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第555集：你知道不知道我以前不是人

及至婚礼大书翻到最后一页。酒席收盘，宾客散去，庭院沉寂，红珠高照时，这种现实的欢乐和回忆的痛苦互相扭缠，互相侵犯的心境仍然不能止息。洞房的门栓插上以后，黑娃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他觉得自己十分别扭，十分空虚，十分畏怯，十分卑劣。而对面椅子上坐着的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他想不起来以往任何一件壮举能使自己的心头竖起自信与骄傲，而潮水般一波儿又一波儿漫过的，尽是污血与浊水，与小儿见不得人的偷情，以及在山寨里与黑白牡丹的龌龊勾当。完全使他陷入自责懊悔的境地。红色的蜡烛相继燃尽，残余的火星延续了短暂的一会儿，也灭绝了。屋子里一片漆黑，黑娃在黑暗里感到收取的自如舒展，要鼓起勇气说，杨子，你知不知道我以前不是人师哥？方桌儿对面的新娘子以急促而冷静的声音截住了他的话，说