那就说说你的想法。”苏禹听得很仔细。
“说真的,我原来真的是不想惊动你,但却没想到竟会闹出一个通天大案来。苏厅长,现在我们最有力最快捷最凶狠,对他们最具摧毁力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全线出击。在同一时间。对所有跟王国炎一案有关的犯罪嫌疑人统一采取行动。也就是说,不管这些犯罪嫌疑人在什么地方,在我们地区也好,在别的地区也好,必须在同一时间采取统一行动。要做到这个,就必须得到省厅的同意和批准。尤其是这需要大批的警力,在行动之前还得绝对地保密。这一点,只我们一个地区公安处根本做不到,即使是省厅统一行动,能做到这一点也一样很难很难。苏厅长,最让我担心的是,你面临的压力将会很大很大。”
“哦?你指的是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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