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歌的分合

诗与歌的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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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歌自诞生之日便结下不解之缘。《诗经》305 篇,篇篇皆是歌词。风是十几个国家的地方民歌,雅既有一部分是民歌,也有一部分是士大夫祭祀音乐,颂则是宗庙之乐。宋郭茂倩编辑的《乐府诗集》,收录了两汉魏晋南北朝时期5000多首诗,这些诗大部分来自民间,少部分为文人所创作,被郭茂倩分为郊庙歌辞、燕射歌辞、鼓吹曲辞、横吹曲辞、相和歌辞、清商曲辞、舞曲歌辞、琴曲歌辞、杂曲歌辞、近代曲辞、杂歌谣辞和新乐府辞十二大类。可见这些诗都是用来歌唱的,诗即是歌词,歌词即是诗。诗歌诗歌,诗与歌在此时密不可分。
隋唐以来,诗词讲究格律声韵,吟诵起来朗朗上口,铿锵有力,有一种特别的节奏感和审美性,这与音乐的旋律音调,起承转合有异曲同工之妙,特别是律诗与绝句,篇篇皆可谱曲歌唱。两宋以词见长,王国维云:“词之为体,要眇宜修,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词之言长。”比起诗来,词似乎更能够发隐扬微,更便于抒情遣兴,而且其形式多为上下阕,天生就是歌词,适合人乐。
诗与歌开始分道扬镳始于自由诗的滥觞。老一代诗人有传统的底子,懂新诗的作法,所以他们写的诗虽然形式上是自由的,但声调韵律上还是暗合音乐的旋律节奏,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戴望舒的《雨巷》。即便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那批诗人,也还是在寻求内容深刻的同时,保持了语言上的盘旋往复一咏三叹,最典型的就是舒婷的《致橡树》,这些诗谱上曲,直接就可以唱。
我一直为诗与歌的背道而驰而惋惜。如今的诗是再也没有音乐性了。白居易在《与元九书》中云:“诗者,根情,苗言,华声,实义。”袁枚在《随园诗话》说:“其言动心,其色夺目,其味适口,其音悦耳,便是佳诗。”且不说当今的诗在思想情感方面如何,就不再悦耳这点而论,已难称好诗了。如今的歌词就更不堪了,大部分都是扁平语言,无形象,没意境,缺情感,有的只是华丽的堆砌,慷慨的虚情。正因如此,很多人开始从古诗词中挖掘宝藏,寻找灵感,像杨慎的《临江仙》,曹雪芹的《枉凝眉》,都被谱上曲,而且广为传唱。这是古诗与新歌结合开出的奇葩,应该大力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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